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2 / 2）

赵医生不敢置信，“宋，宋……他不是喜欢你吗？”

夏芷嗤笑一声，“喜欢？女表子和女票客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听了。你想多了，我们最多只算狗男女。”

赵医生并不确切知道两人间发生过什么，直到第一次夏芷托她找人堕胎时她才知道宋部长的存在。赵医生问：“你想什么时候去。”

去医院那天早晨，夏芷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去车库的路上，她听到乌鸦的叫声。乌鸦是六初市秋季最平常的风景，但那天早上，乌鸦叫的格外凄厉。夏芷盯着黑压压的枝头，最终还是上了车。

一直是同一位医生为夏芷做手术。那医生皱眉头，告诉夏芷，“你的宫壁已经变得非常薄了，这次手术风险很大。我不敢保证……夏小姐，您别嫌我说话难听，但这可能是你最后做母亲的机会了，您还是考虑清楚吧。我建议……”

听完医生的话，夏芷思索片刻，说，“做吧。不管什么事我都认了。”

虽然知道无痛人流的种种坏处，但夏芷一直坚持无痛人流，似乎这样，从肚子里消失的肉就和肚子上减掉的肉没什么两样。可这次，夏芷选择了普通人流。医生叹息一声，再不说话。

躺在手术台那刻，夏芷心跳猛地加快。她躺过手术台很多次，却没一次这般紧张。医生发现她脸难看，示意护士暂停手术准备，询问她是否改变主意。夏芷强压下心悸，对医生说，“开始吧。”

一开始是涨，紧接着是疼，像有人拽着肠子往外扯，扯的心肺肝脏全移了位。夏芷强咬着牙，一声不吭，咬到咀嚼肌抽搐，咬到她觉得自己的下巴已经错位。她只想记住这疼痛。她想，至少自己能记住这疼痛。

她的心脏是疼的，大脑是疼的，骨髓是疼的，血液也是的。

手术很顺利，并没出现医生说的种种意外。医生对上夏芷的眼睛，知道她要问什么，“唉，好好保养吧，你还年轻，也许还有机会。”

夏芷听后，眼泪再忍不住，顺着脸颊滑下来。医生摇着头，走了。

赵医生来接夏芷，她正缩在角落，哭得像个受委屈的小朋友。她大步走到夏芷身旁，想拥抱她，手却停在途中。

夏芷没察觉她的异常，搂着她，“我想回家。”

赵医生犹豫着，伸手摸她的头，“我带你回家。”

夏芷哭着说，“我要回家，我想我爸，想小初，想我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