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章 刮骨(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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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熙并不是得了稀奇古怪的病,而是骨大医院揪日川小抱希望,是因为他已经是病入膏盲。()

骨痨,骨痨,顾名思义,多是生于骨关节的病。搁在后世,许是没什么;搁在现下,却也不易治愈,更不要说晚期。

往细了说,他的病是骨痨中的“流建”发于肌体,流脓易溃。

年熙的“流注”初期症状不明显,等到病发到体表时,已是垂危。

卧床这大半月,他不过是靠着参汤吊着。

七格格带着初瑜进了内室看了一眼,便带了姐姐回避,方种公则是坐在年熙床前,先是问切一番,而后掀开他身上的薄毯。

年老太爷坐在一边的高背椅子上,眼睛直直地盯着孙子。

曹颇坐在老太爷下首,看着皮包骨的年熙,脑子里出现四个字。“慧极必伤”。

不知后世历史中,如何记载年羹尧的这个长子。要是他能逃过一劫,成就定不在其父之下。

只有年斌站着,看着昏迷不醒的长兄,明白祖父之前的愤怒。

不管长兄病重的原因是他身子不好,还是被年富气起的,做弟弟的与兄长相争本就是过错。况且他知道,有嫡母撑腰,自己那个三弟从没有将上头的两个哥哥放在眼中。

早年挤兑长兄离开四”前些日子又越过自己,承了朝廷恩赏给父亲的一等子。若是他晓得兄友弟恭,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凭眼前长兄的惨状,祖父发作年富一顿,行个家法并不过分。

祖父就算不喜欢他,也不会真使人打杀了他。

倒是嫡母做的不地道,拦截了老太爷的家书,怕父亲责罚年富,在父亲面前隐瞒此事,寻了由子使他与玉柱回京接人。

年斌离开西安后,就察觉出不对,哄着玉柱说出内情。

他虽厌烦嫡母的自作主张,却没有给父亲通风报信的意思。他知道祖父本就不喜欢这个填房媳妇,若是这回借着老人家的手,发作发作嫡母也好。只是,他没想到,兄长竟病到这个地步。即便先前听玉柱提及老太爷家书,也只当是老人家盛怒下夸大其词”,

长兄要不行了”年斌攥着拳头,只觉得嗓子眼发干,年富为祖父所忌,如今又背着忤逆之名,还能承继父亲的一等公么?

随即,他想到嫡母觉罗氏,又是一阵绝望。

不过,目光扫过须发皆白的祖父时,他又有一丝心动。祖父身上也是承恩公,大伯无子,自己似乎还有希望,,

这会儿功夫,曹颐已是站起身来,走到方种公身后近观。

方种公已经褪去年熙的亵衣,枯瘦无肉的躯体上,散落着好几处蚕豆大的脓点。脓血四溢,带着恶臭;有几处像是愈合,留下暗红色的疤。

方种公的脸绷得紧紧的,俯下身子,仔细辨看年熙身上的脓包。而后,他又褪去年熙的亵裤。

年熙的大腿根、膝盖都有红肿的脓包。

曹颇虽不是医者,却也读过几本医书,可是亲眼见证这“流注。之症,还是觉得触目惊心。

年熙的脓症,已经遍布全身,这个时候又没有后世的消炎药、手术刀,如何能逃过一劫。

曹颇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后悔不已,不是怕年家迁怒,而是怕年老太爷受不了失望的打击。

当年他与年羹尧摩擦,年老太爷拖着老朽之身,主动登门,这使得曹颇很是承情。这些年偶有往来,他虽心中腹诽“人老成精。”却也对年老太爷敬佩有加。

想到这里,他望向年老太爷。

年老太爷不忍再看着孙子,颤颤悠悠地起身,看着方种公道:“方神医”。

刚才进门时,他称“方神医。”方种公已经是谦辞不敏,只是老人家说什么也不肯改口。许是他心中,也盼着方种公有回天之术。能救长孙一命。

方种公皱着眉,直起身来,道:“老太爷,令孙现下身上患处多,亵衣亵裤,就先不要穿了,毯子也不好盖了。”说到这里,他看了看年熙头上的帐子,道:“这个帐子要换新的,越薄的料子越好。烧一盆开水,晾凉后使人给令孙擦身。屋子里也要洒水净尘。”

他虽霹雳扒拉地吩咐一堆,年老太爷却不以为忤,反而露出几分欢喜,忙不住口地吩咐下去。

方种公看了一眼年老太爷,又看了一眼曹颐,面露犹疑之色,过了好一会儿,方道:“老太爷,是否移步说话?”

年老太爷神色惴惴,道:“请神医堂屋看茶!”

早有年熙近婢遵从吩咐,换帐洒水,年斌扶着年老太爷,陪着方种公与曹颇出了内室,走到堂屋。

候在这边的初瑜与七格栅川川声弃,凡是站起身来。年老太爷吩咐七格格去看顾年嘿占种公与曹颇夫妇落座。

他竟是不敢发问,孙子是否有一线生机,还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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