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8-2629海潮隐忧(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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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太忠说得也没错,像项一然的这个位子,真的是太肥美了,本来就该轮换的,也就是项经理有这么一个天南首富的岳父,大家才懒得动他。

偏偏是这个时候,有人要调整项一然的岗位,这里面味道就多了,多经运输公司的老总位子不高,但是对上个不要紧的副市长,都无须怎么买账的。

这一下林海潮不干了,于是他就到铁路系统打听,那边说是正常的干部轮换,这话——也得有人信不是?

于是林总跑一趟北京,这才知道有人惦记上张州的资源了,搬掉江川只是第一步,第二步是要打压海潮集团,用他的靠山说的话就是——我保你没问题,但是一个副科公司的经理,扔了就扔了吧,低调一点……你已经很扎眼了,知道不?

林海潮也承认,这话说得没错,项一然给他起到的作用,只是锦上添花,帮着他坐实张州煤炭行业老大的位子,要说便利条件的话,没有这个经理,以他在素波铁路局和部里的关系,也不怕煤炭运不出去——着了急汽运也是路子,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可是去了北京一趟,他回来之后,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合适的,想来想去,他还是认为自己在省里的根基太薄了,我早先的发展方向,有问题啊。

前面早就说过,张州位于天南边上,紧邻着地北省,而林海潮的买卖主要也是对地北,这让他在起家的过程中,相对比较低调,肯定有积极意义的一面。

然而随着他买卖的变大,这么做的负面影响逐渐体现了出来,那就是省里没重量级的人物,他倒是张州地头蛇,在邻省玩得也还算不错,但是他做的是资源型的买卖,离开张州就什么都不是了。

而张州是天南的城市,哪怕是在天南边儿上,它也不是地北的。

那个在北京支持他的主儿,在天南玩得也很一般,倒是在地北省的势力还行——天南像样一点的势力,都跟黄家沾边。

被打压……林海潮不怕这个,但是打压之后呢?是财产慢慢蒸发,还是说能继续小本经营下去,这个就很难说了,他见过太多不同吃相的嘴脸。

别人说起来,海潮集团短短十来年就造就了天南首富,发展肯定是顺风顺水的,但是海潮集团的掌门人心里最清楚,有多少回,他离锒铛入狱只有一步之遥——甚至是只有半步。

产业要做大做强,要走多种经营的道路,不过现在……也需要在势力上多重经营一下了,林海潮做出了这个决定。

这些话,林莹就算再不成熟,也不可能跟陈太忠全说了,不过她说几句要紧的,也就能表达出意思了,“……江川也知道呆不久了,才这么疯,我父亲的意思,是想请陈主任多关注一下张州,我们非常乐意配合您的工作。”

“嘿,我的工作是党委事务,你们插不上手的,”陈太忠听得就是一笑,林海潮这苦心经营的意图,他听出来了,但是他不会明确表态,“其实呢,你们专心做自己的商业,一心一意把企业做大做强,只要守法经营,就不要有太多的顾虑。”

“那怎么可能,你知道有多少环节附在海潮集团上吸血吗?”林莹冷笑一声,伸出修长的手指,一个一个往下扳。

“市委是江川,政府……也有相关部门,而且不止一级政府,交警、征稽、铁路,嗯,北京那边还有朋友,就连地方上的村民,必要时都要安抚……”

那谁还求你老爸开这个公司来着?陈太忠很想这么回她一句,不过转念想一想,跟这她叫这真,也没什么意思,倒是她的小手,长得不难看嘛。

林莹皮肤微黑,手也不是很白,不过手型真的很好看,瘦瘦的长长的,肤质也很不错,根根手指修长圆润,要命的是,小三十岁的人了,手背的手指根部,还有一个一个的小肉涡,看上去肥嘟嘟的,很容易让人生出摸一下的。

“既然开了公司,你就得做好应付这样场面的准备,”陈太忠微微一笑,探手将她的小手捉过来,放在手里轻轻地摸着,“我就奇怪了,海潮集团……打算跟我合作点什么呢?”

林莹不防自己的手被捉了过去,先是用力拽两下,发现人家没有放手的意思,再挣动几下,力气却是小多了,“请你放手,我老公知道的话,他会杀了你的。”

“活腻歪了的话,就让他试一试,”陈太忠冷笑一声,他本来是心有点动,就不加掩饰地抓过来摸一摸,听到这话他反倒有点不服气了,于是又摩挲两下,“呵呵,手感真不错……让你晚上来泡茶,可是你老爸的意思,明白吧?”

