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1 / 2）

 如果城市是一个人，那下水道一定是这人最阴暗那面。不管一座城市看上去多光鲜靓丽，它的下水道总是脏的。

他是普通人，普通的样貌，普通的工作，普通的家庭，三千浮华红尘，他是芸芸众生一员。他大约四十岁左右，因为皮肤有些黑，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一些。他不是天生黑皮，只因夏日阳光太烈，等到了秋冬季节，他会白一些。

他一双眼睛阴沉沉的，没一丝生机，连蹿过他脚边的耗子都比他有活力。他正在曲折的地下管道里走着，耗子是这里的王。

这里味道难为极了，像座建在热炕头上的垃圾山，发酵出的味道刺鼻且叫人作呕。他却闲庭信步一般，像逛公园。经过一处岔路，他毫不犹豫向左拐。这短路他走了近两个月，已经非常熟了。他夹紧公文包，脚步快了不少，脸上露出露出兴奋的神情。

又走了将近百步，他终于停了下来。他在墙壁上摸索着，很快找到那处开关。‘啪’一声，白炽灯亮起来，照亮了这小块地方。

他笑意更加明显了。

他从公文包里掏出梳子，捡起墙边那块碎镜子，认真地梳起头发。他是地中海秃，脑袋上秃了直径十厘米的椭圆，他只得留长两侧头发，把它们盖在上面。但他头发老爱出油，他又没时间洗，因此总是很难整理好。他站在灯光下，全世界都黑了，只有这一处是亮的。他对着镜子端详自己，觉得自己虽说老了，却也算的上英俊。

这样过了三分钟，他把镜子放回原位，又把梳子收起好。他把灯向前方转去，光亮便集中在另一人身上。

是的，这里还有另一个人。他早在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