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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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小左的父母在晚宴上接到了儿子的死讯,两人衣服都来不及换,连夜从临市赶回来。他们到达警局天还未大亮,老周正忙着查监控,听说被害者家属来了,放下手头的工作接待他们。

两人年近六十,鬓角难掩花白,因连夜奔波和丧子之痛,均面目憔悴。去法医间的路上,尤夫人已忍不住小声啜泣起来。

栾法医把两人带到解剖台前,正要揭开尸体上的白布,尤夫人忙阻止她。她抽噎几声,“等、等一下,请等一下。”

“等什么等”,尤先生赤红着眼,“给我揭开,马上给我揭开。我要见儿子,我,我要看看我儿子。”

栾法医看得出他也是强撑着一口气。她把手从白布上移开,也不说话,站在这对失去孩子夫妇身边。

尤先生念叨着尤小左的过往,他考的好成绩,他干的坏事……栾法医在一旁静静等着。大概一分钟之后,尤夫人说:“麻烦您,打开吧。”

她眼睛还是红的,语气已经正常。

尤小左躺在解剖台上,眼睛紧闭,皮肤变成毫无生气的青灰,身体上有几处细致的缝合。

尤先生终于忍不住,呜咽出声,再看尤夫人,已经晕过去了。多亏栾法医一直关注她,及时把她扶住。

老周说:“节哀顺变。”这个时候,他也想不出更好的安慰了,“我得麻烦您一下,等尤夫人醒了,二位需要做一份笔录……”

尤先生暴怒,“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们杀了自己的儿子。”

“只是走个过场”,栾法医让小徒弟把尤夫人安顿好,过来帮老周,“这是我们的规定,您不要多想。”

尤先生似乎平静了一些,他问:“谁杀的我儿子。”

老周说:“案件还在调查。”

“废物!你们警察干什么吃的,我每年交那么多税不是为了让你们白吃饭!”尤先生似乎找到了宣泄口,放声大骂,话越说越难听。

老周和栾法医都不是头一次碰到这种情况,他们能理解家属的心情。其实从另一方面说,老周觉得他说得没错,要是早点把案子破了,这个年轻人的命就不用搭进去了。

老周和栾法医都不说话,整个解剖室里只有尤先生的声音。他吼了一会,火气渐消,自己先不好意思了,“实在对不住,我失态了。我……”他只说了几句话便放声痛哭,边哭边叫着尤小左的名字。

尤先生谢绝了警察的陪同,自己去院子里散心。他呆坐在长椅上,看着来往人群。看见年岁小的,他会想起尤小左小的时候;看见年岁大的,他又想,自己儿子永远也到不了这个岁数了。

他正想的悲怆欲绝,一人走到他眼前。他先看见这人廉价的皮鞋,再看见一条污迹斑斑的西装裤和一件发黄的老头衫。来人头发花白,哑着嗓子问:“你是今天那孩子的父亲?”

尤先生点点头,这人眼眶一下红了,“我,我儿子也……我儿子是这案子的第一个受害人!”

尤先生大惊,“第一个?”

花白头发似乎没听见他的话,喃喃自语,“……这都第五个人喽,案子到底啥时候能破,不知道还要死多少人……”

尤先生想了起来那起连环杀人案。

那人又说:“我看你穿的不错,是有钱人吧,你认不认识这里管事的?你能不能给问问,苏家大小姐不是抓住了吗,咋又给送回去了?”

“苏家,苏家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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