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歼灭水师(1 / 2)
曼济哈雅率领水师顺水东退,但又不甘退回江宁,于是在乌江、采石矶一线来回地游弋,时不时地或袭击定远军南北交通的船只,或侵扰采石矶等要冲。定远水师与其交战数次,虽然焚烧了他几十艘船只,但是却无法伤其筋骨,元廷水师依然像一根大刺,横在定远军的咽喉之中。
刘浩然干脆下令定远水师不要再与元廷水师相战,只是以保护南北交通船只和采石矶等要冲为主。自己亲率主力大军,沿江东进,一路上攻克了板桥、大城港,兵锋直逼江宁城下,并另遣丁德兴、胡大海所部攻取了江南东边的句容,对江宁城形成了包围之势。
在杭州接到急报的江浙行省平章政事达实特穆尔屡屡移檄曼济哈雅,请他伺机击破定远军,解江宁之危。而在江宁坐镇的行台御史大夫福寿更是一天三封急信,
进退两难的曼济哈雅就承担了极大的压力。这时江淮一带义军四起,南北交通中断,新任命为江浙行省平章的达实特穆尔受诏书可以便宜行事。而曼济哈雅也知道曾经做过行省参知政事的达实特穆尔是什么德性,任用非人,肆通贿赂,卖官鬻爵,惟视金银之轻重为高下,在行省早就谤议纷然。只不过他交好于大都的得宠权臣和后宫,所以才在屡战屡败、屡失城池的情况逆势升官,还能得到全权处置行省事务的特权。
自己要是敢不听命进军,说不定达实特穆尔能将所有的罪过全部推到自己头上,到时大都正愁找不到杀鸡骇猴的榜样。而江宁的福寿也不是省油的灯,行御史台也称为外台,与大都的御史台,也就是内台是两者并立的。两台负责纠察百官善恶,指陈政务失得,权柄极重,所以两台主官御史大夫清一色的蒙古贵人,非国姓不以授。福寿能升任此职,自然是位高权重,现在被困在江宁,自然三天两头急着要曼济哈雅率元廷水师破围,要是曼济哈雅胆敢贻误战机,让江宁有一点闪失,福寿自然也不会放过他,一封奏章就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深知厉害关系的曼济哈雅无可奈何地率水师徐徐前进,打又没胆打,退又不敢退,思量了许久,曼济哈雅只得把水师驻在离采石矶不远的鸭母港,摆出一副你定远军敢进攻江宁,我就敢掏你老窝的架势。不过还好,定远军主力在元廷水师移驻鸭母港之后便放弃了继续东进,移师向南,使得曼济哈雅暗自舒了一口气。
“诸位请看,这是元军水师的营寨简图。”刘浩然指着墙上的一张大图说道。曼济哈雅在鸭母港已经驻扎了一个多月,定远军早就派奸细把里面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
“元廷水师的营寨分为水陆两个部分,陆寨有兵马两万余人,方圆十余里,水寨有舰船六百余艘,连绵不绝,充塞水港。”刘浩然一边在简图上指点着一边说道。
“这两个月来,我军主力调整了方向,改为南下攻打宁国、广德两路,而对江宁只是防御为主,曼济哈雅应该是以为我们畏惧江宁墙高城雄,江防又控制在元廷水师手里,故而不敢去攻打江宁,转向南边经略。要不然他就不会改变以往的边打边走、居无定所的战术,而且还大力修整鸭母港营地,全力扼守东西方向的江道。”
“现在曼济哈雅给了我们一个机会,奔袭鸭母港。但是请大家记住,我们也只有这么一个机会了。如果这次奔袭不能重创曼济哈雅水师,下次就再要无法找到更好的机会,或许到了江宁城下,我们还要面临着水陆两路的夹攻。”
刘浩然一口气说完这些,然后看了一眼坐在周围的众将,发现大家都在安静地听着,于是继续讲道:“这次我计划以常遇春、丁德兴、赵德胜、华云龙步兵团为主力,对鸭母港陆寨正面发起进攻,而傅友德、邓友德、胡大海为奇兵,多带引火之物,直接击破这一点。”
刘浩然的手指到了简图上的一个小山包上,正是鸭母港左边的屏障。鸭母港右边全是芦苇河滩,大军无法行进,只有左边的山包可以直入河港,而且还能居高临下。
“突破这个山包之后,我们就可以直接面对元廷水师的船只放火了。而我军水师,俞统领、廖统领,”
刘浩然的话刚落音,俞廷玉和廖永安便站了起来应了一声。
刘浩然挥挥手让他们坐下,继续说道:“水师用来封锁港口的船只是否已经准备好了。”
俞廷玉和廖永安对视一眼,最后是廖永安开口答道:“回护军,我们已经准备好了,鸭母港出口宽一千尺,深四十尺,我们已经准备了十六艘大船,装满了石头,只要听到陆路兄弟传来的信号,便可以连成一线凿沉在出口,虽然堵不死出口,但足以让元廷水师吃水深的巨舟大船只能缓缓鱼贯而出。我们又准备了上百艘小船,装满了硫磺干草等易燃之物,只要元廷水师的巨舟敢出来,我们就放火船堵死他们。”
“好,只有歼灭元廷水师,去除心腹大患,尽收大江天堑,我们才能水陆并进,攻克江宁。所以鸭母港一仗关系我军的前途未来,请众将奋力一搏,全取敌军。”
“请护军放心,我等定当全力以赴,不破敌军誓不罢休!”众人腾地站起来,齐声应道。
这天夜里,曼济哈雅正在营帐里设宴喝酒。由于离开江宁多日,一直在外奔波的曼济哈雅和属下的蒙古贵人们都有点苦不堪言。军中的生活再如何也比不上江宁城里舒坦,所以曼济哈雅等人就只好尽量在“苦中求乐”。今日,曼济哈雅接到了江宁送来的一批好酒和美食,还有十几个姬妾,于是就摆下宴席,请了几个心腹之人寻欢作乐。
正喝得高兴时,曼济哈雅隐约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接着一阵的高呼声,不由脸色一变,开口唤进在外面值勤的侍卫。
“去查查看,到底是哪一营发生了营啸?”曼济哈雅皱着眉头吩咐道。长时间的与定远军的纠缠作战,让元军水师很多将士都心生厌倦,加上元军内部本来就矛盾重重,所以营啸是经常的事,不过在各级军官和将领的严厉控制下,都没有出大的乱子。曼济哈雅听这动静,以为又是哪里出了营啸。
等侍卫领命出去后,曼济哈雅也兴致大减,有点郁郁不乐。
“这仗真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去?去了一个定远军,说不得明天又要冒出一个镇远军。这花花世界真不知道还能待多久?”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