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亦真亦假(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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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强对决,山崩地裂。尽管袁文门的鹰爪招式威猛凌厉,力道霸强,但沈无惧这一十三掌连环拍出,如催动起巨浪潮涌的排山倒海之势,翻滚中将他逼得不住后退。

袁文门暗自心惊,心知如此下去,自己即使撕破一层,沈无惧的另一层掌力还会滚滚而至,照此下去,自己不但将面对海啸般的滔天巨浪,更要面对前呼后拥叠加在一起的汪洋力量。袁文明不住后退,沈无惧步步紧逼,二人相距不过三尺,待等袁文门撕破沈无惧拍来的第九掌时,已觉双臂酸麻,胸口隐隐作痛。他脑际飞转,还未想出妙法化解这硬碰硬的打法,却觉右臂一震,招式一缓,嘭的一声,胸口似被巨锤撞击。

沈无惧这一掌的力量岂止一掌!这一掌是后续四掌叠加来的力量,如排山倒海,浪催暗礁,端是凌厉。

袁文门胸口剧痛,只觉天旋地转,喉间一甜,一口鲜血再也抑制不住,蹬蹬后退几步,哇的一声,喷了出来。别看袁文门身形矮瘦,还没有百十斤重,可遭此挫折,依旧强悍至极。他后退时,虽喷出一口鲜血,但人在空中,右手在腰间一探,连连扬动。霎时间,几百根寒光闪闪的银针暴雨般射向沈无惧。沈无惧见他突施暗器,身形一扭,避了过去,正想猱身再追,却见袁文门左手一挥,抛出个黑圆东西。

黑圆东西被袁文门使力一抛,触地瞬间发出一声巨响,沈无惧耳畔‘轰’的一声响过,一股淡绿色的烟雾顿时升起,遮住了半个广场。谁也不知烟雾是否有毒,因此不待绿色烟雾弥漫开来,诸人忙以衣袖遮住嘴鼻。沈无惧对阿莹与李玄喝道:“屏住呼吸,小心有毒!”说着,足下使力,向前一窜,向袁文门隐去的方向拍去。

诸葛东方陡见如此变化,急忙撤招躲开,更因站在绿色烟雾的下风位置,见这烟雾怪异,岂敢再与阿莹和李玄缠斗!忙凌空一翻,跃出丈余,而阿莹和李玄闻听沈无惧的高声提醒,也都急忙闪开。

李玄一跃间,见段啸天兀自躺在地上,动弹不得,急忙一个地躺滚,抱紧他向烟雾的上风处滚去。

沈无惧一掌劈出,淡绿色的烟雾登时被他的掌风劈开。他闪身而过,极目望去,却哪还有袁文门的身影,微微一愣间,听得十几丈外袁文门如野猫泣鸣般的纵声长笑,道:“沈无惧,沈老贼,算你狠!咳咳你记住了,此仇我若三年不报,非君子,你咳咳你等着”听声音似在几十丈外的黑松林中。

沈无惧低喝一声,道:“还会等你报仇?今日咱们便来个了断。”身形一缩一弹,直入射出去的弹丸,霎时间,隐没在松林中。风吹绿雾散。诸葛东方没想到名震前朝江湖的鬼王高徒袁文门,竟会被沈无惧击败。他微一沉思,暗道:“听沈无惧口气,似乎袁文门最后出手的招式不是鬼手手法,难道”他心念数转,脑际闪过袁文门五指张开,半伸半屈,形如鹰爪,以力破力,撕破沈无惧掌刀的手法,不禁一惊,喃喃自语道:“这不是鬼手手法,似鹰爪一路,但却又与江西鹰潭‘神风鹰爪’谢天蓝谢二哥的灵巧、犀利之鹰爪功略有不同。难道是北派鹰爪功夫?不对啊!北派鹰爪以河南鹤壁王家的‘鹤影鹰爪手’为首,而王家鹰爪功的步法以闪、跃、摆、腾、冲之法为主,其鹰爪出手虽刚劲有力,却不以内力见长,并且现在王家独苗单传,自五年前老爷子王鸿胪死后,只剩病公子王泰勉强支撑着家族。”

他正喃喃自语,听身侧有人应声道:“天下除了这两家会使鹰爪手,难道就没有别人会使了么?”

诸葛东方闻言一惊,循声望去,见是沈无惧去而复回,傲然地站在自己身侧不远。他想也没想,脱口问道:“还有谁会使鹰爪手?”沈无惧微微一笑道:“据我所知,大漠深处就有一个人。此人曾是谢天蓝父亲的入室弟子,名字唤作林东图,但因恶事被逐出了谢家,就此成了独行大盗。此人性情古怪,早已绝迹江湖多年了。”诸葛东方奇道:“大漠深处?难道此人便是林东图?但他开始所使的手法分明是传说中的鬼手手法!那袁文门”沈无惧见他一脸惊疑,叹息一声,指了指躺在远处季潭的尸体,道:“他是藏剑山庄的石二姑娘么?嘿嘿既然他不是石婉柔,那么适才与我搏斗之人也可以不是袁文门!”略略沉吟后,又道:“你看他出手之势,貌似强大,其实只得鬼手手法之外形,而其发力、收力、弹射暗器的手法,诸多细微之处,与真正鬼手手法相差甚远。诸葛东方,当年你曾与袁文门的女儿袁四姑娘有过一段情缘,如今会认不出他?这说不通啊!”

李玄、阿莹、段啸天听了,也感到奇怪。

诸葛东方闻言,脸现愧色,却一闪而过,淡淡道:“沈先生这话问得没有道理。当年我是与袁文门的女儿袁四姑娘往来,我又不是与他本人往来,怎会非要识得他?”

沈无惧哈哈大笑,道:“有道理。不过,女婿不敢见老泰山,老泰山怎会喜欢女婿?嘿嘿,似你这倔驴样的脾性,世上少有,袁四姑娘能喜欢上你,却真是少有啊!”

诸葛东方面现难堪,细眯着眼睛扫视了一下站在沈无惧身侧的李玄,模仿着沈无惧的语气,冷冷道:“像我这样的人确实少有,不过似他这等脓包,竟有人喜欢,也当真少有。”

阿莹面色一红,明白诸葛东方含沙射影之意,道:“你笑我吗?好,让你知道姑娘的厉害手段。”诸葛东方仰天一笑,神情似悲似喜,叹道:“你的手段?嘿嘿难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嘿嘿适才若非我手下容情,放过了杀你的机会,你这会儿还敢嚣叫手段!”阿莹知他此言非虚,先前出招时,她胸前露出空门,若不是诸葛东方念及她是个女儿家,有意避之不攻,转而强攻她腰际的章门穴,她即便不死,也要身受重伤。这一点,也被先前身在袁文门暗器阵中的沈无惧看到。他此刻听诸葛东方这样说,不由点了点头,叹道:“确是如此。看来你身在朝廷,但良心未泯。你走吧,老夫不为难你。”言毕,闪身让开一条路。

岂知诸葛东方听了沈无惧的话,却怪眼一翻,冷冷道:“谢过了。在下可不是苟且偷生之辈!”

他深吸一口,又道:“沈先生,当年你随汉王杨谅反叛朝廷,失败后,早已成了朝廷缉拿的要犯,如今你不但不知悔改,还要包庇牵涉富贵镖的人,其罪要加一等啊!现下,既然被我遇见,若就此放过你,却是对不住朝廷颁赐给我的这块腰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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