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铸剑 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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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器物便有了一丝灵性,这一丝灵性也是凡器与灵器的根本区别。小九儿,这可是修士的基本常识。你不会不知道吧。”莫愁挤出了一个虚假的笑容。

不去理这边二人,白圈内,最终的结果快要揭晓了。

随着最后一声锤子落下,剑身完全成型。最后一步——淬火:夹起剑身,缓缓放入旁边一坛子黄色液体里。

取出剑身,不过这剑看上去并没有亮眼的地方:剑身黯淡无光,暗纹歪七扭八。仔细一看,甚至还有一些坑坑洼洼的地方。

萧铳把脚伸进桌子下勾住一个小罐子。正要用力,却听见—

“萧铳。你他娘的就是来存心恶心我。我再给你一个时辰,重新打一把。你这个手艺,说出去对得起师父吗!”甘良张口就骂,毫不客气。

萧铳身子猛地一震,直起身来,不敢相信地看向自己的师弟。

一股清流从心田冲到嘴角。他笑了,像吃了蜜糖一样欢。有些人,有些事,还是没变。这便够了。

萧铳把剑一扔,道:“不必多言,输了便是输了。我遵守承诺。”

话音刚落,他右手拿起那把锤子,左手主动张开,按在桌上。高高举起,重重落下。

千钧一发之际,一枚铜钱从上空斜斜飞来,如天外流星,将铁锤击落在地。

“剑未铸成,怎论输赢。”一个女子飞入场中。紫衣银发,身姿挺拔。

“你是何人,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说什么剑未铸成。”甘良拿起锤子指责道。

邢玄取出一个圆形的小盾牌。一道玄光射出:只见一座黑压压的巨城,横亘在天地之间。“现在我够资格了。”邢玄轻轻一笑。

“原来是战天门的将军。刚才无礼,多有得罪。”甘良放下锤子,恭敬行礼道。

邢玄没理他,收起盾牌。只是对着萧铳说:“这么好的剑,只差一步便可铸成。放弃,太可惜了。”

挥手一招,那剑便来到手中。邢玄略定心神,存神于心。

运心火上涌,舌口一吐:烈火上扑,熔炼着剑身。烧了一会儿,剑上起了变化。暗纹开始运动起来,颜色越来越深;凹坑也逐渐填平,光滑无比。

“火候到了。”邢玄自言道。停了心火,收了术法。紧接着左脚一震,那个褐色小罐子便飞了出来。

邢玄顺势往下一劈,啪的一声。一股股香腻的肉油淋在剑身上。奇异的是,没有一滴油落下来,被全数吸收了。肉油在剑身上缓缓爬动,没过一会,便都深入其中。

剑成,其色银白无暇;其纹理浑然天成;其光波光鳞鳞。目遇之,犹泛舟江海,一层层波浪叠叠推进。

“剑已铸成,胜负已分。”邢玄走上前去,将剑递给甘良。

甘良看着这剑,再看自己的剑。久久未能发声。就在他沉默的时间里,陈和几人也都来到场中。

“还没想明白吗。你的铸剑术确实到达了最佳水准。但你师兄的铸剑术,则是更上一层楼。可以化腐朽为神奇,将一块凡铁打造成有灵性的器物。

“你修行已至玄关境,在你师兄之上。应该很清楚,他靠的不是真气,也不是五行之气。他靠的是心,一颗对铸剑的至诚之心。

“人心至诚方能合天地至精,以至精合物,则三光下沉,灵性自开。这与修为和境界无关”

“对铸剑至诚之人,又怎会是忘恩负义之徒。若我没猜错,应该是你们的师父故意这么做,让他取得县令信任,好保全剑炉。”陈和对着二人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他说的是真的吗。”甘良有些颤抖地问道。

“我说是真的。你信吗?”萧铳反问。

“你——,你怎么不早说啊!”甘良冲着他咆哮道。

“师父有命,在成功扳倒罗人杰之前,不能对任何人坦白。尤其是你,因为他说,你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风光。”萧铳的眼珠子里,沾了点泪沫子。

“师父啊——!”甘良终于忍不住号了出来。

“这两本是师父的铸剑心得和游学笔记。剑炉还有小薇就交给你照顾了。”萧铳将一个蓝布包裹交了出来。

“本来想的是今日赢了你,就把你逐出县去。我自己一人来对付罗人杰。可谁成想,你非要喊那么一嗓子。

“也好,也好。凭你玄关境的资本,他应当不敢造次。骗他的人是我,我个一人走,对大家都有好处。”萧铳淡然道。

“我说两位,你们是不是太悲观了点。你们的罗县令马上就要完蛋了。”陈和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在下太虚观弟子,宋含章。罗人杰勾结流氓,意图讹诈钱财。在今日午时左右,被我和陈兄在公堂之上拆穿。最迟后天,就会有人来彻查他。到时,你们有何冤屈,如实上报即可。”宋含章出来详细解释一番。

太虚观,宋含章。好歹也算俩修士,二人一对眼,马上明白过来了。

二人一听,当场跪下拜伏道:“侯爷明察秋毫,为草民伸张正义。我们感激不尽,若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下来。小人定当竭尽全力以报大恩。”

宋含章正要客套一下,

“刚好这儿有事,劳烦你们俩帮个忙。问问这古城里的住户,最近几日可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出现。”陈和毫不客套,直接使唤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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