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请帖(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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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家排行老大。

20年前我那定入魔道的大弟叛出家族,和暗河的邪魔教派们勾混在了一起,随后又挑起了家族内乱,父亲因此心病一病不起。

二弟天生没有灵力,走的是武修之途,所以对家族的炼药管理一窍不通。

而晚萤的父亲,也就是我的三弟,他为人聪慧精明,备受父亲喜爱,所以家族的重担就落在了他身上,可后来却在外采办药物的时候,被一伙不明势力偷袭。

当我得知到消息赶到时,可怜他已然被人乱刀砍死,曝尸荒野三天之久。

我把三弟的尸体带回家族,父亲看了一眼后就把自己关进了炼丹房。

我担心父亲安危,父亲于炼丹房整整三天都没有出来。

在第三天夜里的时候,我实在放心不下,想着硬闯进去,谁知天地异像,明明是深夜,炼丹房上空却星云流转,光彩夺目。

父亲出来了,他竟然炼制出了一颗足有玄阶品质的还魂丹!

本来就已经苍老、皱弛的皮肤此刻更是紧贴在了骨头上,后来我才得知,他为了炼制这颗还魂丹,足足耗费了30年之余的功力!

玄阶丹药问世,天地异象,夏城方圆千里的所有修行者都会察觉到此处异像。

外界的世界动乱不安,肯定会有强者第一时间来夏城抢夺。

父亲把还魂丹第一时间塞进了三弟尸体的口中,然后又用剩余的灵力帮三弟接好体内筋脉,并灌入亲人的气息,好替三弟的灵魂引路。

突然炼药房的院子里从天而降数名黑衣人,他们都是看到天地异象准备来抢夺玄阶丹药的修行者,我和家族内部奋起斗争,给父亲争取时间,但父亲为了给三弟尸体引魂,不能分心,还是在打斗中受了伤。

最后把这伙黑衣人全部拿下,父亲也从阎王手里替三弟讨了半口气上来,可他自己却受了重伤,新病加旧疾,所以我才猜测他时日不多……”

夏清诉说父亲的受伤缘由,和家族脱离不了关系,故事讲到此处,悲从心来,止不住的想将心里藏的事儿全盘托出。

幺梅梅轻轻的拍了拍夏清的手,夏清稳了稳情绪,又开始续说起后面的故事来……

父亲虽然唤起了三弟的魂,可三弟也只是回光返照,他只在世上坚持了三天,就撒手人寰了。

我们在三弟清醒的那三天里曾经问过他可有看清幕后主使是谁,我们也好替他报仇,以血家族耻辱。

可他眼神中虽透露着深深的震惊和失望,却是守口如瓶,我们从案发现场的蛛丝马迹推断,心里已经隐有了猜测,三弟的死定和我那叛逃的大弟有所关系……”

夏清说到此处泣不成声,满脸热泪,将他这么些年来在外界从未吐露的心事委屈全部吐露了出来。

在夏家,三弟已故,大弟叛逃,父亲病倒,二弟只是庸人一个,整个家族的重担全部挑在了她一个弱女子身上。

在外她是风光无限、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夏家大当家的,可又有谁真正懂她的苦?

虽然她在幺梅梅面前自称晚辈,实则她也是一位51岁高龄的女人,只是看上去和三四十岁的妇人差异不大罢了,因为身传医药世家保养的好,又加之身怀盖世绝学容颜难老,所以才显得年轻。

但经此一哭,所有的委屈倾盘所托出来,眼角用粉底掩盖的眼角纹也全部显露了出来,看的幺梅梅一阵心疼。

一把将她搂在怀里道:“娃儿啊,你那家族的烂摊子妇人知晓一二,这么些年你受苦了……

其实你有所不知,当年我就特别喜欢你,只可惜我那不长眼的儿子没有和你走到一起,老妇倒是觉得对不起你那一番心意了……

唉……这也是陈年旧事了,提起也没有多大意思,如果承蒙你不嫌弃……以后我就是你的干娘,以后有啥心里过不去的事都跟娘说……啊……”

幺梅梅一边轻拍着夏清一边说道。

怀中的女人早就泪如雨下,当声喊下:“娘……!”

“哎……!”幺梅梅大喜,自己白发人送黑发人,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再收有一个女儿,不禁感慨万千。

大雨已经停了,山里连绵的大雾开始缓缓消散,远方青绿的树木渐渐显露出来,鸟儿抖动着沾满水珠的羽毛,“嗖”的一下飞向远方。

时间已是傍晚,太阳已然从西方天际落下,沉到了山的下面,沉到了海的下面,沉到了地平线之外,无边的彩云就这样突如其来的画了出来,染红了天,染红了地,染红了海。

“来,女儿,坐起说话,地上凉。”幺梅梅将怀里的夏清扶起,又扭头对柳清河道:“清河,去把院门打开,扶你姑姑进家里坐。”

这边一旁观听许久的柳清河赶忙过去打开了院外屋里的房门,和幺梅梅一起将夏清扶到了内室后,又去打了一壶热水将其泡上茶叶,这才退了出去。

刚才夏清对幺梅梅诉说的那番知心话,柳清河一直都有在旁仔细听,听到“害死三弟的可能是叛逃的大弟”时,虽心生悲悯,到底是孩子天性,想将故事听个全。

可突然发现,刚才一同在外面的夏晚萤并没有一起进来时,当下心里不安,大步飞奔了出去。

眼见夏晚萤一人蹲坐在院外泡桐树下的青石上,蜷缩着身体发呆。

柳清河本想过去吓她一吓,所以小心翼翼的从她背后绕了过去,然后一把捂住了她的眼睛。

手……是湿的……倒把自己吓了一跳!

“……你……怎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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