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与杜晴烟的比试（两万字第一更）（1 / 2）

 “曦儿，你也不小了，之前你和梁宗甫的儿子订过婚吧。颜国公问道。</p>

“已经退了。”落云曦答道。</p>

其实，这事颜国公一早就知道，只是没放在心上过，与落云曦相认后，他才专门调查了和她相关的事。</p>

“退了好。”颜国公满意地点头，“我的外孙女儿，那不是他能配上的，要这世间最优秀的男子才值得。曦儿放心，外公一定给你挑个好夫婿。”</p>

落云曦不好回答，只是弯唇一笑甑。</p>

颜少卿但笑不言。</p>

他心里头清楚，父亲对于本朝青年唯一能称得上赞赏的大抵只有君澜风了，除了他，还会有谁呢？离王吗？说起来离王也是不错的。</p>

落云曦怕在这待久了，颜国公会越说越离谱，便提前告辞了伙。</p>

临行前，颜国公特地嘱咐她今晚打扮得漂亮些，于是一回院子，闻讯而来的三姨娘便带着几个巧手嬷嬷替她梳妆打扮起来。</p>

傍晚时分，天色还未全黑，颜府后门的巷弄已点起无数宫灯，辉煌的灯火将整条巷子照得雪亮，华丽的马车一辆接一辆驶进来，蜿蜒曲折，犹如一条长蛇。</p>

马车前，大大小小的灯笼在风中摇曳，远远便可以看到灯笼纸外书着的“秦”、“何”、“李”等字样，那是各府的姓字。</p>

颜少卿带着一群颜家年轻人，穿行在屋舍长廊间，笑语盈盈地迎着八方来客。</p>

四大世家举办宴会，隆重程度非普通人家可比，尤其是落云曦摇身一变，成了颜家大小姐，这件事更是令人十分好奇，来参加宴会的人络绎不绝。</p>

后门如此热闹，前门更是如此。</p>

三张宽大的八仙桌摆设在门前，夜都百姓有想要来凑热闹的便可以在这里用膳，因为是流水宴，所以菜肴源源不断地从侧门端出来。</p>

落云曦穿着一身鹅黄色斜领真丝织裙，外罩碧蓝绣碎花蚕丝披风，腰间系了一条玉白色腰带，长发挽成双环蛇髻，三姨娘这时才道出，这发型是颜容倾曾经自创的。</p>

发插白玉簪，耳垂明月珠，腕悬琉璃环，她选的装饰并不多，可样样耀眼，搭配在一起衬托得整个人十分高贵明艳。那张素颜时就美丽万分的脸庞经过淡妆浓抹后越发惊艳，连梳头化妆的嬷嬷丫头都看痴了。</p>

天色越来越暗，颜府的管家含着笑，飞奔进后院，问道：“大小姐好了没有？”</p>

“快了快了！”春柳欢快地回了一声。</p>

“好，等会儿路上黑，小心一些！”管家笑着提醒。</p>

颜府有一个宽阔的后花园，这次的宴会便设在这里，园内坐满了人，面前的桌子上摆满瓜果糕点，大家谈笑风生，气氛极为愉快。</p>

“大小姐来了！”通报的小厮猛一下窜到颜国公面前喊道。</p>

众人立刻顾目四望，很容易便看到落云曦款步而来，腰肢纤细若柳，亭亭玉立，眸含秋水，鼻凝玉脂，薄唇微扬，似笑非笑，却已惊煞园中人。</p>

“果然有当年三朵雪莲的风范！”不知道是谁惊叹出声，立刻搏得四周一片掌声。</p>

颜国公站起身，看着女子含笑走近，一如当年的容倾，那般脱俗，那般耀眼，他的老眼，不由湿润一片。</p>

还好，还有曦儿。</p>

他亲自迎了过去。</p>

然而，有人比他还快，坐在一侧的皇帝已越过他，先行来到落云曦面前，眼光迷离，喃喃叫道：“素素。”</p>

落云曦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了，屈膝，给他行了个端端正正的礼，清脆的声音如黄莺出谷：“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p>

