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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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想到什么,她突然改了说辞,看向男人手指的眼神越发炽热,“琉璃匣子晶莹剔透,这双手放在琉璃匣子里,不需打开,我便能看到我的东西。”

陆沧蓝眼皮狠狠一跳,手已从少女团扇离开。

“不劳县君费心,属下自会珍视这双手。”

他看着温柔怯弱的少女,冷冷开口。

“既如此,我便信你一次。”

华幼安懒懒从他手上移开视线,“你去登仙台上瞧一眼,看朱家是否在登仙台上动了手脚。”

“登仙台?”

突如其来的任务让陆沧蓝看了一眼华幼安。

华幼安微颔首,“不错,登仙台。”

似她这等丧心病狂之人,竟也能得了机缘让她知道自己活在一中,是书里无恶不作的大反派,因痴迷表兄失了心智,才会误了自己的性命,而今她既然窥见天机,自然不能再走原来的老路,谁不希望自己的人生宽阔平坦呢?

谁想在荆棘遍布的地方拼杀一条生路呢?

她要走康平大道。

她想要表兄,更想要权倾天下,她太清楚自己的性子,矜傲任性,做不来伏低做小之事,平原华氏不能倒,她更不想从云端跌落,所以,与华家作对的裴家必须死。

——是的,书中的她并非一帆风顺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也曾家族败落卑贱如泥,而导致她家族败落的引火线,便是未来会为天子诞下七皇子的裴贵妃,而今的裴贵人。

天子从未考虑过立表兄为皇太孙,所谓的待表兄的宽厚,其实都是捧杀,在裴贵人怀孕之后,天子担心主少国疑,便计划除去把持朝政的众多世家,而表兄身后的平原华氏与兰陵萧氏,更是天子的第一目标。

然而讽刺的是,天子与他们斗了个两败俱伤,却是便宜了一个闲散宗室,书中的男主。

而现在,便是天子与他们两家第一次交锋的开端——裴贵人怀孕。

裴贵人这一胎是个公主,尚未生下便胎死腹中,这个罪名落到她长嫂身上,说是她长嫂谋害的裴贵人,说什么长嫂出身兰陵萧氏,是表兄的堂姐,长嫂担心裴贵人诞下皇子,表兄无缘储君之位,但一不做二不休除对裴贵人下了手。

这番话倒也说得通,兰陵萧氏这一代子嗣并不丰,长嫂与表兄虽是堂姐弟,关系却比亲姐弟更为亲密,若表兄做了皇帝,长嫂便是长公主,岂不比做一个世子夫人来得尊贵?

证据确凿,长嫂百口莫辩,长兄不信长嫂会做这般丧心病狂之事,杀了宫中派来询问的女官与禁卫,带着长嫂抢门出城,天子震怒,父亲上书自贬,交出司空之权。

州郡各地呈上来的士子名单要司空定夺才能评级选管,官拜司空,便等于掌握了天下官员的命脉,长嫂谋害皇嗣,长兄杀禁卫出逃,父亲没了司空职位,平原华氏就此一落千丈。

她既然知晓事情的发展,便不会叫自己家族再度走向衰败灭亡,这个害得她家破人亡的裴贵妃,断然留不得。

未来的裴贵妃此时只是一个贵人,彼时刚刚怀孕,这一胎是个公主,裴贵妃不知自己怀了一个公主,天子无子,她自然求子心切,明道宫供奉的送子娘娘是中原之地最具盛名的,裴贵妃的兄长与母亲早早去世,她的胞弟裴丹临来便来了这个地方给她求子。

沛国朱家虽然早已没落,但在真源县却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他们得知裴丹临来了真源县,也正因为攀附了裴丹临,他们才敢算计她——用一个嫡次子便坏了她的名声,实是再划算不过的事情,既能对裴家投诚,又能从她身上捞好处,这一箭双雕的计谋,裴家用得可谓是天衣无缝。

可惜,她不愿再自投罗网。

算一算时间,后日便是国舅爷裴丹临登仙台“遇仙”的好日子,裴丹临惊为天人,对沛国朱家的女儿一见钟情,似这般的天作之合,她怎能不去瞧一瞧呢?

——裴贵妃敢拿一个生不出来的孩子陷害她长嫂,她就敢让裴丹临死在登仙台上。

唯一的胞弟死得不明不白,想来裴贵妃得知后,脸色必会分外精彩。

那种场景华幼安单是想想便觉得心潮澎湃,心里欢喜着裴丹临的死,她整个人都是神采奕奕的,“河东裴氏向来出美人,裴贵人把天子迷得神魂颠倒,作为她的胞弟,裴丹临想来也不差,必是一个极清俊的少年郎。”

“陆沧蓝,你去准备一下,后日辰时我要在登仙台等裴丹临。”

她最喜欢男人濒死之际的挣扎。

尤其是漂亮的男人。

华幼安眸光微热,笑意更深,“记住,我去登仙台的事情不能为外人得知。”

“尤其是朱家那群人。”

——她可不想让自己杀裴丹临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

陆沧蓝的眼睛无声眯了起来,他看着脸颊微热娇怯却也偏执的少女,不动声色道:“县君瞧上了裴国舅?”

“什么瞧上瞧不上?陆沧蓝,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

这话有些僭越,华幼安嗔了陆沧蓝一眼,只一眼,便叫她看到了男人眼底的幽深,那是一种赤裸裸的侵略性,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欲望。

似乎并不担心被她看到,陆沧蓝眯眼瞧着她,气势凌厉如出鞘利剑。

华幼安来了兴致。

“陆沧蓝,你倒是个妙人。”

她身体微微前倾,手一抬,指尖便挑起了陆沧蓝的下巴,男人虽然是个武人,但并不邋遢,她的指腹点着他下巴,依稀能感觉到他清早刚刚刮过的青色胡茬扎在她指上的微微刺痛感。

这种感觉很奇妙,是她之前从未遇到的,她便以指腹研磨着他的下巴,温柔笑问他,“陆沧蓝,你知道你该叫我什么吗?”

“县君。”

陆沧蓝垂眸看着她,平静出声。

“错。”

她的手指勾着他的下巴来到自己面前,细白贝齿咬在上面,她清楚感觉到男人身体猛然一僵,清浅呼吸陡然粗重,她便悠悠松开了男人下巴,抬头看向男人的下巴。

男人的下巴有着一排细小牙印,她恶劣着用指腹摩挲着那些牙印,一下又一下,直到男人突然伸手攥住了她手腕,她轻笑着俯身在他耳畔低喃出声,“陆沧蓝,你僭越了。”

“你该唤我一声主人。”

男人眸光陡然冷峻。

如盯上猎物的兽,顷刻间便能将自己看上的猎物拆吃入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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