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无赖军闹事 刚正厨收徒(2 / 2)

加入书签

田景双眉紧锁,似有一番忧虑,摸着宽下巴,久久不见言语。

怀才微起身抱拳道:“怀某愧疚,给田大厨惹麻烦了!”

田景随即安抚道:“奚流请坐!本人不怪。”

接着,又问怀才微道:“这几名军汉何故在此闹事?”

怀才微慢慢说道:“日近黄昏,几名军汉喝得醉醺醺,跑进伙房说甚么‘看到赵府婢女来这儿了’,我顿感莫名其妙,回他道:这里是后营造饭之所,何来婢女?不曾见!不曾见!军汉们都不信,满嘴喷着酒气硬说我看到了,还藏起来了!为首军汉更说道甚么‘我私藏婢女,想与其通奸。’我顿时来了火,便骂道:捉贼见赃,捉奸见双。青天白日,信口雌黄,栽赃陷害于人,不怕天理王法吗?军汉们大笑起来,叫嚣道:东源郡的天,东源郡府说了算,赵将军的话就是王法!然后,把我拖出伙房外,劈头盖脸地一顿暴打”

“啪”不等怀才微说完,田景重重地一掌拍打在桌子上,愤怒道:“狗仗人势!”

怀才微、田德与封进竹三人为之一惊。

封进竹心里担心道:赵府婢女?莫非是香荷?

“惹事生非惹到后营伙房来了,什么‘赵府婢女’,真是可笑!这儿只有几条老光棍!何来女流之辈?”田景依旧怒不可遏,“不怕不怕,咱有理的还怕没理的不成!”

田德皱着眉说道:“别人咱倒不怕,可他是赵离谨”

“赵离谨又怎的?难道不讲王法吗?”田景吼道。

田德压低了声音道:“我不是这意思,听闻赵离谨手段卑劣,只要想得到的,他都能做的出来!”

“哼!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田景轻蔑道,“他敢做初一,我便做十五,怕他怎的?”

“大哥,你小点声!”田德生怕事态闹大,苦苦相劝道。“岂不闻:大丈夫,能屈能伸。赵离谨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军汉回去,必将歪曲事实,肆意捏造,四处散布,使大哥在东源郡府的威望骤减,届时,可没有人替你说话。”

“那依你之见呢?”田景问道。

田德小声道:“不若,大哥且奉些礼物去赵府,卖个人情与赵离谨,就道:今番与四名军汉喝酒,喝得酩酊大醉,偶然发生口角争执,相互殴斗,各有损伤,特来赔礼致歉,那赵离谨自然不会完全相信军汉的捏造之言!”

田景听了,一声不吭。

“大哥,人的嘴是最歹毒的。所谓:人之多言,亦可畏也。不得不防啊!”田德道。

“既然这样,那你去!”田景道。

“大哥,我要是去能行,我还在这里苦劝你作甚么!”

“你不去,那就不要说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自光明磊落,随他怎的!”田景强硬道。

田德不再规劝,只是摇头叹息。

怀才微听了兄弟二人的对话,不禁感概:一个小小的地方,却暗藏了如此之大的争斗。有人的地方,总是这样的,明争暗斗,相互侵害,或许,这就是谓之为“江湖”。

“钱水,”田景突然叫道。

进竹站了起来,抱拳拱手道:“田大厨。”

“你是不是会武功?”田景问道。

进竹摇头道:“不会!”

“休要欺瞒,今日若不是你出手,恐怕我早已遭了暗算。”

“钱水不敢欺瞒大厨,确实不曾习武,只是,当时情势危急,钱水不容思索,拼尽全力,跳起给了他一脚!”

“嗯!”田景满意地点点头,“当时我看你起脚快、狠、准,道你是个行家里手,心里又添了几分刚强自信,没想到哈哈!”

田景说着说着就大笑起来,满身肥肉一颤一颤的。

“不要紧,看你出招的速度和力道,是个练武的材料!明早早起,挑过水后,我教你拳法!那帮无赖军汉来了,正好替我教训他们!”田景说道。

进竹听了喜不自言,忙跪在地拜道:“谢谢师父,请受徒儿一拜!”

田景连忙过来搀扶,嘻笑道:“你这孩子,爬树倒爬得挺快的,我何时答应收你为徒了?我是训练你去打那些无赖。”

“人非生而知之,凡教习我武功文略者皆是我师父!”进竹答道,又用眼望着怀才微,仿佛在对他说:你也是我的师父!

“好一张巧嘴,貌似肚里还有些墨水,你这个徒弟,我收定了!”田景大笑道。

封进竹又对着田景拜了三拜,算是行了拜师礼。

次日清早,进竹早早起床,用挑担挑满了两大缸水,平常他都是用两手提,今天他是想早点挑满水缸,期盼着师父田景早些来教他拳法。

等了很久,也不见田景的身影,进竹有些坐立不安,来回走动。怀才微在远处劈柴火,田德在伙房里煮饭。

“他总不会言而无信吧?”进竹心头掠过一丝疑问。

“你再等等!耐心点!”怀才微在捡拾着劈散的木柴,堆成小堆。

田德手持锅铲,从火房里探出头来,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向封进竹招手道:“钱水,过来!过来!”

进竹愁眉苦脸地走过去:“有何指教?”

田德神神秘秘地说道:“指教倒是不敢,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个小办法!”

“什么办法?”

“田景大哥这个人,从小有个坏毛病:爱面子,好摆臭架子,喜欢别人恭维他,把他抬抬得高高的。我就经常看他这个德性不顺畅,因此,我们一起学厨那会儿,他要是敢赖床不起来,我就偷偷拿一个炮仗,点燃了往他被子里一塞,他保管立马爬起来!”田德说这些话的时候不苟言笑,一本正经。

进竹听了,忍不住偷笑起来,田德却一直不笑,看着笑的开心不已的封进竹。

火房烟囱里的炊烟袅袅升起,如一团团雪白凌雾。突然,封进竹似乎心有所悟,“我知道了”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