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双入求还魂 解铃须系铃(2 / 2)
盘迁似乎意识到自己的鲁莽行事带来的麻烦,但还是不甘心道:“我并不知天地间诸多规矩,今已入地府,恳请让我见一面潘度的鬼魂,请他说出谁才是真正的凶手,救田景于水火!也不枉此行,从今往后,不再踏入地府。”
判官听了直摇头,对盘迁道:“你还是没听懂本官的话,这阳世间有作恶的,自然有除恶的,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更兼‘天机不可泄露,泄露则失天机。’这阳世间的命案,岂能来阴曹地府索问?三界定数,自有其道理,我可以助你回阳间,但,这查命案,实难从命!”
东归降想起自己曾布法遮天,令天地无光,但也只有一个时辰,如若再拖延,则二人都难回阳间。
“判官所言极是!这阳世间的命案岂能由你到阴间地府来走捷径?况且,虽然你达成目的,却也难以服众,不如,我们回阳间再作定夺。”东归降不失时机地劝道。
盘迁无奈,只得应允,当下,判官便送二人出地府返阳间。
盘迁醒来的时候,天已透亮,怀才微正在收拾破败的房间,看着满房狼藉,盘迁心里似乎明白了一切。
“怀大人,”盘迁喊道。
怀才微急忙停下手里的活计,奔过来,疲倦的脸上露出一丝喜悦道:“盘迁,你醒了!”
盘迁点点头,问道:“封进竹呢?”
“进竹昨夜受伤,又一宿未睡,精疲力尽,刚才还在,见你没醒,去了他师父的房间睡觉!”怀才微说着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怀大人,你怎么不睡?”盘迁问道。
怀才微叹了口气道:“这房间乱成这样,我想整理一下,况且,你又未醒,我就在这儿了!”
盘迁抬眼望去,窗户破出一个大洞,木床断成两截,桌椅残缺不齐,地上木条碎段,泥灰成粉,可以想像昨夜是经历了一场大战。
“那东归降尊师呢?”盘迁突然想起东归降来。
怀才微答道:“东归降是东源郡府方石屿将军的座上宾,道法高深,数次平定部落番拉泥的袭扰,昨夜幸亏他及时赶到,赶走青河山鬼王,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青河山鬼王?可恶!让我见着他,定叫他魂飞烟灭!”盘迁咬牙切齿道。
“这鬼王,昨夜来这儿到底意欲何为?”怀才微不解问道。
“是‘长明天灯’把他引来了!”盘迁回答道,随即起身,向房外走去。
“盘迁,你去哪?”怀才微问道。
“我去找东归降,解救封进竹的师父田景。”盘迁答道。
“你不用去,去了也找不着他!他说,他还会来,叫我们把房间修缮好。”
盘迁又返身回来,坐在床上,叹口气道:“想不到折腾了一夜,竟是无功而返!”
“解铃还须系铃人,真相早晚会大白于天下的!”怀才微答道。“你不回马圈吗?盘迁。”
“一宿未睡,困乏至极,今日休工!”
“那你就在此安睡吧!”怀才微一边收拾整理着,一边给盘迁铺好床,长久的友谊来自惺惺相惜的照料,怀才微也一夜未合眼,却甘守奉献,默默收拾整理着房间。
一日无话,盘迁、封进竹都睡到掌灯时分才起来,进竹因遭鬼王上身的田德摔打,全身酸痛,好在正值年少,田德替他全身擦了药酒,又服了“跌打损伤丸”。
盘迁感觉无颜见封进竹,因为他知道封进竹急切想知道他下地府的情况,而封进竹似乎也料定盘迁终将是无功而返,三盏“长明天灯”灭掉的一刹那,他仿佛就知道这就是“天数”,“天数”不允许这么做,试想:天下阳间术士都私下地府索魂问凶,那官府何用?捕快何存?天地岂不乱了套?
回头想一想:许多事情在经历了、尝试了失败后才会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是那么幼稚无知,但,没尝试前,却又不甘心,这种不甘心叫做年少青春。
吃过晚饭,怀才微终于忍受不住眼皮打架、头脑困顿的袭扰,早早睡下,盘迁与封进竹睡了一整天,自然是精神饱满。
为了不打扰怀才微,二人决定出门到营地附近闲逛,打发一下烦闷的心情,当然,兵营是不能进的,那里都是“禁地”,只能在营房周边的空地上,那里有兵营灯烛透出来的光亮,让人有理由不畏惧黑暗。
走出房门,夜风阵阵,二人不紧不慢地聊着。
“封进竹,没有帮到你的忙,真是不好意思!”在盘迁心头萦绕了一整天的话,此时,终于开口说出,想必心头是如此畅快,仿如夏日的风吹在脸上,凉爽爽的。
“谁说没帮到我?东归降的出现就证明你帮到了我!”进竹对盘迁的话感到吃惊,要知道:以往,他可从来没这么客气过!
或许,他终于知道:这世上也有他办不成的事!
“东归降是东源郡府方石屿将军的座上宾,我想拜他为师!”沉默了许久,盘迁说出了自己心里想法,或是,一种决定;或是,一种商量。
“你看中了他的名利?”封进竹心里有一种鄙视盘迁的心理,因为,盘迁说的话,前一句与后一句的关联性让人不得不联想到“攀附”和“巴结”。
“不,你想错了,封进竹。”盘迁矢口否认,他可不想让他瞧不起。
“我看到你有了师父,我也想拜一个,多学点本事!”盘迁尽量把理由编得靠近封进竹一点,以此来达到“名正言顺”。
“真这么简单?”封进竹似乎不太相信他编的这个理由,因为,这似乎看起来有些牵强,一个江湖浪子,行走天下,无拘无束,偏要到这城中来拜个师父自讨苦吃?且还是因为看到别人拜师,才兴趣盎然、头脑发热“我也想拜一个”?
“你想得太复杂,拜师无非是学本事,还能干什么?”盘迁面露苦笑,仿佛在讥笑封进竹的满腹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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