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毒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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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不右和青杏齐齐点头。

“失什么心?”朱衣只觉得莫名其妙。

青杏小心翼翼地问:“夫人,您真的不记得主子了吗?”

朱衣困扰地按了按颞颥,脑中闪现杜昭白那张俊雅至极的脸,内心一点波动也没有。

难道她应该认得他吗?

这几天朱衣一直在想,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成为一个陌生人的妻子。

起初以为是被绑架被俘虏,后来又觉得不像。

明明前一刻她还躺在巫都的桃木榻上睡得昏天暗地,只是迷迷蒙蒙睁眼看到了一片火光,隐隐约约可见一脸焦急的大师兄对她喊着什么,可是她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嗓子眼也像被烟灰堵住,干哑炙烈。下一刻,她就沉入了睡梦中,一如往常般睡了个安稳的好觉。

然而一觉醒来,先是头痛欲裂,眼睛看见的是陌生的房舍和面生的婢女,耳中听到的是口音怪异的语言,偏偏她还听得懂。不止听得懂,她甚至下意识就用不知什么时候掌握的当地语言跟她们交谈起来。

然后她见到了挂名夫君,这夫君相貌生得极好,性子也沉稳平和,只是面皮薄了些,她随意逗弄几句就逗得他面红耳赤,忿然作色。

这里所有人对她的态度都很微妙。

好像和她很熟,又好像刻意地或恭敬或提防着。

与其说担心她跑路,不如说是担心她搞事。

朱衣时常觉得好笑,她看起来像是会搞事的人吗?

抱歉,她还真是。

朱衣甚至觉得,如果她真的跑路,说不定周围那些窥视的人会立即跳出来赠盘缠,跟送瘟神似的恭送她。

这种态度她太熟悉了。巫都那些没事受她折腾的小弟子,可不就是这样的吗?

她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千里之外,也不会突然嫁作人妇,中间肯定发生了什么。

——倘若如和安大夫所言,她得了失心病,忘掉了一些事情,那么一切就能解释得通了。

“朱夫人。”

只是……

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朱夫人?”

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和大夫,您先开药方吧,婢子以后慢慢跟夫人解释。”

“嗯。”王不右立即应声,却不接青杏递过的纸笔,只问朱衣,“不知朱夫人为自己开的那张药方,取自何处?”

“什么药方?”

朱衣从深思中回神,听到这么一句,只觉得头痛得厉害了。

“我什么时候开过药方?”

话说到这里,确实没有说下去的必要了。

不管朱夫人是真忘了还是假装忘了,但你无法跟一个失去记忆的人聊及她遗忘的旧事,也永远无法让一个装疯卖傻的人清醒。

王不右无奈,心中隐约有了一个模糊而大胆的猜测。他手腕一转,忽然变更方子,将在碧桃处见过而被他强行背下的那张方子抄录下来,向朱衣递了过去。

“朱夫人看这方子如何?”

朱衣只匆匆扫了一眼,眼神剧变,眉头蹙起,语气显然是在竭力压抑着复杂的情绪。

“不如何。”

不如何?

这倒让王不右有些意外了。

在他看来,这是一张近乎完美的万能药方。

“万能方,只能防治小病小痛,不能治根治本。而且,”朱衣随手一点药方上的一处,“我有甘草癣。”

王不右跟着扫去一眼,不以为意。

“方中甘草不过一钱用量,不妨事。”

一提到这个,朱衣完全没了平日的散漫,正色道:“和大夫有所不知,我这个人体质特殊,一点甘草都碰不得,‘一点’都碰不得。”

她刻意咬重了这两个字。

“碰了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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