一双微凉的双手探了过来，正扶住落云曦的手。</p>

“起来。”皇上低沉的声音只在耳边响起。</p>

落云曦已不动声色地抽去双手，向颜国公行了一礼：“曦儿见过外公。”</p>

“好，好，好！”颜国公喜不自胜，哈哈大笑，一声叫得比一声高。</p>

他朝在座的宾客们颔首，不无自豪地说道：“我从来没想过，容倾竟会给我留了一个外孙女儿，大家看我的外孙女，是不是长得和她娘一模一样？她不仅继承了她娘的美貌，还和她娘一样聪明能干，真不愧是我颜门的女儿，是我颜家的珍珠！”</p>

人群间又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夹杂着叫喊声。</p>

“恭喜国公爷喜得孙女！”</p>

“恭喜恭喜！”</p>

“恭喜国公爷，现在的天夜第一美人非颜大小姐莫属！”</p>

虽然落云曦并没改姓，但大家已经习惯地给她冠上一个“颜”姓。</p>

那声“天夜第一美人”嚎出来后，立刻得到大多数人的附和，大家也纷纷朝落飞颖所坐的位置看去。</p>

无数眼光射来，落飞颖一脸无措，脸色由白转红，通红一片，渐渐转成铁青，那是恼羞成怒的表现。</p>

她承认，自己无论是相貌还是才学都不是落云曦的对手，可一直以来，她都有一点以以为豪，那就是身份！</p>

她是落家的嫡出小姐！</p>

可是，人家落云曦竟然是世家颜门的大小姐！两人一相比，她根本连影子都没有了。</p>

她想到了，众人也想到了，曾经，这位颜大小姐可是落家的庶女，是这个落大小姐被传为草包废物的庶妹，毫无可比性。可现在，两人调过来了，而且差距就不是一点两点了。</p>

大家都万分羡慕地看着落云曦。</p>

世家嫡小姐啊！那可是天夜无数千金仰慕的位置，天夜公主本来就少得可怜，世家千金的身份在贵族圈可谓数一数二。</p>

落云曦运气太好了！</p>

落飞颖满脸恼恨，忍不住对一旁的落敬文说道：“说不来，还要来。”</p>

落敬文也不好受，他也成了被关注的焦点，谁都知道他曾将这名颜大小姐撵出家门……</p>

他也不想来啊！可偏偏被颜国公点名了，世家的力量他可得罪不起！分明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坐了，可竟然还是轻易被其他人注意到。</p>

落云曦随着颜国公坐到主桌上，除却皇帝和颜国公，另有君澜风、端木离、端木哲等人相陪，皇后却是不在。</p>

皇帝苦笑道：“国公爷好福气。”</p>

颜国公见他神色，知他是想起往事，便低声劝道：“皇上，事情已经过去了，当年，我比您还要难受。这就是命啊，是容倾的命。但曦儿既然回来了，她身上延续着容倾的血脉，与容倾无异。”</p>

两人说话声极低，除了同桌几人能听见外，旁桌听得都不真切。</p>

皇帝轻叹一声，说道：“朕不在意，既是她女儿，朕也当作自己女儿一般。”</p>

“多谢皇上。”颜国公微俯头。</p>

颜容倾负皇帝在前，这事他心里也存着疙瘩，落云曦是颜容倾背叛的证据，按理说，皇帝不可能不在意。但是，曦儿那酷似容倾的长相也一定能融化他的心理。容倾去了这么多年，难以再找到和她相关的人和事了，曦儿的出现，给予他们的更多是温暖。</p>

皇帝这时突然对朝臣席上叫道：“落太尉，你过来。”</p>

落敬文见皇帝叫，就算不情愿也无法子，挪着脚步过去，弯腰行礼。</p>

皇帝示意他坐在一边，颜国公便问起他有关落云曦的事。</p>

落敬文心里那个郁闷，他一直以为落云曦是自己亲生的，岂料，非但不是，而且还压根儿不是三姨娘的孩子！</p>

对于颜国公与皇帝问他落云曦的有关事情，他也只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p>

“你为何将曦儿赶出家门？”颜国公乍然提到这件事，落敬文好不尴尬，看了落云曦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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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云曦静静坐在那里，一张美艳的脸庞毫无表情，但眉宇间的高贵与傲然令他自惭形秽。</p>

