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无迹可寻（2 / 2）

卫夫冲着门外喊：“姜一达，你去哈府请哈捕头前来，大人在此有事相商。”

姜一达应了一声跑了出去。县衙在钱塘县的西城，哈捕头的府邸恰恰在县城的东城，来回近十里路，姜一达也是挠头不已，姜一达天生耳力过人，刚刚大人与账房先生在库房内刻意压低声音，也没能逃过姜一达的耳朵，事关紧急，姜一达盘算来回起码要小半个时辰，姜一达正快步向东城跑去，身后马蹄声传来，姜一达从小便在钱塘街头厮混，单凭马蹄声与铃铛碰撞之声就能断定是李员外家的白蹄乌，能把白蹄乌骑这么快的定是马夫李五。

姜一达嘀咕道：“今天小爷真是走运啊，刚来瞌睡李五就给递枕头，”姜一达转过街角停住不动，待听到马蹄声离街角只有一匹马的距离，姜一达闪身而出做出向前奔跑的样子，白蹄乌猛然见到窜出一人吓的前蹄抬起，后蹄直立，李五猝不及防险些摔下，李五一伏身趴在马背之上，白蹄乌前蹄落地紧跟着向前窜出，李五一勒缰绳白蹄乌腾空跃起，从姜一达的头顶飞过。

李五待白蹄乌奔出十多丈才拉住白蹄乌停下。

“谁家的小子大半夜乱串，惊了李员外的白蹄乌你赔得起吗？”

李五不待查看对方伤势便以李员外压人。姜一达心中暗喜，只要你停下，今晚东城你定是跑不掉了。姜一达也不说话，只是捂着左脚踝坐在地上哎呦哎呦地叫唤，李五深夜纵马本是大忌，见对方貌似受伤也不敢再以势压人便跳下马，见对方是姜一达，李五也是头疼不已。

“原来是姜家小哥呀，真是对不住，伤到哪里了？”李五低头查看姜一达伤势。

姜一达伸手抓住李五的胳膊。“大半夜纵马奔驰，还弄伤了朝廷命官你该当何罪？”

李五被姜一达拽住胳膊挣脱不得，听了姜一达的话也是欲哭无泪，心中暗骂，“就你还朝廷命官，连个不入流的小吏都不算。”只是李五不敢开罪姜一达，相对于县衙小厮的身份，李五更畏惧姜一达是刽子手姜四养子的身份。

“姜小哥，都是在下的不是，其他的事情放一放，咱们先找郎中看看你的伤。”

李五低声下气地乞求着，姜一达挣扎着起身，站起一半又跌倒在地。

“看什么伤？大人交代的公差还没办，办不好回去会挨大人的板子。”姜一达哭唧唧地说完又看了看李五，“正好李五哥也在，不如你就背我去东城一趟，待我办完差事，今晚之事你我再也休提。”

李五以为姜一达的泼皮性子会讹上自己，没想到只是想去东城。

“姜小哥，我背你本也可以，只是我怕走的慢耽误了大人交待的公差，不如你骑白蹄乌去，一定不会耽误事。”

姜一达一听连忙摆手，“我不会骑马，现在脚又受伤，更是骑不了，还是李五哥背我。”姜一达说着就要往李五背上爬，李五按住姜一达道：“姜小哥在前，我在后面，我扶着姜小哥，一定又快又稳。”

姜一达犹犹豫豫地点了点头，“要是我骑不了白蹄乌，还得李五哥背着我。”李五见姜一达答应俯身抱起姜一达，姜一达毕竟年龄尚小，李五抱起毫不费力，姜一达上了马李五随即翻身跃上马背，白蹄乌也不用呼和向前窜出，姜一达只觉两耳生风，十二月的钱塘夜里凉意习习，姜一达不由身体一颤，刚刚李五抱起姜一达上马之时故意碰触了一下姜一达捂着的左脚踝，姜一达浑然不觉，李五自知上了小厮的恶当，李五发觉姜一达身体一颤，不由暗中加快马速，“今晚不冻死你也让你生场大病。”

李五加快马速，嘴里却说：“姜小哥别急，很快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