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四十章 稀泥(上)(1 / 2)
3819八百四十章稀泥上
曹烦说的眉飞色舞,手舞足蹈:“大哥,您没瞧见,孙瑟被扫地出门那模样,眼珠子要冒出来一般哈哈。()挨了这些日子,总算走出了一口恶气。”
看得曹项在旁摇头不已,在孙宅这出闹剧,爽快走爽快,但是也叫人难受。不说别人,就是大姐姐决定回去给她婆婆请安时,心里也没有想过会这般决绝。
自古以来,人们都是劝和不劝离。
即便是曹颐,早先虽厌烦孙孙。也没有想过拆散堂姐的因缘。如今一步一步走到今日,固然能同孙家关系远些,避免往后的牵连,但是想想曹颖,还是心情颇为沉重。
“大姐姐现下如何?外甥儿呢?”曹颗问道。
“大姐姐对那几房妾室交代了几句。无非是让她们现下仍照旧住着。等着孙经有了新宅子再搬出去。倒是外甥儿,年岁不大,却是令人专目相看。即便孙瑟吓他,也丝毫不惧,只跟着大姐姐。”说到最后。曹烦真是感概不已,这些日子,孙家几个孩子住在东府。女孩还好,养在内宅,跟着两位小姨母一起学女红针线;男孩到底大了,不好耽搁功课,就在西弈这边。与天佑他们一起跟着钱陈群读书。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歹竹出好笋”
不知是孩子们小,没染上父亲的迂腐、狭隘、尖酸的毛病,还是曹颖教导有方,使得孙礼兄妹三人都懂事知礼。
其中,尤以长子孙礼最为出众。
不知行事斯文有礼,而且课业出众。他,立刻就得了钱陈群的青膘。根据钱陈群所说,孙礼资质出众,不仅远过于天估、左成、左住几个,就是妞妞也比不上。
曹颗听了,还颇为意外,因为钱陈群以前甚是推崇妞妞的。曾与曹颇叹过,若是妞妞为男子,有状元之才。
即便不喜孙家,曹颐也迁怒不到几个孩子身上,更不要说其中两斤。
身上还有曹家的血脉。
眼下听曹烦夸孙礼,曹颐也不禁跟着点头,道:“虽然年纪不大。看着是个懂事的,往后大姐姐还得指望这个儿子。”
曹项在旁,想起一事,微微皱眉道:“大哥,礼儿同娴儿还好,是咱们曹家的外甥儿,咱们庇护也说的过去。大姐姐的意思,连孙初也要留在身边的,要是孙家不依,少不的也要说嘴”早先孙孙家中有几个庶子不显眼,如今两个小的不明不白的没了,孙初就是唯一的庶子,要是杭州那边计较起和…”
对于此事,曹颐并不意外。
早在前些日子,安氏同孙文千没上京前,曹颖已经同曹颗提及此事。
“四弟放心,大姐姐只是同孙瑟哲产别居,并不是合离。她仍是孙家的嫡长媳,孙初也是她的儿子。带着她身边教养,怕杭州那位表叔巴不得。”曹颐说道。
曹烦跟着附和道:“没错,没错。跟着个不着调的父亲,哪里有跟着大姐姐自在?做咱们曹家的外甥儿,还能辱没了他?”
曹项只是因孙初身世,想到己身,多问一句。
曹悄欢喜之余,不禁生出几分隐忧,道:“大哥,今儿这场闹剧。李家大表哥父子也在跟前,瞧着他的意思,是要插手此事。他们今儿没来,明儿也会过来,要是拖出伯娘来”
虽晓愕李氏心软的毛病,但是曹颐晓得母亲的脾气,向来有分寸。
这么多年来,即便同兆佳氏有过龌龊,但是李氏也从没摆出长嫂的架势干涉过二房家务。
曹颖自愿“暂产别居”兆佳氏也点头了,曹腼这边也支持,那么就算李氏不赞同,也不会说什么。
“这本不干李家事儿,若是李家想要参合,说不得落不下好来。”曹颐倒是不怎么放在心上。只对曹项、曹幅道:“回去好好安抚大姐姐,如今到了这个地步,剩下的不过让孙家人乖乖写字据。明儿。怕还是要打一场硬仗。同大姐姐说一声,不用急。”
窗外天色渐黑,曹项同曹烦两个,陪着兄长又说了几句话,就先回东府去了。
曹颗坐在书案后,将此事从头到尾顺了一遍,并无什么把柄落在人情,心里就松了口气。
李家想要参合?李翼这是想要为儿子的“美人局”擦**?
曹颗抽开抽屉,拿出一封书信来。里面只有几行字,除了给曹颇请安之外,就是说了孙办遭弹劾的下场。
除非“法外开恩”否则孙办的顶戴就要保不住。
外加上九门提督衙门那边的案子尚未了结,就算孙家肯花银钱,也要看苦主肯不肯松口。
都说欢喜楼的幕后老板,是京城权贵。
这诱拐清绾人本是欢场大忌。说不定人家想要杀鸡骇猴,哪里会顾及到小小的孙家?
若是孙家太平无事,说不定对“哲产别居”的事还不肯松口;事情到了今日,已经没有他们选择的余地。
曹颗唤人掌灯,将手上的这封信烧了,,东直门内,李宅。
李靠看着手中的字据,看着眼熟的笔迹,瞪着儿子道:“这是什么?这怎么在你手中?”
事关重大,李诚也不敢隐瞒。道:“儿子是不忿舅舅为两个堂弟的事儿为难父亲,就留了后手,想着若是舅舅在为两个堂弟起是非,这也是斤小倚化…”
看儿子说得无辜,李翼只觉得脑门子直冒青筋,怒道:“既然兼着借据,你舅舅给银子的时候,当从程梦显手中收回过一份的,若这是真的,那那份就是摹的?”
李诚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
李猜见他还不以为然,不禁拍案大怒,道:“糊涂!既是程梦显能摹一份,也能摹两份。他要是存了私心,摹了两份,那就是掐着你舅舅的喉咙。就算这**妇人之事儿不算,这九千两银子的借款也是后患。”
李诚被骂得不服气,辩白道:“父亲,不会。程家素来倚仗咱们家吧结的狠,不会为这事得罪咱们家的。”
李鼻冷哼一声,道:“他只要将真迹攥在手中,等什么时候李孙小两家势微,落井下石一把,就能要人命了。”
在江南居住数十年,李鼻眼中也看见繁华。
就说李家,自打噶礼案发,李家也沉沉浮浮,见了不少人情冷暖。
李诚听得直流汗,道:“不会吧,就算有麻烦,也是舅舅家的麻烦。并不干咱们家啊?”
李鼻摇了摇头,道:“怎么不干李家事?你年纪还小,家中的事,你祖父与我引沪同你在几年前,你祖父布政司的差事就转到你上了。如今你外祖父家看着声势不显,在皇上面前,怕是比咱们李家更得圣心。这些年,你祖父在江南当差,少不得得罪了些小人。真若走到了小人发难之时,还得赖曹家同孙家援手。这个东西,倘若摆在孙家面前,揭开你设局之事,你舅舅同外公怕是要恨死咱们家。不对付咱们家都是好的,哪里还会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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