“但是你还没答应我呢,”林莹又挣动两下,却是很轻微,就是象征性的意思。

“先收点定金嘛,”陈太忠笑眯眯地微微用力一拽,不成想对方没有顺水推舟的意思,坐得居然很稳,他就觉得有点扫兴,“我都问你了,你们打算跟我合作点什么?”

“国外的订单,”吃他这一拽,林莹又抽两下手,发现实在没力气挣脱,也就听之任之了,“凤凰的产能有限,给我们海潮一块吧。”

“海潮也有出口的单子吧?”陈太忠有点搞不懂了,就信口问一句,当然,这问话并不妨碍他在同时用另一只手轻挠一下对方的手心。

“不要!”林莹的身体微微抖动一下,“跟你说正经事呢……我们的单子是间接出口,都卖给外贸公司了。”

“不是吧?”陈太忠听得吓一跳,别的小一点的煤焦公司想玩出口,必须要卖给外贸公司,这很正常,还有更惨的,只能卖给上门收货的主儿,那些主儿再将货转卖给外贸公司。

不过买卖做到林海潮这个档次,还做不了出口贸易,这就让人有点不敢相信了,你好歹也是一省的首富,咋就能惨成这样呢?“定额的事儿能难住别人,还能难住你家?”

这个问题问得……就有点尖锐了,林莹听得也是脸一红,这次可不是因为小手被某人轻薄,“定额的事情,我们不方便跑,我父亲在北京有合作伙伴,人家就专门负责跑这个。”

明白了!陈太忠点点头,他要是连这话都听不懂,那不如一头撞死算了,海潮集团在北京的合作伙伴,那自然就是北京的靠山。

说白了,林海潮的后台,不想让海潮集团去活动定额,而这定额本身就被人争抢得厉害,林海潮不下大功夫那是抢不到的,而他想争还得偷偷地争,半中间被人捅出去的话,那就连靠山都得罪了。

“知道了,”陈太忠点点头,这时候,他对天南首富就多出了点怜悯之心——老林你赚的也不过是初级加工的钱,比产业工人略强一点就是了,枉你还担了这么个虚名。

当然,问题也不能简单地这么看,早在陈某人还驻扎在巴黎的时候,肯尼迪的坏女孩儿就算过一笔账,一吨焦炭一百美元出头,一个成功的煤焦企业,一年能出口三十万吨焦炭,那就相当了不得了——陈某人亲赴英国谈下的单子,也不过是一年二十万吨的基数。

也就是说,一年两千来万美元的销售额,换成人民币就是两个亿左右,因此,凯瑟琳对这个买卖不感兴趣,要知道,这只是销售额而不是纯利润。

这个销售额,放在海潮集团,其实也不是很扎眼,就算有两成的纯利润也不过才四千万,天南首富,每年不应该只赚这么一点。

事实上,能赚大钱的,都是应用广泛的产品,陈太忠非常确定,海潮集团出口的煤焦就算利润值较高,但是大头的收入,还是在国内。

所以这个定额能不能争取到,似乎也不是什么决定性因素,他饶有兴致地发问,“那你就不怕,货走了凤凰之后,你们的合作伙伴生气?”

“货卖识家,他生什么的气?”林莹回答得理直气壮,不过事实上,她还有充足的理由,“我们正在上一个六十万吨的焦厂,这是一期工程,是特级焦工艺……最差也是一级焦,现在要考虑产品销路了。”

海潮集团扩张的脚步,从来就没有停下来过,六十万吨特级焦的厂子,怎么也得三四个亿,加上周转资金的话,五个亿都下不来,而且这还只是一期,林海潮预见到了未来煤焦行业的井喷,不可能不预先做准备。

但是这厂子开始筹建的时候,就要跑下家了,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林莹表示陈太忠的担忧不是问题,“产能释放不出去的话,天王老子来了,海潮也不干!”

“你这话是不错,但是我们凤凰的煤焦企业,还吃不饱呢,”陈主任笑着摇头,“凤凰不如张州煤多,但是就算除了土焦,我们每年产的机焦起码两百来万吨,麻烦你给我一个让张州焦进凤凰的理由,成不?”

“进不进凤凰,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陈主任你的支持,”林莹冲他微微一笑,“真没想到,你这么精通这一行,数据也了解得这么清楚,你的成功,果然不是来自于侥幸,凭良心说,我有点喜欢你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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