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情势（2 / 2）

月忆点点头，不再多言，径直离开。

看来我也该出去走走了。张茗知道，一玉镜的震动，恐怕现在都已经有了些传闻了，不可能完全保密。他也要尽快通知仰月门，提醒仰月门以及月忆，要保守秘密。

他心里也活跃了起来，已经过半百年纪的他，因为不是张家家族嫡系而被派到这里，已经跨入地境中乘，天赋也算尚可，他终于等到这传承者，也该出去找寻，也算出去看看了。

……

甘一柳哼着一路学来的曲调，心情越来越高兴。因为，再有十里，过了这里，就要到姜镇。

他已经走了很久了，虽然从未落下玄力的感悟，但风尘仆仆的他还是眼角的身上都有些疲惫，他却没有丝毫怨言，那说不清的感觉，还有对姜家隐隐的担忧，让他根本顾不上过多休息。即使他知道自己什么都不能做，也还是拼命地往前赶。现在，终于快要见到已经别了好久的姜家了，他也说不清是什么心情，年少的决定，他虽然或许现在想起来，可能当时不应该那样做，但他不曾后悔。

最后的一颗玄石，也在这赶路的过程中，变为剩下不多的银两，倒不是甘一柳浪费，而是路途实在遥远，主要是购置马匹以及渡河等的花费，他现在的头发都有些枯黄了，就是因为太过频繁的奔走。

看着人人都有自己的方式能够尽量吸引他人以赚取银钱维持生活，甘一柳有时也会很苦恼，他也不是没试过，不过做菜、杂耍什么的，连尝试去说自己当店小二也被嫌弃口齿不快。他感觉自己什么都做不好，倒是最后地上翻滚真要到了几个银钱，可惜，都是别人看他辛辛苦苦的样子，有些好笑顺手丢的那么几颗铜钱。他看着很多人辛苦地在太阳下一片片汗珠落下，终于知道世道的不易。

摸了摸怀里的银钱，想着自己把又一匹那已经走得足够远而再难跋涉的马儿放走，甘一柳心里想着自己当时解开马儿缰绳时马儿那种兴奋嘶吼，

希望你能自由地奔跑，不会再有头上的缰绳。

甘一柳实在有些渴了，想起抿过的茶香，咬咬牙上了茶楼，他也想是不是可以找听玄宗之类的地方打听姜家的消息，可根本没有。何况自己囊中羞涩，还是刀留给他的玄石在支撑。

“老板，这茶多少钱一碗？”

“半两银子。”小二忙里忙外，第一下因为甘一柳声音小孩没有听清，现在终于抽空回答道。

“客管要一壶还是碗茶？”

甘一柳一咬牙，“一碗，一碗。”他看着端过来的热茶，有些舍不得喝，在这二楼的楼层，不知怎么好像想起了自己当初看到巷道的那一幕，呆了片刻。

“听说了吗？”两个中年人在品着茶，其中一位正端着一壶茶水要加。

“据说姜镇的赋税又重了。就那么一个家族，看来这就是明显针对姜家了。”

“嗯。”另一人以袖掩嘴，充满书生之气，一口饮下。

“不过姜家倒是仁义，还是主动为姜镇扛下了大部分赋税。”

“嗯，也不知以后姜家又会怎么办啊，毕竟这里可是国主的管辖，民不与官斗。”

“姜镇那边可能要被撤销还是怎么，总之，据说是当初四皇子的那件事，还是让国主震怒，不过姜家一直以来都是隐士大家，经常收留孤儿，现在日子可会越来越难过喽。”

这些人却是不知，段国国主表面以此方式，让姜家以为已经受到了惩罚而放松警惕，他却已经在集结力量了。本来寿命大限或许已经没有太久的段闽，已经听到过很多情报说此家族实力不弱，甚至有人说看到了紫气。不管怎么样，就算是为了紫星七踏赌一把，还有为琯儿报仇，我也要踏平姜家。段闽早已打定主意，只是还在继续准备着。

“恐怕，以后还有更大的热闹。”这书生之气的人语气平淡。

甘一柳却心中一惊，不过接下来他们谈论的倒是些管理治国等甘一柳现在也没兴趣听的东西，甘一柳心知要赶路了，饮完茶快步离开了。

姜家。甘一柳心中闪过忧虑。难道是因为当时我……

甘一柳心中又有焦急，忍住疲惫，加快了速度赶往姜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