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集（2 / 2）

不足转头往窗外星光稀疏之夜空凝望，想一想将来，前途渺茫，复叹险危虽远，而己身不知何往，竟怔怔视空，茫茫然且再无所思，便如梦中唯余呼吸！</p>

“便如这般思虑不敢及远，行动犹若寇贼般生活？”</p>

好半天，内间蒋春儿忽闻其义父喃喃自语，便自顾将身起来，沏杯热茶，与不足端来。</p>

“爹爹，梦语了也！”</p>

“哦！嗯！春儿，汝怎得起来也？”</p>

“天气炎热睡不着。且闻听爹爹自语，便过来瞧一瞧。”</p>

不足闻言，心中暖暖儿，目中倒泛酸也。遂抬手轻轻拍一下春儿乌黑之发髻。</p>

“春儿，赶明儿爹爹便去上沛城中寻那铁枪镖局之人众，待得此镖完结，应了当日之誓，便寻一安稳去处，爹爹便可教授吾儿学文习武，一应汝祖上之托付。”</p>

“是！春儿全凭爹爹吩咐。”</p>

第二日，不足与春儿未及早饭，便行出佳苑客栈去，往北城门处问讯。那北城门亦是高大雄伟，城门口却并无吊桥，唯一座石桥横接护城河两岸，再往前方千丈，则是黑水绕城往东流去。黑水可谓沛国第一大河，河宽数十丈，水流滔滔。水上船舶往来无绝，为沛国商路要冲。不足于城门口问讯那临门摊点贩子。</p>

“小老板，来两碗混沌。”</p>

“好嘞！两碗混沌。”</p>

那摊点上老板见一丑一俊两个人来食，好生惊讶，一面扯长声音呼喊，一面仔细望着不足与春儿吃饭。不足观其讶然之象，微微笑着询问铁枪镖局之踪迹。</p>

不多时便知道前些日子，有一队二三十人之汉子，打着一面镖旗，其上便画有一杆大枪。那枪好生特别，枪头若蛇信吐出，枪体当真如金蛇长伸，斜斜儿直刺青天。彼等在此地数个摊点用了便饭，才出城而去。</p>

“那镖旗上金枪好生怪异，那蛇信仿若活物，盯得久了，便如飞出一般，故此便记住了。闻听彼等言道，要押运数车商货往黑水码头乘船北去呢。”</p>

饭罢，不足便带了春儿出上沛往黑水码头而去。那春儿一路之上满眼生光，东瞧瞧西逛逛，惊觉此地之繁华，往来之众熙熙攘攘，不知其到底几何？</p>

“爹爹，上沛好生人多也！”</p>

“都城之地，繁华之盛自然了得，然其外相之下，下民之千般困苦又哪里知得？”</p>

“碌碌之众，往来匆匆，这般忙碌，真不知其纷纷扰扰为谁？”</p>

“纷涌往来之众庸庸碌碌，日日繁忙不知其可，人之一世，岂能如是般度过？春儿聪慧，当牢记万不可虚度年华光阴！”</p>

“春儿晓得！往后随爹爹学文习武，定不负偷生之一世也。”</p>

不足闻言，知道此孩儿心灵之创痛甚大，遂接口道：</p>

“春儿，人之一世，非但要有本事加身，行事当凭良心才是。”</p>

“孩儿省得。”</p>

黑水码头沿江而筑，长及十里。其上贩夫走卒纷纭，民夫水手拥挤。黑水河上百丈江面，商船舶舟进出有序，显见的此地商埠主管之能也。</p>

“以彼铁枪镖局之行事，必会乘舟船一鼓而下，进夏国，直至此夏国水上要冲之地宣城。此地黑水折东向而走，故彼等定会于此上岸北行。我们且于中道华海城处登岸，翻万金山，取捷径至大石城。则必会先镖局至该地，届时静候即可。”</p>

不足指着手头一张八国乱地之地图谓春儿道。</p>

“爹爹，听闻那售图酸儒道，万金山山高坡陡，鸟雀不能过！可如何翻越其岭北上呢？”</p>

“春儿，所为艰难，非历无可渡，待得度过，难事亦如寻常也。万事难在魄力！”</p>

“那孩儿便随爹爹历险便了。”</p>

春儿这般应答着，随其义父登舟而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