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1 / 2）

 老局长口中“韩镇疯狂的报复”并没来，市局经过一番人事变动，只调走一个副局长了事。老周找到局长办公室，隐晦地表达了他对师傅‘唬人’行为的不满。

老局长自己公务繁忙，见不得别人得闲，他一拍桌子，“那小明星的案子查出来了！连环杀手抓到了！你要实在闲得慌，去帮小宋管管那帮熊孩子。”

老周头一次见师父恼羞成怒，玩心大起，越发不正经。

宋队长开门，见一老一少尽显活泼可爱，竟又把门关上了。他看看坐在桌边的小文员，没错啊，是局长办公室。

宋队长再开门，老周正尴尬地看着他。再看局长，他老人家正低头批阅公文，脸颊泛着可疑的红晕。宋队长说，“打扰二位一享天伦了，要不我等会再来。”

宋队长是警局的后起之秀。这人典型曹操长相，外藏奸诈内含祸心，比老周更像局长的嫡传弟子，两人脸上那不阴不阳的表情如出一辙。

宋队长到底不敢在局长面前造次，他见局长额顶反光，咳嗽一声，说道，“那什么，那个明星又来了，说又想起别的来，要跟咱们汇报。”

老周说，“这大明星还挺积极。”

“我就是来报告这件事的。那什么，我吧，无、意、间、发现他和辛有仁有接触”，见局长皱眉，宋队长立刻解释，“真是无意的。副局不是管打黄扫非嘛，他一走，这活暂时派给我了。辛有仁是咱们打黑组重点监控对象，我们的人昨晚发现他派人和那个明星接触，谁知道那大明星今天就来‘提供线索’了。”

老周一直忙他的杀人案，对六初市各方势力变动并不了解，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他沉声问，“辛有仁对那明星下的手？他这是威胁被害人改口供？”

老局长和宋队长怜悯地看向老周。老局长仰天长叹，看向宋队长。宋队长收到指令，给老周分析道，“您这脑子就不能转个弯吗。你想啊，辛有仁现在最想干什么，还不是想在六初市一支独大。沈默小子又不是吃干饭的，哪能让他如意。强龙还压不过地头蛇，何况辛有仁个老流氓。你那个案子不是查出个被害人和沈默有关吗，你等着看吧，他非怂恿那小明星把脏水往沈默身上泼不可。”

老周恍然大悟，这才知道里边还有这一出。

“当我们警察没脑子吗，他说什么我们都信”，局长冷哼，“不是有两个报案人吗，另一个怎么样。”

“另一个挺实诚的，说当时天太黑了，自己离的远，又怕的要死，只能看出来那是个人不是个猴。那人个子不高，她根本分不出是男是女”，老周说，“局长，我觉得这案子和连环杀人案根本没关系，也不知道那明星嚷嚷什么，非说连环被杀手盯上，硬要我们派人保护他。他又不符合受害人特征，说句不该说的，我不觉得那个杀手能犯这种错。”

宋队长应和他，“局长，我也说句实在话，我觉得纯粹是这小明星想炒作。这不明摆着他是碰上神经病了，什么线索都没有，咱也能凭空给他变出个凶手来，再说咱们警力有限，弟兄们都忙，哪有时间陪他他闹。要不咱干脆让他们小区保安护送他上下班得了。”

“你俩这是什么态度”，局长一丢钢笔，“你们平时不上网吗，不看报纸吗，不知道现在舆论对咱们警察多不利！受害者想提供线索，我们就听嘛。老周，你找个实习生给做笔录，记得让实习生多跟这小子说几遍做伪证是什么后果。”

周、宋二位队长忙表示，还是局长您觉悟高。

“对了”，老局长想起件正事，“过几天要调来个副队长。”

宋队长问：“这人不对？”

局长说，“我查过他，人是干净的。就是，升的太快了。”

老周指着上方，“上面有人？”

“没有，这人是个白户”，局长摇头，“算了，可能是我多心。对了小宋，你工作做得不错，局里决定奖励你。”局长笑容满面，“你对打黄扫非很有热情嘛，也别暂时了，从现在开始，这部分工作正式由你接管。”

老局长不理宋队长满脸悲愤，对两人摆手，“走吧，工作都挺忙的。”

韩楚最近每天都来韩镇办公室报到。他像个老头似的，猫在窗边的沙发里晒太阳，浑浑噩噩地过一天。韩镇终于受不了了，问他，“怎么了，有钱人的儿子，这就开始混吃等死啦。”

韩楚一副半死不活样，慢悠悠转头，看他爸一眼，再慢悠悠地把头转回去。

韩镇在工作和儿子之间犹豫许久，终于刚下笔，从冰箱找出一盒点心，“你小姨做的，吃吧。”

韩楚头都不抬，“没胃口。”

韩镇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坐到韩楚身边，“说吧，出什么事了。”

韩楚叹气，“也没什么，就是我突然发现自己挺没用的。”

“那要看和谁比了”，韩镇翘起二郎腿，依着沙发靠背，“比起你爸，你是没用。但和旁人比呢，你还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