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天戏 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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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下剪刀自觉的凑到案边。

画上却空无一人。

大片挥不开扯不断的重重云雾缭绕,空中只一条白龙和一只朱雀凌云翩跹,白鳞与朱羽交织好像开在皑皑白雪中的血色红梅,映入我眼中却好像融进了数不尽的千古柔情,说不清的苦楚痴缠。

眼前没来由有些模糊,半晌轻轻出声问他:“怎么画了这个?”

萧然执笔蘸了浓墨,沉思片刻道:“心血来潮罢…想题个什么词?”

房中烛影无声轻曳,我看到自己的指尖稍稍划过画缘:“素茶丹酒叛胥州,上尘痴偶,绾丝成愁。”

昨晚不知怎的趴在案上睡了过去,醒来时却发现自己好端端躺在自个儿房中,床边矮几上摆着一卷画轴。

收拾妥帖推开门时,荞荞正守在门外,见着我莫名眉眼一弯,搞得我更加莫名,不禁问出口:“这是怎么了?“小丫头只抿了唇不说话。我抬头望望天,外头晨光未散,更加摸不着头脑:“我今天起的不晚啊。“

那厢终于忍不住,凑到我耳边:“昨天夜里小姐睡着了,是萧殿下亲自把小姐抱回厢房的“

我蓦地扭头看向她。小丫头唬了一跳,忙摆手道:“小姐别多心,昨夜萧殿下把你放到榻上就回去了,嘱咐奴婢给你盖的被,小姐的衣裳他可半分没动“我讪讪笑了笑。

若担心这等事简直是对萧然的亵渎。虽则自己的一颗心几乎暗暗软成了一滩水。

用早膳时却发现我那至情至性的三哥还没回来。一顿饭吃的甚忐忑。

昨晚的事两人均只字未提,待解决了几块桃花酥和一碗甜米粥,终于鼓起勇气道:“等你吃完,咱们去司命宫瞧瞧吧。”“好。”“答应的这么痛快?”“有我跟着,司命宫里安全。”

我歪歪头,这句话似乎哪里不对。

本以为三哥和宫汎离碰到一块定会把宫里闹的鸡飞狗跳,现下竟意料之外的静谧沉闷。唔,好儿郎也怕风月事,此话正解。

我与萧然两人一直走到殿门前,才依稀听到点声音。萧然正待敲门,被我眼疾手快拉住了。

宫汎离些许疲惫的声音透过门缝传出来:“竺胥公主也是一女中豪杰,你有何想不通。又不是让你娶她的胞姐竺仁,才女你应付不来,女将还是与你蛮搭的不是?”原来是在好言相劝,且不知劝了多少遍,嗓音都有些嘶哑。三哥声音有些恍惚,像是喝了不少杜康来解忧:“让你造劫便造…帮个小忙还如此墨迹…”屋里沉默片刻。蓦地响起一阵瓷器摔碎的乒铃乓啷声,吓的我心肝儿一抖就要冲进去,却反被萧然一把拉住。

“你连白纸黑字的婚约都不遵,却来找我帮你造什么劫缘。扯什么我给的劫数你就认,你若这么信得过我这个司命,倒不如咱俩凑作一堆,你顺理成章驳了那家,也省得自己遭罪!”一番话吼得我胆战心惊。

方才,宫汎离说,要和三哥凑做一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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