第一百九十三章 惩罚（上）（2 / 2）

丁姨娘指了指自己的屋子，道：“好甚么，一个妾，有敞亮的正房也不能住，只能睡偏屋，吃的是份例菜，穿的是粗布衣，还哪里也去不得。”程四娘想到自己锦衣玉食，生母却在受苦，心里不免一阵阵揪紧，道：“我今日向嫂嫂讨嫁妆，想换成钱给姨娘赎身，嫂嫂却不愿意。”</p>

丁姨娘大惊失色：“糊涂，哪个叫你这般做的？没了嫁妆你怎么寻个好人家，我千忍万忍这些年，不就是为了你有个好依靠，你这话讲出去，定是将少夫人得罪大了，往后如何在她家自处？”</p>

她越想越怕，拉起程四娘，就要去寻小圆道歉。程四娘拽住她问道：“姨娘，你不想有个自由身？”丁姨娘哭笑不得：“傻孩子，我在程家能吃饱能穿暖，要来那自由身有何用？”</p>

程四娘惊讶得无以复加，她总听见丁姨娘抱怨这个抱怨那个，还以为她唯一的心愿就是脱离程家，恢复自由身，原来却不是。从七岁到十一岁，她一直朝着这个方向暗自努力，目标却在顷刻间粉碎，那眼神，不免就空洞起来，脸上一片茫然。</p>

丁姨娘瞧着她神情不对，连忙推了推她，唤道：“四娘子，四娘子，快随我去与你嫂子道歉，兴许还有救。”程四娘经这一提醒，回过神来，额上不由自主沁出冷汗，站久了的一双小脚也疼痛难忍，结结巴巴道：“怕，怕是回不去了。”</p>

是的，回不去了，程幕天得知了消息，正在家中大发雷霆：“孝心？丁姨娘不过一个妾，根本没有资格养孩子，她的孝心使错了地方罢？”他在房内转了几个圈子，吩咐小圆道：“她既然这样想替丁姨娘赎身，那就成全了她，使人将她与丁姨娘赶出家门。”</p>

小圆的指甲，在桌子上慢慢划着圈，半晌没有讲话。程幕天晓得她心里难受，搂了她安慰道：“你没有做错甚么，人心向来都是如此，得了一分，还想得两分。”小圆的手没有停下来，轻声道：“其实我能理解她，只是胸口堵得慌。”程幕天轻轻拍着她的背，正欲再安慰她几句，小丫头来报，说丁姨娘拉着满脸是泪的程四娘，请罪来了。</p>

程幕天怒道：“还有脸来？赶出去。”小圆却拦住他，吩咐小丫头道：“叫进来，我倒想听听四娘子到底怎么想的。”</p>

丁姨娘今日还真是抱着请罪的心来的，一进门就扑通跪倒在地，道：“四娘子年纪小不懂事，有口无心……”</p>

小圆打断她道：“叫她自己说。”</p>

程四娘头一回见到她脸上冰冷的表情，不禁愣了愣，低声道：“我一直以为我姨娘想得自由身……是我错了……”</p>

小圆道：“原来你把嫂子想得这般坏，若不是她离了程家无法活命，我作甚么不成全她？”</p>

程幕天冷笑道：“你以为我很愿意留着你姨娘？养活她不花钱的？”</p>

程四娘泪流满面，跪在地上伏下了身子去，哭道：“是我错了，望哥哥与嫂嫂原谅……”</p>

程幕天哼道：“现在晓得错了？迟了。”</p>

他当场唤来余大嫂，命她带着程四娘回房收拾衣物，要将她与丁姨娘赶出程家。</p>

小圆不忍心，闭眼良久，却也想给程四娘一个教训，便没有出声，任由程幕天去安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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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姨娘苦劝多时不得法，索性大哭起来，坐在地上开始撒泼。小圆冷声道：“别以为你这副模样咱们就怕了你，大宋向来重男轻女，我们不养仲郎，有人诟病，不养四娘子，你且去看看有无人讲闲话。再这般没规矩，一顿板子卖了去。”</p>

程四娘已然吓傻，任由小丫头把她拉起来，搀出门去了。丁姨娘扶着程家侧面的围墙哭了好一气，终于反应过来，此事已成定局，茫然问程四娘道：“闺女，咱们何处去？”程四娘哪里晓得这样的事情，望着怀里的包袱喃喃道：“不晓得……姨娘，是我害了你……”</p>

丁姨娘重重叹了口气，道：“事已如此，讲这个还有甚么用，你且把包袱给我，看看有无值钱的物事，先拿去当了，换些钱租间楼房住。”程四娘将包袱递给她，她先隔着包袱皮捏了捏，发觉里头有硬物，打开来看，是程四娘的首饰匣子。程四娘掀开那雕花填漆盖儿，小圆赠与她的金钗，赫然就在里头，她忍不住又哭起来，捧着匣子重新走回程家门首，求那小厮放她进去：“嫂嫂还是疼我的，我去再认个错，她就原谅我了。”</p>

------------------每日一问----------------</p>

78.程四娘为甚么一心要替丁姨娘赎身？ (本题有效期仅限2009-1-24日当天，中奖情况请于2009-1-25前往文下书评区置顶帖查询)</p>

--------------------------------(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a href="http://www.qidian.com" target="_blank">www.qidian.com</a>，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