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4变味2045大发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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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听起来是像想敲定田立平的上进,然而,陈某人的心思可不是这么一点,他是探一探口风而已,不成想黄总似乎有什么事儿,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之后,就挂了电话。

事实上,不是黄汉祥心不在焉,是他真的有点恼火,小陈怎么把事情就办成这样了?

阴京华打电话给陈太忠,是他的授意,不过阴总私下传授方法,却是私人交情,也没向黄总邀功,只是说小陈打算如何如何地去办。

在黄汉祥看来,小陈想通过揭露莒山安全生产问题,从而达到拿下那个老总的目的,手段是可取的,方式和方法也是比较合适的,于是就将此事丢到了脑后。

然而,今天他才知道,陈太忠居然把此事捅到了北京的媒体上,禁不住有点哭笑不得:你怎么能这样呢?天南不是有那么多报纸的吗?

黄家搞莒山这个老总,是有强烈的暗示味道的,所以黄汉祥认为,陈太忠此举大为失当。

2045章大发了细说起来,天南是黄家的传统地盘,蓝家因为天南人要做焦炭,就将手伸到莒山,又加上磐石那档子事儿,连黄和祥都认为,必须狠抽一下才行。

那么,最正规的做法,就是天南的媒体先捅出来莒山不合适的地方,黄家人在“蓦然发现”此事之后,向天南省打个招呼,顺理成章地拿下莒山老总杨学锋,再顺便敲打个别人一下,这就完了。

但是此事捅到京城,味道可就变了,首先,这有黄家掌控不了天南舆论的嫌疑——没错,天南的舆论阵地本来就应该是掌握在组织手里的,但是这么一点小破事,都要先见诸于北京的报纸,这就不是抽人脸了,反倒有那么一点自打耳光的嫌疑,丢人啊。

当然,这丢人只是若有若无地一点点,倒也不算什么,报纸上不是写了吗?说记者被发现了,还被威胁啥啥的,那么先捅到京城也很正常。

其次,此事见诸于京城报纸倒未必全是坏处,起码黄家更好插手了,然而,很要命的是,现在一旦插手,装进来的可未必就是莒山老总一个人了,打击面有扩大的可能。

扩大打击面,那不但抽脸抽得不够狠,更会有点不可掌控的风险,这才让黄汉祥挠头——事儿是搞大了,针对性反倒是降低了,这都是什么嘛。

然而,他还不能说陈太忠什么不是,小陈已经努力了,内情也挖出来了,而既然被人发现,天南省有心捂盖子的话,他凤凰市一个小小的处级干部,又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能发表到《凤凰日报》上去吧?那样可真要叫蓝家笑掉大牙了。

在北京找这报纸的门路,小陈想来也是下了点功夫的,黄汉祥眼里不放小事儿,但这不代表他不知道那些小事儿的因果——所以,小陈在此事上的态度,算是端正的。

当然,硬要说陈太忠在此事里负有什么责任,那就是说派出采访的人,在莒山太不谨慎了,发现不对就撤嘛,干脏活的要有必须的警惕性啊……反正黄总是不知道,此事是陈太忠有意搞大的,而陈某人的初衷,跟他的想法一般无二,只是肩负了某些人的嘱托,不得不如此罢了。

“必须得搞得大一点了,”黄汉祥叹口气,拨通了黄和祥的手机,“老三……”

当天下午,蒋世方就打个电话给宣教部长潘剑屏,“看这两天的《xx新闻报》了没有?上面点了咱天南莒山煤矿的名了,有首长表示关注,我的意思是……搞个评论员文章吧。”

“好的,写多少字?”潘部长随口就应下来了,“我安排一下版面……”

以前说过,这评论员文章,省党报里少有人能写,不过党委和政府一把手,自然都有其写作班子的,平日里写了之后,交给《天南日报》就发了,像这种蒋省长专门打电话给潘部长的情况,那就是说再紧张的版面,你都得给我挤出来。

而这种情况,通常就意味着有大事发生了,尤其是这电话还不是省委秘书长打来的,也就是说大概是没经过书记办公会的——要命啊。

潘剑屏没什么明显的派系,基本上就是要终老在这个岗位上的,所以蒙艺在的时候他听蒙艺的,蒙艺走了他听杜毅的,紧跟党委一把手,这就是他的原则。

安排版面的同时,他就将蒋省长说的报纸拿过来看了——然后一看,就看出问题来了,这个莒山煤矿的老总,是要倒霉了啊。

倒霉就倒霉吧,潘部长也懒得琢磨其中的因果,蒋省长发话了,不是他能抗拒的,于是打个电话给杜毅,“杜书记,省政府要发个评论员文章,是关于莒山煤矿安全生产的问题。”

所谓的省政府,说的就是蒋世方,按说,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范晓军也能要求发评论员文章,但是范省长根本就没有评论员文章的班子——他也有写作班子,但是资格不够,只能让宣教部的班子代写。

