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十三月,柳如是(1 / 1)

加入书签

 我推开门走进去,尽量装作很平静的样子‘你个小’主任看向师母。师母立刻噤声。师母之前出了名的温柔呢。可是现在,他怎么能说出那么难听的话呢,这实在是让我想不通。生,物老师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这真是场天大的闹剧。可笑的不行。主任没说什么,把一张纸摊在桌子上。原来是我和佳恩写的小纸条流出来了;还有下半段的,但不知道哪个好事者只把上半段撕了去,真是怪事年年有‘这是不是你的字迹’主任问我‘是我的字,但这只是玩笑’‘什么什么,白纸黑字你还狡辩你小小的年纪还睁眼说瞎话啊你,你的书都白念了你啊,你知不知道你老师孩子都多大了?啊,你说呀’师母说话的时候又提高了好几个度,我皱着眉头,她说的话可真刺耳。‘你先别嚷嚷,要不然你来问’主任斜眼看了看她,脸色不悦。‘别闹了,这件事简直太荒谬了’生物老师对师母说,师母一把甩开生物老师的手,‘荒谬什么荒谬,我嚷嚷她你心疼了是吧’师母的眼睛瞪大超级大。原来一个人真的会因为愤怒变得很丑很丑

就在屋里一团糟的时候,我看到她,佳恩和张老师面色慌张的推开门跑了进来。看到她的那一刻,我的心一下子静了下来,刚才的烦躁瞬间消失不见了,心情也变得放松了。佳恩眼神焦急直接走到主任面前,把我们聊天的纸条一把抓起来,佳恩快速扫完,大着嗓子问师母‘这是证据?你把眼睛瞪大了好好给我看清楚’佳恩很大声的对着师母吼道。‘你这么诬陷我好朋友,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你能承担对我朋友名誉造成的伤害吗?我们可以起诉你,知道吗?!!!!’佳恩说这话的时候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什么原因,声音特别特别大,我来没见过她这样大声的说过话。主任维持局面。‘就凭这些小纸条确实证明不了什么’师母走向前,样子很傲慢,‘不看这个看什么,这么明显了都。说完瞟了我一眼,那眼神满是不屑,但我并不觉得难过和伤心,一点点都不,因为我知道,这是误会,我和我的朋友都知道,她相信我,这就够了。;‘你必须道歉,还要在全校面前给我好朋友道歉’‘道什么歉你给我一边去’师母不理会佳恩说的,背上包就要离开。但是生物老师走到我面前,深深地为我鞠了一躬‘我向你道歉,公开道歉我也接受’‘这是当然,刚刚我走过来这一路,不知道听到多少恶劣的话’佳恩说。‘你坚持不肯道歉的话就告你,名誉损害罪你知道什么性质吧’佳恩环抱着胳膊,样子颇像李准。看到佳恩这么严肃的样子,我不知道为什么感觉鼻子有点酸酸的。师母一把拉起正在鞠躬的生物老师‘你干什么呢,事情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你瞎鞠什么躬。’‘你给我回家’生物老师拉着师母走了。

