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司狱见父（2 / 2）

甫一踏进牢房，一股混合着腐烂、血腥、粪便的恶臭扑面而来。为了早些见到爹，我丝毫不在意这臭味，继续向前走去。</p>

地上虽然铺着一层干草，但借着两侧火把微弱摇曳的火光，我还是看见地上到处都是粪便和发霉腐败的食物，早已干涸的鲜血将干草都染成了黑褐色。时不时还有几只老鼠猖狂地叫着从我们脚边蹿过。两侧的牢房十分狭小压抑，高高的小窗在白天都透不进多少光，更不要说夜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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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牢房里都没有人，偶尔有几个犯人也是蜷缩在墙角，蓬头垢面看不清脸。我继续向前走着，第三间……不知爹是不是也像他们一样蓬头垢面。第四间……爹会不会被酷刑折磨得体无完肤？</p>

我忐忑不安又激动地走到了第五间……到了！我睁大眼睛向里望去，在靠墙的干草堆上坐着一个人，原本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此时却变成了一头银丝，头发散乱地遮住了脸，身上破烂的囚服血迹斑斑。</p>

“爹！”看到爹那苍老虚弱的样子，我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了，瞬间夺眶而出。</p>

爹听到我的声音，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在看到我时眼睛里闪过一丝亮光。他张大了嘴，站起身踉跄着向我走来，牵动脚上和手上的铁链响起一阵刺耳的声音。</p>

“岚儿！真的是你吗？”爹走到木栏门前，颤抖着向我伸出手，隔着木栏门，我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p>

“爹，是我，岚儿来看您了。女儿不孝，让您受苦了。”</p>

爹的情绪也十分激动，紧握着我的手热泪盈眶。借着微弱的火光，我终于看清了爹的脸。他皮肤蜡黄，脸颊凹陷，眼窝黝黑深陷，神情倦怠，外加上一头银发和满身伤痕，像是一下子老了二十岁。</p>

爹只有四十出头，正是一个男人风华正茂之时，关进司狱还不到一个月，被折磨地竟苍老地像六十岁。我心中一阵刺痛，都是我不好，没能尽快救出爹……</p>

隔壁牢房的大哥二哥听到我们的声音，也跌跌撞撞地走过来，抓着木栏门向我们喊到:“是岚儿吗？岚儿来了！”</p>

“大哥二哥，是我！”</p>

“大哥，你声音小点，不要让别人听到了。”二哥在一旁小声地说道。</p>

他们二人也是狼狈不堪，身上的血迹伤痕比爹还要多。我们四人尽量靠近，他们都紧紧抓着我的手不愿松开。</p>

我强自抑住泪水，开口说道:“爹，哥哥，都是岚儿不好，让你们受了这么多苦。”</p>

“岚儿，这怎么能怪你呢？”爹问道:“我们在这里还好，你娘和府上的人都如何？”（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