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梦回(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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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瑶缓缓的站了起来,坐得太久,对于谁来说,都算不得什么好事,那屈膝的地方,难免有一阵淡淡的酸意,而齐凌云,似乎并没有这样的感觉,他的目光,此刻已经完全被这把枪所吸引,丝毫察觉不到其他的异样,走到荷塘边上的夙瑶,举直了目光,看着那满池的荷叶,碧绿的色彩配搭着缓缓而来的和煦清风,让她有一种久违的舒适,半响之后,她才回答道:“这次你只猜对了一半,这枪的确是司马岳成所有,但他并不是它的真正拥有者!”

“这又是怎么回事呢?”齐凌云回过头来,有些不解的看着夙瑶的背影,的确,这不是一句好理解的话,至少在他的眼中看来,所有和拥有者这三个字,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这把枪本是秦王之物,当年魏王新薨,魏国正处于权力过度的端口,无暇顾及到与燕国的对抗,此时的燕王抓到这个机会,大举进攻秦国,秦国无论在各个方面,与燕国都有很大差距,故此,秦王不得不向魏国求救,魏国虽许诺出兵,却要等到一个月以后,也就是说,秦国,需要依靠自己的力量抵挡燕军一个月。”夙瑶并没有在乎他的举动,因为她很明白,这个男人只要一来了兴趣,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止他探索的愿望了,而自己既然知道,满足以下他的奢求又有什么关系呢,只不过,与讲故事比起来,那池子之中,含苞欲放的花骨朵,或许更能勾起少女内心的依恋!

“风蒲猎猎小池塘,过雨荷花满院香,沈李浮瓜冰雪凉,竹方床,针线慵拈午梦长。”这样的一首词,倒还真有几分贴合现实的意境,她轻声的念叨,声音渺渺几不可闻,而脑海之中的感慨,有岂是一个完全不懂诗词的人,能够轻易的去体会的。

这个完全不懂诗词的人,自然是指齐凌云,他可以弹得一手好曲,却丝毫不懂这些文绉绉的语调,相比较而言,或许还是那枪背后的故事,对这个男人来说,更具有吸引力:“那秦国抵挡住了一个月?魏国又是否真出了兵?”他的语调之中,似乎有些急不可耐,就这一点,也足以让夙瑶淡淡的一笑!

那一笑,满是妩媚,似乎比起这淡红色的花骨朵来,丝毫不逊色,就连齐凌云,也被那若隐若现的脸颊,微不可察的上挑所迷惑,一颗心,扑通扑通的加快了跳动的频率,脑海里,似乎有充满了异样的滋味。

他有些不敢看,急忙转回头来,目光回落到那画卷之上,饶是如此,那喉咙之中,也觉得干涸无比,急忙抓起水壶,冲了满满一杯清茶,一饮而尽,也顾不得是不是烫着嘴难受,好在是茶一下肚,那缕急躁的情绪,倒了衰减了几分!

“秦国当然挡住了一个月,但魏国却没有真出兵!”也不知道是站得累了的缘故,还是回应着齐凌云这番举动,夙瑶侧身坐到了栏杆之上,背依靠着那朱红色的亭柱,有些感慨的回答道,这样的一句话,只会越发勾起齐凌云的好奇心,她说话似乎很掌握艺术,无论讲什么,讲多少,总能给人留下一种遐想的空间,让听的人,有一种急切想要知道接下来发生什么的冲动,又好似在钓鱼一般,那诱饵抛的极具艺术,而这一次,钓到的自然就是齐凌云了!

“啊,新的魏王不守信?”男人脸上流露出的是惊讶,毕竟故事的发展,有些超乎了他的意料,就连语调也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许多,这一次,夙瑶并有打算在调他胃口的意思,上钩了的人,你就算是赶他走,估摸着也没有办法:“这倒不是,只是燕军退兵了,魏国自然也没有理由出兵!”

“那这和锁阳枪以及司马岳成有什么关系呢?”故事既然已经进入了正题,齐凌云也一改他那急切的语气,眼下只需要引导即可,就如同讲书的人,下面没有一个叫好的人,这书可就讲不下去了,所以,齐凌云就扮演了这样的一个角色,他又取了一个杯子,顺带着沏了杯茶,递了过去!

“当时燕国派出了一支奇袭部队,由李承庭带领,虽然只有三千人,但是这三千人都是燕军的精锐,这支部队只在短短的数天便攻陷了秦国的北方四城,逼近秦国都城邺的外围,此时的秦国并未能组织有效的抵抗,虽然相继赶来的秦国守军暂时挡住了燕国的后续部队,但是在面对这已经逼近邺城的李承庭却显得有些无能为力。”接过齐凌云递过来的茶水,夙瑶的脸色,似乎有些凝重了起来,特别是在提到李承庭三个字的时候,就连说话的语调都变得有些不自然,而齐凌云,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一个人的目光,停留在特定的方位时,就自然很难发现,其中所蕴含的异样情绪!

这些虽然自是回忆,但却在齐凌云的思绪之中,隐藏的极深,不经意挖掘出来的时候,才会发现那其中不为人知的点点滴滴,或许终究是因为昔日的自己太过于年轻浅薄,还是自己现在,深沉得有些不自知!

人生,如果能够一直错过下去,也没有什么好可悲,怕就怕,经年之后突然的梦回,才发现自己,连后悔的机会也没有了资格,就糊里糊涂的失去得那般痛苦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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