学校让我暂时停课,佳恩送我到校门口,书本什么的我一概都没带,我不想回教室看到班级里那些好奇怪异的眼光。‘蒋安,没事,我们俩聊天的小纸条我一定能找到,到时候我会狠狠摔在师母那张坑坑洼洼的老脸上,我气死她’佳恩撞一下我的胳膊,朝我用语气平时很不像她的语调跟我说话。我点点头,朝她挥挥手,做再见。佳恩站在校门口,我走出去,看着电动门缓缓关上,这时,佳恩冲出来用力的抱住了我,她把脸埋在我的脖子里说‘我一定会找到证据的,你放心’我也使劲抱抱她。‘快回去吧,清者自清’佳恩松开我跑回学校里。我回家该怎么跟家里说呢,主任一定会打电话到家里的吧,我怎么和妈妈解释这件荒唐的事。爸爸妈妈果然不在,我回家躺在哥哥的小床上,哥哥已经去世好几年了,但我还是能感觉到他的气息似的。床单还是原来的床单,书桌上摆放的全是哥哥原来的书,但我每一年都会买一本哥哥喜欢的书放到书柜里,这样就好像哥哥每年都会给我送书一样。哥哥的房间妈妈常常会打扫,衣服什么的一件都没扔,什么东西都是原来的样子,只是哥哥不在了。不知道躺了多久,我起身走到哥哥的书柜,不知道什么原因我脚下一软撞在哥哥的书柜上,书柜晃了一下上啪啦掉下一个铁盒砸在我的脑袋上,哎哟我捂着被砸痛的脑袋捡起那个铁盒,铁盒上全是灰已经看不清原来是什么样儿的了,妈妈顶上看来都没打扫啊,我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些些信,‘’十三月亲启‘’我小声念上面的字,字写得可真好看啊,秀秀气气的。但是,十三月是谁啊?我打开,信的内容是很平常,落款,柳如是,柳如是?,我默念这个名字,柳如是是明清易代之际的著名歌妓才女,幼即聪慧好学,但由于家贫,从小就被掠卖到吴江为婢,妙龄时坠入章台,改名为柳隐,在乱世风尘中往来于江浙金陵之间。留下的作品主要有《湖上草》、《戊寅草》与《尺牍》。此外,柳如是有着深厚的家国情怀和政治抱负,徐天啸曾评价“其志操之高洁,其举动之慷慨,其言辞之委婉而激烈,非真爱国者不能。信息量有点大。”我打开哥哥的电脑,登上他的qq,qq消息一下子呼啦呼啦弹出很多留言。全是来自,姗水如是的账号。我点进去,全是哥哥和她的互动。‘蒋安蒋安蒋安’姗水如是的消息弹了出来,‘我不是’还没发过去,那边直接邀请我视频,我接受了,那边是一个很清秀的女孩,我没认错的话,是那个叫乔珊珊的女孩,一看到不是哥哥,那边直接哭了‘就知道一定不会是蒋安。你是玉玉吧’我点点头已经好久好久没人叫我这个名字了,久到我自己都快忘了呢‘我是乔珊珊’‘我记得你,我哥的器官就是捐献给了你’乔姗姗还在对面哭,‘是我,就是我’‘我哥哥的心脏还好吗?’我刚说完,乔姗姗又捂嘴哭出声儿来。如今四年过去了,乔姗姗还深深的陷在思念哥哥的悲痛中无法自拔吗?‘你别难过了,哥哥一定不希望看到你这么难过的’‘玉玉出来见个面吧,约在你家对面的咖啡馆里,我有好多好多话想和你说‘然后乔姗姗挂断了视频。我在咖啡馆里等了她四十多分钟她才来。她可真好看,白白净净的不带一点胭脂俗样儿,她看起来好像刚哭过一样,眼睛红红的。她一见我就很亲切地叫我玉玉,我告诉她我已经更名为蒋安的时候她又控制不住的哭了起来。我看到她哭我也想哭,但是我忍住了。原来哥哥和她是初中同学,她很小的时候就有心脏病了,但一直药物控制,没有发作,她向往自由但是因为心脏病的缘故,她只能安安静静的。那时候哥哥很酷,学习好长得又帅很招人喜欢,但是他们很长一段时间不说话,哥哥觉得她是有钱人家的娇小姐,不爱搭理她,班里的男生觉得她漂亮文静都挺爱跟她说话,班里的女生就觉得她装,没人和她做同桌,哥哥自告奋勇和她坐,她因为生病住院功课跟不上,哥哥给她补课,但哥哥对她总是冰块脸,那时候她一直和一个叫十三月的笔友聊天,直到上了高二他约出来见面,才知道那个人是哥哥,,从此以后对她态度三百六十度大转弯。在和十三月写信的过程中,她把自己的病,理想,一切一切都告诉了十三月。随着她病情恶化,乔姗姗的眼睛越来越模糊,并发症随之多了起来。一直到做完手术才知道是哥哥的心脏与眼角膜,乔姗姗说的时候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她把她最后收到的一封信放在桌子上,我们呆了好一会才分手。我都不知道我怎么回的家,原来,哥哥的死是早就预谋好了的,他早就打算好了去死?早就打算好了,我们全家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件事,哥哥他去死的时候,难道没有一点点的顾虑吗?一点点都没有!!!!!想到这里我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