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2 / 2）

局长烟吸得又猛又狠，一支烟很快燃到烟屁股。局长把烟掐灭，对老周摆摆手，“去瞧瞧你徒弟吧。他要去不归岛服刑了。”老局长说着，又低头写他的辞呈。

眼看老周出了门，局长又叫住他，“周啊，以后师傅没法护着你了，你可得、你可得”，局长声音哽咽，“你千万别忘了自己为什么当警察。”

老周心里也难受。他知道局长不愿让人看见他难过，他没回头，大声说，“知道了，师傅。”他趁关门时偷瞄，见局长又低下头，只留给他个锃亮溜圆的脑袋和周边支棱的灰白发渣。

吴坚还羁押在拘留所，老周见他瘦了些，但气色尚可，没看见外伤。

师徒二人隔着铁栏杆四目相对，沉默半晌，吴坚先开口，“我真后悔当警察了。我原以为警察是个维护正义和公道的工作，可我现在知道了，这天下根本就没t狗屁公道正义！”

老周见他满脸愤怒，不禁想起第一见他的情景。那时吴坚还带着几分青涩和书卷气，坚定地告诉他，“师傅，我从小就想做警察。”

吴坚喋喋不休，他也不在乎老周听没听到，更像自言自语，“依法办案，依个屁法！这里有什么法！这里的法就是韩家！韩镇他朝我们脸上吐口痰我们都得接着！”他情绪越发激动，抓着栏杆高喊：“我是警察，我是警察啊！师傅，我不能去不归岛！我不能去那！”

狱警忙上前把他制住，拖回牢里。直至他身影消失，老周还能听见他的嘶吼“……我是警察！”

老周只去过不归岛监狱两次。一次是刚当上刑警那会，对这座闻名全国的监狱满心好奇，跟着他师傅去参观。另一次是十几年前，他去看一个人渣挨枪子。他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的徒弟会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