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好戏连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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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已黑了。马车在坑坑洼洼的石板路上颠簸着,头,喘着粗气,慢吞吞地往前踱。桑迪已经急得有些坐不住,时不时从座位上站起来,伸长脖子看能不能看到歌舞团驻扎地方的灯火。

而在他旁边坐着的东方,还是披着斗蓬,半遮着脸,看不清神情。

好不容易,远远的,马车终于靠近了小镇。

虽然已经入了夜,今夜的小镇,因为歌舞团的到来,却是破格地热闹的。

小镇边上的野草地里,早早就打理出了一大块场地来。四下里插着几十个松明火把,两百多镇子上的闲人,稀稀拉拉地坐在四周。

在他们的中间,有几个女人歌舞正急,观众们哄哄然,或是看表演,或是聊天,有人四下走动,有人到处吐瓜子壳,有人吐痰,有人放屁,还有小孩到处乱窜,有父母的呵斥声,孩子的尖叫声哭声,又有女人,抱着幼儿,直接就在某处把屎把尿。

空气又闷又热,还夹杂着人身上的臭气汗气,一片嘈杂。

东方下了马车,一时并没有立刻上前。桑迪干笑着,远远冲那边高声打一个招呼。

就见一个三十余岁,风韵犹存的女人,几个箭步冲了过来。

她明显是一场节目刚下来,暴露妩媚的演出服还没换,脸上的妆也才卸了一半,远看还不太觉得什么,就这么冲到面前来,近距离看看那张脸,那身打扮,实在有些让人不适应。

这个女人。却是全无顾忌。一伸手。无比准确地揪住桑迪地耳朵。拧着他地耳朵就就往营地那边走。

“你跑哪里去了。想死吗?误了节目。皮特能扒了你地皮!”

桑迪一边努力侧头对东方苦笑。一边护着耳朵。乖乖快步往里走:“我不是及时赶回来了吗。我不是走之前留了信吗。我不是……”

“你不是不想活了吗?团里地马车你也敢赶走。这么多年攒地钱。你就敢一口气花光!你醒醒吧。还在做那不切实际地白日梦?老娘都要让你气死了……”

随着一连串泼辣地怒骂声。桑迪被扯到了人群之中。不少看表演地镇民。转头过来看他们。

接着又窜出一个。四十余岁左右地干瘦男人。拿着根木棍对着桑迪一通乱打。桑迪一边闪一边挡。又不敢闪挡得过于厉害。转眼间挨了十几下。却也让他们拖到临时用木板搭起地后台里去了。

东方不肯过去,只找了一棵位置合适的大树,跃上去,坐下,好整以暇隔着老远看戏。

舞台上的节目变幻得也倒是快。漂亮的女人,穿着相对暴露的衣服,伴随着热闹迅快的鼓点,扭来摆去地跳着舞,每到转着圈激烈晃动胸部兼扭摆臀部,或者是跪卧在台上,腰腹部波浪般起伏地时候,台下就是一阵口哨欢呼,叫好的,轰笑的,说些荤话的,此起彼伏。

东方只平静地看着。

在最底层流浪求生地团队,为了活下去,必然要使用这一类手段。无关是非,无关道德,一切不过是为了活下去。

几个女人下去之后,是一个中年人,和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搭挡变把戏,一些在东方看来很幼稚地戏法,虽然不象美女艳舞那么吸引人,但小孩子们却十分捧场地叫好。

之后又是一个看起来就长得很猥琐的中年大叔出来讲笑话,自然一个一个全是黄笑话,引得男人们轰笑着,女人们嗔骂着,只有孩子们,盲然不解地跟着笑着。

看来,桑迪说他们的歌舞团“很受欢迎”,倒也不算信口开河。

下一个节目,就轮到四五个穿着和桑迪一样衣服的年轻人,拿着镶满反光石,缀着布条的剑出来表演剑舞了。

随着音乐,四五把剑舞得寒光闪闪,彩色布条子满场乱飞,倒还真是热闹。只可惜东方这武学大家,看得实在难受,不由得伸手抚着额头,简直不忍卒睹。

然而,这并不是最需要他忍耐的节目,因为,一场剑舞结束之后,四周四个年轻人向四个方向散开,突现出站在最中间地桑迪!

桑迪衣服没换,一张脸却是画得浓墨重彩,收了剑,对着下方观众们大吼一声:“下一个节目,万兽朝东方!”

东方几乎被硌得打了一个寒战。什么?

只见桑迪穿着那件恐怖的,花花绿绿闪亮亮地衣服,挥着一把剑,在空旷的台子上手舞足蹈,嘴里发了一些毫无意义地高呼大叫。随着杂乱的音乐,从后台陆续走出来一群“野兽”。

一条尾巴少了半截地老狗,两只癞皮猴子,一头懒洋洋,毛都脱了的老虎,一头老得好象走路都走不太利索的老牛,外加一头,饿得皮包骨头的狗熊……

这“万兽”就这么围着桑迪转着圈,有气无力地你嗷嗷两嗓子,我哼哼几声,桑迪就站在中间,以表演剧情的方式,穿插着让这帮“万兽”演了一会儿……马戏。

啊,照指示打滚做动作啊,向下头观众点头示意啊般把戏演完之后,后方粗糙的背景板上,忽然升起一个木台,台子上一个人首蛇身的女人,分明就是刚才抓着桑迪的耳朵,把他拧回去的半老徐娘,穿着件一眼看上去就是很假很粗糙的蛇身裙子,自然,为了表现蛇女浑不知世事,她整个上半身几乎是全裸的,只是拙劣地以蛇式长裙,有意突起的两处顶端遮掩了一下重要部位。

然后,她开始在音乐声中引吭高歌……至于这歌声的水平如何……看东方那紧皱起来地眉头,就可以知道了。

在歌声中,“万兽”继续围着桑迪又吼又叫,而桑迪象疯子一样,在一群癞皮猴子秃尾巴狗中间蹦跳着挥舞着剑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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