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观镇观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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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树上的二人可没管上许多,只觉得他们的动作滑稽至极,于是古妍旎也学着向后倾斜着假装要掉下去,下面的卫兵们又忙不迭地移动着小碎步,姐弟两人哈哈笑着,一人这么一下轮流着做假样子,可把下面的人吓得不行,几个卫兵一会儿左、一会儿右,口里还不时惊呼着,生怕这两孩子一不小心真掉了下来摔伤了哪里,那可是得掉脑袋的事情。

突然,一阵急风从某个角落呼地吹来,力度虽不大不小,但却让姐弟二人完全防备不及,两人惊叫着向后跌下,树下的一干人等更是吓得面色发白,卯足了劲准备去接。不曾想二人落至半空时,不知怎地下跌的速度忽然又缓了一缓,然后力道不轻不重地落在树下的众卫兵手上。

古语尘二人和一众卫兵尚未反应过来,一道略带着戏谑意味的苍老声音响起:“掉下来了吧,哈哈!拿性命开玩笑可不是聪明人会做的事情。”

说完,那老者从另一棵粗壮大树上飘下,长袍舞动,刹是有种仙风道骨的感觉,此人正是太子、公主二人的老师,前玄极殿掌殿、现任太师太保--长孙九羽。

“太师太保!你怎么来了?”古妍旎惊喜地说。

“太师太保,刚才是你吧?”古语尘疑惑地问。

长孙九羽看着二人笑了笑,没有作答,然后大袖一挥,转身向营地方向走去,“走吧!该回去用晚膳了。下次可不准再这么玩了,不是每一次都有好运气的!”

“太师太保,太师太保!”古语尘突然像是想了什么,急跑两步到长孙九羽边上,边走边抬头看向长孙九羽问:“我记得你说过,观镇有个观福笙,可观尽天下事。这儿离观镇也不远了,老师能不能带我们去见识一下?”

长孙九羽有些惊讶地看着古语尘,说:“你居然也能想到观福笙!?”

“太师太保,我也想到了,观天观地观乎天地、观人观心观乎人心,对吗老师?”古妍旎走到长孙九羽的另一侧,接话道。

“哈哈哈!没错。观福笙乃是清宁第一观士,其观术当真令人叹为观止啊!”长孙九羽看着观镇的方向,表情仰慕道。

“那太师太保能带我们去见他吗?”古语尘追问。

“这次恐怕不行。”长孙九羽摇头笑道,方才他正是从观镇而来,这种距离对他来讲,并不算远,御风而行,半柱香的功夫就到了,本想着去见见老友,没想到却扑了个空,观福笙早在几日前就带着弟子出远门去了。

“为什么?”姐弟二人同声问道,神色颇有些失望。

“恰巧他出远门去了。”长孙九羽解释道。

“太师太保,你又是怎么知道他出远门去了,难不成你也会观术?”古语尘表情狡黠地问。

“额。。。”长孙九羽神色微怔,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道:“自是因为他早已书信告知与我了,我与观福笙乃是旧识。但自从做了太师太保后,我就再也没有与他见过面。”

“原来如此,难怪太师太保对他推崇倍至,想必他一定是有真本事的人吧!”古妍旎猜测道。

“我看未必。”古语尘反驳。

“为什么呀?”古妍旎问。

古语尘讲:“倘若他的观术真有那么厉害,那太师太保与他这么多年未见,为什么他却偏偏选在这个时候出远门?却是不好好的待在这儿,与太师太保见上一面呢?”

长孙九羽听古语尘这么一说,忽如雷电沾身,顿在原地,他先前只道是不巧,却没想到观福笙也是会选择故意避而不见的。

古妍旎心思细腻,注意到长孙九羽有些异样问,转头问:“太师太保,怎么了?”

“啊,没什么。总之,观福笙这次是见不着了,走吧,我们先回营。你们记住,今日起,万不可再像这次一样跑出营地。”长孙九羽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表情严肃的对着二人说道,言罢又转过身,对着那几个护卫异常严厉地说,“今后若再让他二人离开营地,你等脑袋不保,听明白了吗?”

“是!”护卫们齐声答到,他们可巴不得这二位主子老老实实在营地里待着。

古语尘、古妍旎二人见太师太保刹那间变了脸色,顿时也噤若寒蝉、满头雾水,大部分时候,长孙九羽待他们都是慈祥友善的态度,亲和力自是不言而喻,甚至偶尔还喜欢和他们开开玩笑。像现在这般突如其来的严厉还真是少见,二人对望一眼,只道是离战场越来越近,得保持起十分的警惕,至于长孙九羽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他俩可还真猜不出来。

再说这观镇-观福笙,早在半个月前,就已经带着得意弟子出了远门,这会儿别说见面了,只怕是单单要知道他去了哪儿都是件难事。整个观府之中仅留下几个初入门不久的弟子守着家院,但偏偏就有人不信邪,硬是在这观府边上等了好几天,直到这一日,皇室一行抵达观镇附近后,他租住了好些天的客房里,店小二敲开了他的门。

“客官,这封信是观府门人委托我转交于您的。”店小二双手捧信递上。

开门之人是一名身穿黑色长袍的老者,这老者肩宽体瘦,长袍下的身躯整个都显得空荡荡的,他脸面铁青,嘴唇紧抿,长长的鼻梁如同隆起的山脊,削瘦的脸颊像是凹陷的谷地,粗长的眉毛下双目圆瞪,仿佛在用眼神质问这店小二为何有人寄信给他?

不过那店小二身首微俯,样子十分恭敬,所以也并未看到前者的反应,老者带着满脸的疑惑,伸出一只鹰爪般坚瘦、皮肤微微泛着些黑色的嶙峋大手接过信封,然后面色阴沉的关上了门,缓步走到一张方桌前,郑重的将信放在桌上,接着坐在一旁,表情凝重地看着信封,良久,他才拆开信封,打开那一纸薄薄信笺,整个信笺上仅书写了几个大字:

“再等,吾也不归。良人已至观镇。望尔速去。”

老者看完信上的几个字,表情犹如吃下苍蝇般难看,只见他默默的把信纸攒在手里揉捻着,片刻后手掌散开,散下一团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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