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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钱菲把中午副总和她的对话内容跟李亦非学了一遍。</p>

李亦非沉吟了一会儿，告诉钱菲：“我先把你送回家，然后去办点事。”</p>

钱菲回到家做好饭又等了好一会，李亦非回来了。</p>

钱菲问他干嘛去了，李亦非说：“去副总家坐坐。”</p>

钱菲纠结了一下，终于忍不住问：“你不是去扇他嘴巴子了吧？”</p>

李亦非挑着嘴角笑：“你要是不考试，我就真扇他嘴巴了！他凭什么赶你？但是既然你得考试，不能没有这份工作，那我也就只能先忍着他。我是去他家，告诉他我的项目奖金我不要了，到时候让财务直接把那钱当作项目开拓费打到他的账户上。”</p>

钱菲两眼水汪汪地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p>

李亦非抬手捏住她的脸来回晃，“可别这么看着我，我容易冲动，憋不住来个霸王硬上弓落下个房东强迫租客以肉偿租的口实可就不好了！我这么做呢，其实就是想让你知道，我对你多好啊，等考完试就赶紧对我以身相许吧，别绷着了！”</p>

听着他用坦荡的脸讲着猥琐的话，钱菲眼底那些水汪汪的充满感激的小泡泡顷刻间都崩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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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饭，钱菲让李亦非发短信问问赵德，明天几点过来，除了炒茄条还想吃什么。赵德回短信说可着钱菲会做的菜式，不用多挑成本最高的四道做就成。</p>

李亦非笑骂了一句“这个不要脸的敢这么使唤我女人回头我不neng死他”然后回复了两个字：“好的。”</p>

赵德还问要不要带一副牌过来斗地主，钱菲说好啊，李亦非说好什么好，他来吃完饭就让他滚蛋，你看你的书，等考试过了别说斗地主，斗美国总统都没人管。</p>

钱菲嘻嘻笑着回房间看书去了。</p>

第二天一早，钱菲和李亦非下楼去菜市场买了菜。</p>

九点多的时候，钱菲让李亦非问问赵德起来了没有。李亦非打电话过去，没有人接。</p>

差不多十点的时候，钱菲让李亦非再打打看。电话还是没有人接。</p>

等到中午十二点的时候，两个人都有点等得不耐烦了，可赵德还是不接电话。</p>

钱菲问李亦非：“你说这小子干嘛呢？”</p>

李亦非说：“睡觉呢吧，他的作息出名的乱。”他想了想，跟钱菲说，“你开始动手做吧，我一直打他的手机，等做好了，我就不信他还没起来！”</p>

钱菲就扎上围裙去厨房忙活了。</p>

下午一点，一桌子菜已经做好，李亦非还是打不通赵德的电话。</p>

两个人已经在等待中变得有点不耐和愤怒了。</p>

李亦非忿忿说：“等这小子起来的，看我怎么收拾他！”</p>

钱菲也说：“你是要扇他还是踹他的，都算上我一份！”</p>

下午两点，菜都凉了，赵德还是不接电话。</p>

李亦非和钱菲都已经等得没有了耐心。</p>

“别等了，把菜热热，我们先吃吧，再等下去你该饿得胃疼了。”李亦非说。</p>

钱菲起身去厨房热菜。</p>

热好后把菜往回端的时候，她听到李亦非的手机响了。她以为是赵德，结果听到李亦非叫的是另外一个同事的名字。</p>

她看着李亦非一边接听着电话，一边脸色倏地变得惨白。</p>

她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p>

等李亦非挂断电话后，她紧张地问：“怎么了？”</p>

李亦非看着她，红着眼眶，哑着声音，说：“赵德走了，时间应该是昨天半夜，心梗突发！”</p>

钱菲手里的菜盘子一下摔在了地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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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早上，李亦非和钱菲一起去参加了赵德的葬礼。不少同事也都来了。葬礼上，钱菲哭得很伤心。</p>

这是继母亲之后，第二次，有人从她身边离开。</p>

想着从前中午一起斗嘴斗地主的那些时光，想着大前天他还一脸贱兮兮的来她这里八卦，想着前天晚上他嚷着说一定要有炒茄条，想着昨天她做了一桌子的菜等他，可最后他却一口都没能吃上，钱菲悲从中来。</p>

生命真是太脆弱了，说没了就没了，一点缓冲的余地都不给活人留。</p>

公司领导站在遗体前念悼词的时候，钱菲难过得心口都在痛。那么好的一个人，那么热心的一个朋友，说走就走了，他都不问问这些活着的人舍得他吗。</p>

从殡仪馆出来，钱菲的眼睛已经肿了。李亦非让她请一天假回家休息一下，钱菲摇头，“我不想一个人呆在家里。”</p>

李亦非就带着她一起回了公司。</p>

中午钱菲没有食欲，没有下楼去吃饭。</p>

她走到茶水间，头抵在玻璃上，茫茫然地看向外面。</p>

高楼林立的金融街，此后再也没有那个叫赵德的人。</p>

身后有人走过来。</p>

“在想什么？”</p>

是李亦非的声音。</p>

钱菲鼻子一酸。</p>

“我在想，我们要在活着的时候，对自己好一点，对身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