早知道她是颜国公的外孙女，打死他他也不会将她赶出去啊！</p>

“当时，曦儿随着她娘外出了，一年没有消息，我很生气，所以才……”落敬文硬着头皮解释。</p>

“外出？去哪了？”颜国公转头问落云曦。</p>

落云曦答道：“在落府，我们母女俩生活无依，不得不出去自谋生路。”</p>

“什么？”颜国公万分震惊。</p>

落敬文心头那个怨恨，虽然落云曦有些夸张，但他知道，曾经大夫人虐待过她们母女，说起来都是错，所以再怎么解释也没用，只得站起身，一鞠到地。</p>

“国公爷，我真不知道是你的外孙女，这事我正准备问她娘呢，她娘是我的小妾，这是不假的。”</p>

皇帝脸色一冷，说道：“就算不是你亲生女儿，但身为朝中重臣，在家虐待妻女，这又是怎么一回事？”</p>

落敬文浑身一震，看了落云曦一眼。</p>

大夫人做过很多刻薄三房的事，他也有耳闻，只是向来不闻不问惯了。</p>

在天夜，最忌讳的就是家庭不和。现在，落云曦定会说出这些事，他是遮掩不住的，不如解释，于是他当即痛哭流涕道：“老臣长年致力于国事，忙得脚不沾地，不知道家中夫人虐待了偏房，这是臣失察，请皇上原谅！”</p>

没有办法，只能将过错都推到大夫人身上去。</p>

皇帝怒喝：“你夫人呢？宣！”</p>

皇帝一怒，众臣噤声，谁也不敢作声，纷纷看向大夫人。</p>

大夫人心里已经猜到出何事了，胆颤心惊地走过来，“扑通”跪倒。</p>

“曦儿，是她虐待的你？”颜国公伸手一指大夫人，厉声问道。</p>

在后院，大房欺凌其他房室，这种事肯定是会发生的，只是大家为了表面和气，都忍气吞声不说，但这一回却不一样，被欺凌的可是世家的千金！</p>

落云曦淡淡说道：“虎落平阳被犬欺，这很正常。”</p>

“说得好，好一句被犬欺！”颜国公意味深长地一笑。</p>

大夫人险些气晕过去，什么被犬欺！这是说她和狗一样低贱吗？</p>

她抬起头，委屈地叫道：“皇上，国公爷，谁家没有一本难念的经呢！我早就怀疑颜小姐不是她与老爷亲生的了，恨她们欺骗老爷，所以待她们母女不太亲和。”</p>

“胡说八道！”突然间，一道女声从后头插了进来，“这怀疑你又是从哪来的？”</p>

众人看去，只见三姨娘，也就是代悦，穿了一件玫红色衫裙，脸上略施薄粉，脸色比从前好了许多，她急匆匆走过来。</p>

“还叫国公爷？”颜国公皱眉问道。</p>

“义父！”代悦赶紧改口。</p>

台下发出“嘶”的一声倒抽冷气声。</p>

颜国公竟然收她做义女了！这好福气，真是几生才能修得来啊！大家看向她的目光不由火热。</p>

代悦看到落敬文和大夫人过来，才现出身，当年的事情，她只是含糊地告诉过颜国公，此刻，还是她亲自来解释比较好。</p>

“娘，这事我们有空再说吧。”落云曦突然打断了她的话。</p>

代悦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道：“没事，这事也该大白于天下了，你是颜家小姐，和月皇室，身份尊贵无比，必须解释清楚，半点也含糊不得！”</p>

