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惊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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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周末的晚上,刘晚雨草草吃过晚饭,劳累了一天的身体早已支持不住,睡意沉沉,衣服也不脱,直接趴在床上,神情恍惚,很快进入沉睡。

不知过了多久,在他已经睡着的时候,门外面飘进来了两个人,这两人竟然就这么直接从墙外穿墙进来!

二人进屋,眼睛快速地扫了扫屋里,就把目光收在刘晚雨身上。

嗯?

刘晚雨被人注视之下,虽然睡着了,但是那一丝玄妙的直觉告诉他,有人来了,于是他立即就醒了。

他眼神稍稍一撇,瞧见了来人,头上像是被浇上了冰水,立即就一阵激灵,赶忙爬起身来,睡意星无。

他瞪大了眼睛,像十几年前这二位瞪他一般。他认了出来。

见了他们,脑海中立即就把童年的影像调了出来,他认出来客是当年张爷爷死的时候带走他的人,虽时隔多年,刘晚雨却将记忆中那深藏的画面清晰的回忆起来。多年过去,他猜也能够猜出来这二位是做什么的。

十几年过去,自己也从一个小孩子长成青年,这二人却是丝毫未见苍老。

“看来刘先生似乎认出我二人来了。”一人见刘晚雨这样不禁笑道,此人看上去三十五六岁的年纪,脸正眉浓,表情虽淡却满含威严。

“呵呵,刘先生难道不请我们坐一下吗?”另一人随声附和道,这个人就显得年长几分了,大概四十岁上下,眉毛弯弯,让人看上去易生起亲近来。

他的语气很温和,让人听了很容易放松下来。

这二人都穿着一身似乎是明朝模样的衣服,样式闲散,头上并没有戴着帽子。

听语气倒是两个自来熟的人,刘晚雨暗自腹诽。

“二位神君快快请坐。”刘晚雨慌忙起身,答道。

“刘先生太过客气了,神君二字我们是万万当不得的。我姓牛。”

“我姓马,你称呼我们牛差使、马差使即可。”年纪少长的人接话。

“难道二位就是传说中的牛头马面?”刘晚雨几乎是脱口而出。

“呵呵,刘先生说对了一半,我们恰好姓牛姓马。不过,这么说吧,可以说我们是牛头马面,但是牛头马面不是我们。不知道刘先生能否理解?”牛鬼差道。

刘晚雨不大习惯,被这二人称呼为先生他总觉得有些不太自然。

他提了十二分的小心。

“哦,原来是这样。可今日不知二位大驾光临有何指教?”刘晚雨当然不理解,只不过他学着电视剧上演的古代的口吻,倒也学得有模有样。他所疑惑的是这二人,不,应该是二鬼,怎会找上他的门来。

“半夜鬼敲门”无论什么时候,可都不是一件什么好事情。

“实不相瞒,我们今日找您,是有事相求的,希望先生鼎力相助。”马鬼差第一次用上了“您”字。

刘晚雨眉头轻皱,果然没好事。

“马差使说笑了,就我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能帮什么忙?”刘晚雨不解地道。

“刘先生何必谦虚,以刘先生的本领,这个小忙易如反掌。今日我等二人登门相求,还望刘先生多多援手。”牛鬼差答道。

“既然二位差使大人认定我有能力帮忙,我哪里还有袖手旁观的道理?不知道是什么忙?”刘晚雨不解地问道。

“太好了。”牛鬼差欣喜地答道,“这个不急,明晚我二人再会登门,那到时候刘先生自然就会知晓。”他没说透。

牛鬼差看了看马鬼差,马鬼差点了点头,他又接着对刘晚雨道:“时候不早了,刘先生歇息吧,我二人就告辞了。”说完,他二人飘飘然出了屋子,只留下一脸肃然的刘晚雨。

刘晚雨等他二位离开,瞅了瞅表,立即披上一件厚厚的外衣出了门。

他锁上门,跨上停在外面的一辆125,插上钥匙,猛然踹了一脚,摩托车突突着了火,他就一路飞奔起来。

家离镇上也就五六里地远,一会儿就到了。

等他到了家门口,扔下摩托车,他没有敲门,而是悄悄地走向了另一角落里。

他小心地往四周瞧了瞧,现在早已经过了十二点,只见周围静悄悄的一片,除却在残月映照下显现出的排水沟,地面上哪里还有什么人!

等他走到王老太的门前却又迟疑了起来,便来回地踱着步子,他好似下定了决心,站定,向王老太家中小声喊去:“胡阿婆!胡阿婆!胡阿婆!”连喊三声。

刘晚雨喊完这三声,呼的喘出了一口气,好似抽调了全身的力气,再也不动一分。

在他似乎想要再喊几声的当口儿,从王老太的院子里飘出来一妇人。

来人着一件民国时的装扮,瞧模样五十岁许,脸尖瘦,脸色苍白如纸,一双眼睛分外赤红,嘴唇也好似涂抹着口红十分艳丽。

午夜,四周寂静无人,天上残月映照下的王家村似乎披上了一层银沙,如此环境之下突兀出一个这样打扮的人显出几分恐怖的色彩。

刘晚雨猛然间看清来人,饶是他从小就识得对方,而且是见惯了各种鬼狐妖媚的他也是吓了一跳:“胡胡阿婆。”

“咯咯咯咯,小晚雨,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王家村对于刘晚雨来说,实无任何的秘密可言。不过,从小他只对两处地方感兴趣,一处是文爷爷家的那口堆满了书的大箱子,另一处则是王老太家的西北屋子,后者尤为神秘。

文爷爷当然就是文四叔了,父辈们称呼他文四叔,到了他这一辈当然就叫文爷爷了。文爷爷是知青,当年响应号召下乡,等到可以回去了,他早已成家,于是就留在了王家村。村子里的人都喊他文四叔文四哥的,其实他并不是叫文四。原本文四叔的本名原本是叫文成,只因下乡的第一天老支书瞧着他戴着个眼镜,斯斯文文的,就起了调笑几分的意思,起了个外号,于是文四文四的就这么叫上了。自从老支书退休,而文四叔接班后,刘晚雨沉沉闷闷的性格也让他好生着急,他经常把刘晚雨叫到家里来吃饭,还把当年冒着危险带来的或者淘换来的书让刘晚雨挑着看----那可真是他的宝贝了。随着刘晚雨长大,他那口箱子里的书也就几乎看得差不多了。故而刘晚雨虽未上过高中,可那时候的诸如“高中生必读经典”这种惨绝人寰的东西倒是没有落下。

至于王老太太的西北屋子,那就是一个大秘密了,刘晚雨一直藏在心里,从不告诉别人。自从王老太太摆上案板供上狐仙灵位的那一天起,四周的几个村子就从来不会缺少“丢魂儿”的人,王老太就从来没有断过买卖。刘晚雨自十岁的时候就已经清楚她供奉的是谁,王老太供了几十年一面也没有见过自己供的是谁,刘晚雨见了不知多少回了。这位狐妖自小让刘晚雨叫她胡阿婆,刘晚雨就这么称呼了十来年。

“胡阿婆,是这样的”刘晚雨就把今天晚上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讲了出来。

胡阿婆听后沉思许久,她心里暗道:“怎么牛头马面也盯上了这个少年,我要不要争上一争?”她想了想,“哼,顾不得那么许多了,这关乎到我的大事。”

于是她缓缓地道:“我劝你不要趟这个浑水,谁知道他们让你干什么,地府素来霸道,你入身易,脱身就难了。”

刘晚雨一听,心里不免惶恐起来,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被胡阿婆一说,顿时六神无主起来:“那胡阿婆可要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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