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达成结盟（2 / 2）

“正是如此，长孙九羽才不会对其设防啊！况且，风无理此次要抹杀的，可不止一个长孙九羽，目前他的身份，就是最好的掩护。”再者，雷大人可知风无理有一子，名唤风释竹？”程兴提醒。

“传言是风无理有一私生子，但他本人从未表过态，而且向来行事孤去独来，殿中除了花离树，应该就数他最神秘了，要说他确有一子，我倒也信，只是风释竹这名字从未听说过，不知是什么情况？”

“雷大人久居殿中钻研玄法，对其它各城的情况自是不太了解，这风释竹现任风巽城右卫，掌内政，一心想当城主，而他的族兄，是风温韦的儿子风修年……”

“风修年？”雷迎暴站了起来，诧异道，“风修年这小子当年没死？”

程兴也跟着站了起来，呵呵笑道：“何止没死，风修年现在的身份，是鬼王贺齐的两大鬼罗刹之一。”

“什么？”雷迎暴又吃了一惊，“这小子，这小子怎么？怎么活下来的？”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程兴答得坦诚，他确实不知。

“这小子为了报仇，宁愿把自己交给鬼族？”雷迎暴不解，极少有清宁人会愿意放弃清宁，而置身鬼域的，更何况是风修年这般的身份。

“雷大人，杀父之仇，可不共戴天啊！”与雷迎暴的不解相比，程兴的态度则是觉得十分理所当然，完全理解风修年为了报十多年前皇上古安杀其父其母之仇，而前往鬼域投靠鬼王贺齐的行为，“实不相满，我与风修年早在一年前就开始陆续有些联系，此子隐姓埋名十余年，一个人在鬼域硬是凭本事混成为了贺齐手下的两大鬼罗刹之一，心性当真又硬又狠，如今，在我们的计划里，皇上亲征并在迷雾海取得大捷，这只是一个套而己。”

雷迎暴点了点头，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讲：“这么说来，那风修年引着贺齐进犯我清宁，风无理和他儿子在风巽城里应外合，而你在中宫城伺机待变？”

程兴微微一笑：“中宫内伺机待变的，不是还有雷大人您吗？”

雷迎暴哈哈大笑，突然怒目而视道：“好你个程兴逆贼，你就不怕我现在擒了你，拿去邀功？”

丁韧听闻，立马下意识地往前跨了一步，右手握住剑柄，左手持着剑鞘，看着雷迎暴的目光警觉而犀利。

程兴却是哈哈笑道：“雷副掌殿该不会以为，这样做就能变成雷掌殿吧？”他也往前一步，按下丁韧握着剑柄的手，缓缓道：“那长孙九羽和地绣眉什么关系？您会不知道？别看人家七老八十的，那可是青梅竹马的关系。长孙九羽和皇室又是什么关系？两朝掌殿一朝师尊，除非等到他们死，否则你就永远也别想在这二人面前当上你的掌殿。玄极殿也永远由不得你来做主。”

雷迎暴沉思不语，心里又何尝不知？

程兴又往后退了一步，闪到丁韧身后，沉声道：“盟友还是敌人，雷大人自行挑选。”

雷迎暴瞟了眼全幅戒备的丁韧，表情严肃而认真地道：“玄极殿近年来毫无起色，完全成了皇室的附庸，我雷某早就看不惯了，程大人若能保证以后绝不插手殿内之事，我雷某定会全力以赴！”

程兴信誓旦旦道：“那是自然。非但绝不染指，若是雷掌殿有需要我程某配合的地方，我定当也是全力以赴！不过……”

“不过什么？”

“若到时我清宁出征四方之域，还得有劳雷掌殿鼎力相助！”程兴拱手说。

雷迎暴神色一喜，兴奋大笑：“哈哈哈，若能让其他蕞尔小国见识到我清宁玄法正宗，最是合我心意！！！雷某岂有推辞之理？”

程兴听罢也是大笑，惺惺相惜之情溢于言表：“真乃英雄所见略同啊！”

“程大人果然极富远见，清宁由您来掌控自会蒸蒸日上，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动挨打了！既然如此，希望我们以后合作愉快！”说完，雷迎暴行礼作揖。

程兴回揖道：“合作愉快！雷大人回去后也可略做些准备，一旦时机成熟，我们一齐动手，摘果取实。”

“好，那雷某就不久留，先走了！”雷迎暴见目的达成，也不多留，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斗笠戴上，转身便向着那扇圆形木拱门走去，显是从这条密道而来。

“韧儿，送客！”程兴道。

“不必！留步！”雷迎暴头也没回，摆了摆手，轻轻拉开门阀，而后只见他人影一闪，接着门那头传来一阵呼啸风声。程兴、丁韧二人知道，这是雷迎暴施展风系玄法，在这神秘通道中飞身疾速离去了。通道内漆黑，弯曲又回廊，在这种情况下要疾飞前行，对风系玄法的掌控要求极高，还必须要有照明的视野。果不其然，通道内又传来一阵电闪霹雳之声，那是雷迎暴又施展雷系玄法在为自己照明了。

确定雷迎暴离开后，程兴对着丁韧朝一个方向撇了撇头，丁韧会意，旋即走向这密室一旁，将手放在其中一方壁画上，用力按下，他身边的墙壁缓缓开启，这也是一处暗门，暗门通向的另一个房间里，此时正坐着一身型粗犷的扎髯汉子，这汉子右脸上，自眉角往下有一条很长的疤，显是被利刃所伤后留下。汉子见暗门打开，站起身几步走至门口，先是对丁韧点了点头，然后便看下程兴，说：“恭喜程大人。”

程兴微微一笑，回道：“可都听明白了。”

那汉子正是昨日深夜摸进内禁卫府的黑衣人，只见得他嘿嘿一笑，说：“听得明白，一字未落。”

程兴说：“你今日便返程，告诉你主子，中宫我程某拿捏得妥当，让他放心。算上今日，太子这边三日后便会启程，让他务必安排好。”

汉子说：“大人放心，主上早有安排，一切自当按计划进行。”

程兴点了点头，走向另一边墙壁，那上面挂着一幅巨大的汀茫大陆全图，丁韧赶紧快步上前，将那地图两边的壁灯调亮了些。

程兴盯着地图右下角的某处，若有所思的说：“我程某活了这么多年，和鬼域合作，倒是第一次。史潘，你和你主子，信得过吗？”程兴神情凝重地转过头看向史潘。

史潘正是那汉子的名字，听得程兴如此发问，史潘当即上前几步，手指地图，郑而又重地说：“我主上说服鬼王贺齐大举踏入清宁，又损兵近半以图实现计划，非有大局大谋者不能胜之。更何况，我主上与皇族古氏的恩怨，大人您是知道的。我史某本人与丁韧的关系、乃至我的底细，大人心里也清楚得很。”说罢，他和程兴同时看向丁韧，后者郑重的点了点头，说：“我和史潘相识多年，史兄弟是我信得过的人。”

史潘又继续道：“主上和我隐忍蛰伏多年，才得此机会，这次计划乃是以命相搏，绝不容有失。请大人务必放心！”

程兴较为认可的点了点头，说：“如此便好。韧儿，你先带他出去吧。”

“是。”丁韧得令，带着史潘走出了这密室。

程兴独自留在室内，又开始看向整幅地图，眼光盯在中宫城所在的位置，自言自语地说：“若为此，以命相搏又何妨？”扫视地图良久，他又缓缓开口道：“天下孰人能于此？”

似是自问，又似是问天，只是究竟在问什么，恐怕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