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逃而又复返 只因屈负仇(2 / 2)
月上中天,凛凛清辉,温和地洒在封家堡城楼上,此时,静谧的城堡沐浴在宁静祥和的夜色中,守城家丁举着火把,一队队相互交叉往返巡视,远处的一处房屋,却还透着光亮,昏黄的灯火映照在一张愁眉不展的脸上,此人神情严肃,望着忽明忽暗的油灯,不时地呷一口手中那早已凉透的茶。
“前鹤,夜深了,回房歇息吧!”门房边走来一名中年女子,轻声说道,这已经是她第三次来催促了。
“夫人,前鹤难以入眠,请夫人先行安歇!”封前鹤舒展愁眉,回答道。
女子摇头叹息一回,轻轻退出房门。
封前鹤又恢复了严肃神情,愁眉再次紧锁,茶杯里的水早已被他喝干,但他仿佛有依赖似的习惯性的不时拿手去端在嘴边呷一口。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他措手不及,仿佛自己昨天还是一个坐拥无限资产的大富翁,今日却成了一穷二白的游民,这距离,这反差,让他难以接受。
昨天还稳操胜券,局势一切自在掌握之中,今天却瞬间反转,时时举步维艰,这世间事,谁能定夺的了?
“禀报大堡主,城门外有四男一女求见。”家丁在房门外高声禀报。
封前鹤擦了擦眼睛,打开窗子,强烈的光线刺激着他的眼睛,睁也睁不开,原来,天已经亮了,远处,传来演武场上震天的操练嘶吼声。
“何人在城门外求见?”封前鹤轻声问道,有了昨天“声东击西、火烧粮仓”的深刻教训,他学会了遇事沉着冷静,不轻易冲动。
“小的不知!但看着却比较熟眼,似乎都是来过封家堡的人。”门外家丁回道。
“来过封家堡的人?”封前鹤喃喃自语,轻声念叨起来,“这些蓝巾匪盗又在搞什么阴谋?”
“紧闭城门,不见!”封前鹤命令道。
“是!”家丁应一声诺,杂乱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封前鹤深吸一口气,轻轻闭上眼睛,感到身心交瘁,力不从心。
这时,房门外的脚步再次响起,让他刚刚平复的心情再起涟漪。
“禀报大堡主,城门外那四男一女定要见堡主,其中一个男的叫我禀告堡主:他叫陆梁。”
“陆梁?”封前鹤猛然间才想起这个人来。
“他不出现,我倒把他给忘记了!此时,他来作甚么?难道他也投靠了蓝巾储云东?赚我开城门?不会的,他可是大唐朝廷的将军,是蓝巾的死对头!但世事难以意料,他或许也藏着什么阴谋,为谨慎起见,我亲自走一趟且观情况,再作定夺。”封前鹤心里分析道。
“你先自去,不可擅自开动城门,我随后便到!”封前鹤命令道,吃一堑,长一智,吃过亏了,他不再随便相信任何人。
封前鹤走上城楼,看见城门下果然站着四男一女,其中一个壮汉背上背把大刀,其他人都是空着两手,站在那里张望。
“城楼上全部埋设弓箭手,箭在弦上,张弓待发,城门下埋伏刀斧手,密切关注,一旦有异常情况,尔等只顾开杀。”封前鹤小声吩咐一旁的家丁道,然后,又高喊声:“打开城门。”
家丁轻应一声“是”,调头下城楼安排去了。
城门“吱呀”地开启,封前鹤听到响声,忽然,又大喊声:“不要开!”
他害怕昨天的阴谋,会在今天继续上演。
城门又“吱呀”地关上了。
“拿绳索来!”封前鹤命令身旁家丁道。
家丁不解其意,但又不敢多问,只得派人去取来绳索。
“底下站立之人听着,为防狡诈之徒诓骗,阴谋加害于我封家堡,故先将放下一段绳索,尔等逐一将绳索套绑身上,套牢了,挨个拉将着上城堡。”封前鹤命家丁对底下人喊话,接着,便抛下一段绳索。
底下的人便开始自绑起来,待家丁一一拉上城堡。
第一个拉上城堡的便是储含秋,封前鹤大吃一惊,这不是昨天才逃走的人吗?今天怎么又回来了?头上还扎戴着白布,搞什么名堂?一定有阴谋!说不定是假装投诚,实则潜入城堡做里应外合之事的!
“先把她绑上!”封前鹤对正在给储含秋解绳索的家丁命令道,“拉上城堡,全部绑缚好了,不许开解绳索。”
储含秋不言语,心知:寄人篱下,只能听其所便。
接着拉上城堡的便是封进竹、怀才微和薛照,陆梁是最后一个拉上城堡。
封前鹤一声不吭,神情冷峻,命家丁将五人押到“会事堂”。
“大堡主为何如此相待我等?”陆梁见封前鹤今日反常之举,有违待客之道,不禁生出疑问来。
封前鹤依然不搭理,一夜未合眼,已令他哈欠连连,眼皮打架,犯起困来。
但他又急切想知道这几个人千辛万苦逃脱了,为何又要回来?而且,还带来了一个许久未见的陆梁?
“会事堂”里,此时因为家丁都在演武场上操练已空无一人,封前鹤独坐上方,以一种独特的眼光审视着面前这五人。
“陆梁,你来求见本堡主,有何事情啊?”封前鹤表情冷淡,或是因为彻夜未眠的懒困,或是心里根本就对眼前这些人无法提起的兴趣而生出的反应。
对此情景,陆梁心中早有了十二分不痛快,抱怨道:“大堡主何故把我众人防贼似的绑缚相见?”
封前鹤还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或许,他也懒得解释。
“值此‘内忧外患’之际,有事便说,无事恕我封家堡不留客!”许久,封前鹤才慵懒地说道。
陆梁等五人心里顿时凉了半截,这屈居他人屋檐下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既如此,那请大堡主即刻放我五人出堡!”陆梁愤怒说道,“只可惜这百年城堡危在旦夕,一些人却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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