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11-2612争取死缓(2 / 2)
所以,我这八成,又是送给陈太忠一桩典型案例,张处长脑袋被打了,但是人又没被打傻,于是他试探着发问,“我偷渡走了之后,您肯定不会追究了?”
“我陈某人从来没有说话不算数过,”陈太忠傲然回答,那声音真是容不得半点置疑,接着,他又补充一点,“这是我的私人建议,也是看你求生强烈,你最好不要跟别人说……嗯,要是你被别人抓回来,可以要求先见我。”
这个回答坐实了张峰的猜测,但是同时,又给了他一份保证——陈某人不希的算计他,就是让他跑出去,然后了事。
陈太忠这话,不是无的放矢,从黄汉祥对何军虎的态度上,他就看得出来,地方上的人跑出去,只要地方上能协调妥当,那就不会再有人查了。
像那些跑出去之后,被抓回来的,都是地方上没摆平,才会出现不依不饶的现象,至于说被国安或者其他相关部门干掉或者秘密押解回来的——张峰你丫不过一个地方上的处级干部,你倒是愿意拿自己当根葱,别人也得稀罕拿你蘸酱呢。
“那我知道了,”张峰点点头,心事重重地推门下车,不成想身后又闷声闷气地传出来一句,“想明白了,明天晚上给我打个电话。”
陈主任这么吩咐,自然有他的道理,张处长听在耳中,却是别有一番异样滋味:合着……你只愿意给我一天的时间?
看着他脚步踯躅,陈太忠心里生出点不屑来,不过下一刻,他又陷入了沉思里,凭着这个账本,怎么才能让王珊琳乖乖地把钱吐出来呢?
让王珊琳的善林公司吐钱,倒不是很难,但是她母亲那儿的钱,就有点费劲了——目前考虑这些,似乎有点遥远,不过陈某人经过这些年的官场锤炼,已经不复当年的青涩,他早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合格的干部不打无准备之仗!
不过这年头的事儿,还真就是这么怪了,他意识到该合理布局的时候,偏偏就有不合理的事情撞上来,将借口双手呈献了上来!
他在天医二院西门口思考了一阵,就驱车离开,由于已经接近晚上十点了,街上人车稀少,他开车的速度并不慢,差不多四十迈了。
不成想,还有比他快的,他速度提起来不到两分钟,后面一辆车打着双闪超到了他前面,最起码是七十迈的车速。
“一辆破桑塔纳,你开这么快,是家里死人了吗?”这车开得有点不讲理,一个破普桑还敢超奥迪,陈主任这人嘴又损,嘀咕两句是正常的。
不成想这车超过他之后,那速度直降而下,与此同时,身后又上来一辆沙漠王,压着他的车往路边靠。
陈太忠看到这情景,总算是明白了,自己是被人惦记上了,于是也不反抗,规规矩矩地减速,将车停到了路边上——他不怕事儿,但是把事儿带到湖滨小区,就没意思了。
他的车才刚刚停稳,那两辆车里就下来四五个壮汉,那丰田沙漠王尤其霸道,直接将车停在慢行线上,死死地别着他这停在路边的车,根本不考虑后面的车。
“兄弟,下来聊两句吧,”一个壮汉敲一敲车窗户,狞笑着发话了,时值仲秋,没有寒流的话,一般司机不会把窗户全关了,太闷。
所以,奥迪车的密封效果虽然好,陈太忠还是听到了对方的话,他微微一笑,“兄弟?我好像跟你不是很熟吧。”
“熟不熟,下车聊吧,”大汉冷笑一声,抬手就去拽车门,倒是一点都不客气。
深更半夜,两辆车堵住一辆车,四五个大汉对上一个人,搁给一般人,那真是不敢下车,不过看官们都知道,陈主任不是一般人。
于是,他就坐视这帮人将自己的车门拽开,又施施然走下车,微微一笑,“好吧,那你们想聊点什么呢?”
“你牛逼个屁啊,”一边一个小个子看他不卑不亢的,走上前就踹他一脚,劲儿倒是不大——对某人来说是劲儿不大,但是……真的挺恶心人的。
陈太忠是开了一辆奥迪,搁给一般的明白人,也就不愿意招惹了,但是这帮人觉得自己不含糊,奥迪就怎么了?满大街都是奥迪呢。
“都是明白人,废话咱也就不多说了,”一边又走过来一个汉子,看起来是能做了主的那种,他冲年轻的副主任微微一笑,“我们也不愿意招惹你,小伙子……说一说刚才你在天医二院门口,做了点什么事,这大半夜的,谁也不容易不是?”