要是范省长提出的要求,根本就轮不到潘部长打电话给杜毅,宣教部基本上自己就能做主,或者下面人相互沟通一下,有问题再上报。

杜毅一听就明白了,潘剑屏自己打电话给我,这必然是蒋世方亲自指示了,所以也不表态,就说我知道了,你先等等发,我了解一下情况——天南老大毕竟是他杜某人。

杜书记找这种报纸也很容易,拿过来看一看,心里就有点数了,这是蒋世方盯上莒山煤矿了——不对,不是蒋世方盯上了,这是北京有人盯上了。

要是蒋省长盯上莒山,不会这么搞的,根本是舍近求远嘛,还通过什么媒体?真是天大的玩笑,而且能让蒋世方亲自打电话给潘剑屏,估计北京这边的压力不会小了。

这就是森严的等级带来的好处了,越到上面越是如此,除了那些干脏活的主儿传话,基本上什么级别的什么时候打电话,用的措辞是什么,那讲究都是非常严格的。

正是由于这一份严谨,所以,短短的电话里,能推算出的东西太多了,甚至不需要太多的智商——只需吃透这规则即可。

像杜毅就很轻易地推算出了这些,然后他跟着就推算出了别的,不给我这天南的老大施加压力,反倒是对着蒋世方,那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蒋世方的靠山,一个就是我这一系的老板找姓蒋的碴——反正不是特别正经的路子。

当然,要是杜老板的后台,他不可能不知情的,那么就必然是跟蒋世方有关联的主儿了,想来想去,他实在想不明白,除了黄家还会有谁这么做。

剑指沙鹏程吗?那似乎不应该,黄家要搞沙鹏程也不会这么做,杜毅一时间就觉得有点想不通了——或者,是莒山的那家伙惹了黄家的人吧?

反正不管怎么说,省政府要求发的这个评论员文章,有充足的道理,但是杜书记想到自己才是天南的一把手,心里就有点不自在,说不得吩咐人给宣教部打个电话,“文章是该发,但是要先调查清楚情况。”

杜书记打过来的电话,级别降了!潘剑屏一听汇报就明白了,杜老板原则上同意此事,但是要压一压,省委党报是党委的报纸,你蒋世方没跟我这一把手通气,这么搞不合适——要不是蒋世方亲自打电话给潘剑屏,这样的文章没准反倒是能发。

说穿了,这是杜老板一边表示了不满,另一方面也是拖点时间,以查证此事的因果,说实话,除了省委老大,其他个人意愿想上评论员文章的话,有所拖延是很正常的——更绝对一点说,能第一时间上评论员文章的,只可能是组织意愿。

所以,潘部长也只能降级别了,要自己的人打电话给蒋省长的人,这个评论员文章,要等一等才能发,调查清楚事情经过是很重要的。

然后,宣教部的人肯定是捱训了……这也是应有之意了,反正老话都说死了,跟着宣教部总是犯错误……但是消息反馈到蒋世方耳朵里,他就明白了,一来是杜毅对自己挑衅他的权威不满,二来就是姓杜的想查一查这里面到底涉及了什么。

不满就不满呗,他也无所谓,事情的真相总有水落石出的时候,而姓杜的你也该有这样的涵养——谁要你跟黄家不搭界呢?

不止是天南省,很多自留地性质的省份都是这样,党委或者政府一把手里,必然要有一个亲地方的主儿,而且多半都是党委一把手。

像以前蒙艺就是属于亲黄家一系的,而杜毅则不是,现在杜毅成省委书记了,他蒋某人就来了——当然,他并不是完完全全的黄系人马,一般情况下这也是必须的。

同杜毅不同的是,蒋世方已经大致了解一点情况,这次就是黄家抽蓝家呢,这个配合是必须的,做为黄家利益的支持者,他不能也不该把蓝家放进天南。

不过具体情况,两位正部级大佬都是不知情的,杜毅推迟了评论员文章,蒋世方虽是要掉一点面子,却也正好借此机会了解详情。

这详情根本没啥可了解的,无非就是杨学锋脑子进水了,不接受陈太忠的融资,反倒是有意向接受蓝家的代理公司,这不是找虐吗?

当天晚上,蒋世方坐在家里琢磨,老杜压了一天评论员文章,明天他敢再压的话,那就是给我机会呢,那我绝对要冲着沙鹏程去了,最起码要拿下冶金工业厅的厅长……慢着,这赵喜才似乎也危险了。

“陈太忠……”想到这两件事里的共同关键人物,蒋省长禁不住苦笑一声,这家伙都去欧洲折腾去了,怎么偶尔回来,还能整出这么大的动静呢?

于此同时,杜毅也在家里琢磨,心里不无庆幸,幸亏我压了一天文章,黄家和蓝家的战场,从磐石烧到天南来了……你们打生打死的我不管,反正我不会冲在最前面。

倒是这个陈太忠,真是能折腾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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