她已经埋没曦儿那么多年，不能再让她的身世还模糊不清了。</p>

代悦继续说道：“有一次，落大人便喝醉在楼里，强行与我……发生了那种关系。”</p>

落敬文的脸“腾”一下红了。</p>

那时年轻气胜，代悦年轻时也是有几分气质的，世家小姐的贴身大丫头，气质素养都不输普通的千金小姐，所以他有意纳其为妾，趁醉占有了她。</p>

代悦说到这些事时，脸色并没有羞涩，也没有难受，似乎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p>

“找到小姐后，她将曦儿交给了我，所以，就算我想死，也死不了了。”代悦的声音染上一抹柔和，目光更是温柔地看向落云曦，“曦儿刚出生时，小小一团，很是惹人怜爱，我带着她回到天夜，无处可去，便想到了落大人。”</p>

“我找大夫开了假孕药，在怀胎当天，找产婆将曦儿抱来。曦儿本就不足月出生，生得又十分瘦弱，落大人没有一点怀疑。何况那时，我进门后，他对我们母女本就不甚在意了，曦儿出生后更是少来。”</p>

代悦说着，冷冷看向大夫人：“你刚说，早就怀疑曦儿的身份，那我想问你，你是凭什么怀疑的呢？”</p>

“我看她长得和老爷不像……”大夫人的气焰明显一弱。</p>

“不像的人多着了，我看落大小姐和您也不像啊！”代悦很是尖锐地反驳道。</p>

大夫人气得说不出话来。</p>

“好了。”皇帝冷冷出声，“落大人，将你的夫人带回去好好管教，没事在家多学些礼仪，别出来丢人现眼！”</p>

大夫人见拣了一条命，赶紧随着落敬文磕头谢恩。</p>

颜国公一脸不悦，这时，一直沉默的君澜风开了口：“陛下，落夫人虐待庶女十多年，这庶女身份还特殊，是颜家嫡出小姐，若是处治轻了的话，只怕给他人做了坏榜样。”</p>

大夫人脸色立刻紧张起来，心中将中山王恨个半死。</p>

皇帝闻言，微微一点头：“这等家事，该怎么判，交与宗人府处理吧。”</p>

“微臣在。”颜少卿应声而起，客人来得差不多后，他也悄无声息地回到后园，这时才从一侧走出来。</p>

“颜大人，您看这要怎么处治？”君澜风淡淡发问。</p>

颜少卿盯住大夫人，面色沉重，声音响亮：“按照律法，当鞭四十大鞭。”</p>

“好，就这样。”颜国公第一个首肯。</p>

眼见着大夫人求饶着被拖下去，落敬文连个屁也不敢放，更别说荣家人了，荣诚良脸色都吓白了，生怕妹妹的事将自己家给连累到了。</p>

落飞颖冲过来想求情，却被端木哲紧紧拦住，点了穴道不许她过去。</p>

开玩笑，落飞颖若是因这事讨得皇上不喜，那可是直接怪罪到自己头上！</p>

四十鞭，那可不是小数目，宗人府的衙役手劲更不小，一鞭子下去虎虎生风，静寂的夜中，只闻大夫人凄厉的惨叫声。</p>

无人敢作一声。</p>

落飞颖的泪水“哗哗”直落，怨恨的目光射向君澜风。</p>

中山王，你好狠！好狠心好狠心！世界上的男人不都是色鬼吗？怀里搂一个，眼睛看一个，可为什么，中山王对自己非但没有半点兴趣，还万分嫌恶，连最起码的怜香惜玉都没有呢？</p>

难道就是因为落云曦？</p>

是她，一定是她！泪水模糊，她恶狠狠地盯住落云曦。</p>

那张漂亮的脸庞在泪光中扭曲起来，如果不是她，自己母亲又怎会受辱？如果不是她，中山王又怎会如此讨厌自己！端木哲她能抢过来，可中山王，她抢不过来！</p>

越想越恨，落飞颖忽觉身子腾空而起，便见端木哲提着自己迅速离开后花园。</p>

“放开我！”嗓子突然便能喊出声来，落飞颖嘶哑地叫道。</p>

端木哲随手一扔，径直将她扔在地上，冷冷说道：“落飞颖，你可别给本王捣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