他的话说得轻巧,但是就在他说话的当口,那小个子看陈太忠站得笔直,说不得又狠狠地踹了两脚,遗憾的是,这家伙脚上真的没什么劲儿,踹不动人,看起来倒是有点蚍蜉撼大树的感觉,很有喜剧效果。
而说话的这位明明是看见了,偏偏就不肯阻拦——适当的视而不见,有助于增强语言的说服力,此时无声胜有声。
“你真讨厌,”陈太忠觉得有点烦了,说不得抬腿一脚,直接将骚扰自己的小蚊子踹到了街对面,这公路也不宽,不到二十米,那位的下场,是不问可知的,
他克制着自己不出手,就是想知道对方的来路,听到问起自己天医二院门口的长长短短啥的,哪里还猜不到这帮人是怎么来的?那么,接下来他就不会留情了。
嗵的一声大响,声音自街对面传来,这帮人登时就傻眼了,谁也没有意料到,刚才还笑眯眯的年轻人,就这么出手了。
不过,既然是找麻烦来的,这些人自然也有心理上的准备,陈主任还没再说话,两辆车上刷地又冲出两个汉子,手里五连发猎枪正正地指着他,“你再动一下试试?”
“嗯?”陈太忠先是一愣,接着就笑了起来,在两支猎枪的枪口下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笑得肆无忌惮。
“你笑个毛,”带头的汉子火了,一努嘴,拿枪的那二位直接就走上前,枪口就快戳住这个年轻人的脑门了,其中一个枪手阴森森地发话了,“小子,你以为我这枪是假的,不敢开,是不是啊?”
按照一般情况,再牛的汉子,现在也该怂了了,不过还是那句话,陈主任不是一般人,他很随意地一抬手,就打开了一枝枪的枪口,“麻痹的少这么指着我,我烦,知道不?”
所谓的是可忍孰不可忍,就是指眼下这种情况了,大家都是混社会的,不缺那份血性,这位登时就急了,你再牛逼,老子一枪崩了你……以后的事儿,就是以后再说了啊。
但是他的枪被人打开了,在调整枪口的同时,他就发话了,“二青……”
他的话没说完,但是意思很明白了——这家伙要跟咱们玩横,先给他穿俩眼再说!
二青就是另一个持枪者了,不过非常遗憾,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被枪指着的那位发话了,“我就问一句,你们是韩天的人吗?”
韩老五在天南的黑道上,那是大名鼎鼎了,可是知道韩老五叫韩天的,还真的不多,本来嘛……人在江湖上走,叫的就是个绰号,谁还把自己的真实姓名暴露出来?
天南的江湖,不是很规矩的,但饶是如此,天南的道上,知道韩天真实姓名的,也是实打实的行内人士了,而眼下被一个很年轻的家伙叫出来,这效果还真不一般。
起码,带头的这位就愣住了,他可是知道韩天是韩老五,于是很惊讶地问一声,“你认识五哥?我说……你有话好好说行不行?”
“我有话好好说……麻痹的你枪口顶住老子脑门子了,”陈太忠也怒了,污言秽语滔滔不绝地说了出来,而就在这几句话的功夫,马路上就倒下了一片人,“我最烦别人拿枪顶着我了。”
“我……我就是跟您打听点事儿嘛,”这位还想再解释什么,下一刻就觉得身子飞了起来,接着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然后,他才觉得腮帮子上一麻……然后就是钻心的疼痛。
“想跟我打听点事儿,就是这么打听的?”紧接着,那个年轻的面庞笑吟吟地出现在他的眼前,再然后,是一口浓浓的唾液直接飞到了他的眼皮子上,“我呸,你以为你是杜毅?”
耻辱啊,这位心里不平衡,还想辩解,只听得那边冷冷地发话,“最后一个机会,告诉我,谁派你们来的?”
“我们认栽了,但是谁派我们来的,您就别问了,”带头的这位看不是个路数,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处境,“大哥,我们拿钱办事的……这都是规矩。”
“去你妈的规矩吧,韩老五在我跟前,也不敢说这话,”陈太忠冷哼一声,就算用屁股想,他也想到这帮人是谁指使的了——但是,陈主任是以德服人的,他需要一个充分的理由来介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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