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演武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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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恪心里沉甸甸的,默默地吃着粥,似乎有什么心事。

见陈恪苦恼的模样,明春子微微笑道:“怎么,有什么事情想不通?”

陈恪放下碗筷,抬头看着明春子道:“师父,我不明白为何我这半年辛苦习练的体术,临敌时却一点用都没有?我明明去挡李立的那一巴掌了,他的速度也不快,为什么我竟然挡不住?”

明春子似乎早就料到陈恪要问这个,轻笑一声道:“我本打算过段日子再给你说,没想到这么快你就与人交手了。从小到大有没有和人打过架?动辄见血的那种?”

陈恪摇摇头。

明春子拉来一张椅子,坐在了陈恪身边,想了一会儿才慢慢说道:“恪儿,临阵对敌与纸上谈兵可不一样。书上的功法技巧,一板一眼皆有章法;临阵厮杀,敌人的手段还有战场的形势却千变万化。《太渊十三剑》一共有十三招六十四式,临阵时的场景却何止千百?可你看有些俗世的武师,偏偏就能够靠这一门功夫走遍天下,靠的是什么?”

陈恪不假思索:“临时的机变反应能力?”

“是经验。”明春子道。

陈恪闻言微微皱眉。

明春子道:“就好比若是另一个李立站在你昨日的位置,他就会看出对手的那一巴掌暗藏凶险。又或者你能够历练几年,多了很多与人对敌的经验,也可以察觉到人家的后手。你输于李立,一方面固然是功力相差,另一面却是经验太过欠缺。”明春子道,“从明日起,我将每日与你过手,权当训练,估计再有个一年半载,你就可以试试去下面历练一番了。”

“下面?”陈恪好奇道。

明春子手朝下指:“桃都树下是个盆地,有一个小国叫桃都国,那里有许多演武场,在那里与人交手历练,是我盘烨宫先天弟子常用的修行方式。”

陈恪闻言眼睛一亮,心中不由得有些期待去那里磨炼自己的修为。

入夜,油灯摇曳。

陈恪将《先天功》运转一周天后,又开始修行《九幽苍鬼道》,然而大半个时辰后,他却无奈地停了下来。

《先天功》每日依然保持着进境,但《九幽苍鬼道》却已有些时日没有进步了。

原来这《九幽苍鬼道》修行到了一定阶段,便需要炼化阴煞之力,修成九幽真气。所谓阴煞之力,便是天地间一切阴邪、负面的力量,而陈恪所知的最简单的获取办法,便是寻一只怨鬼或者厉鬼,将其上的怨气、煞气剥离下来。

据云松子所说,妖鬼越是厉害,阴煞之力越是浓郁,炼化成的九幽真气就越是精纯强大。

只可惜,陈恪的功力虽然早已达到要求,但定云枝上却到处干干净净,连一只鬼影都找不到。

一番尝试没有结果,他只好暂时放弃修行《九幽苍鬼道》,等到以后有机会再说。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陈恪依然刻苦修炼,明春子每日与他练手过招,让他的体术进步神速,不知不觉,他来到定云枝已然过去了两年时间。

这一天是陈啸天等人的忌日,陈恪一人在湖边摆上香烛,遥遥对着东北方向祭奠父母和兄长,香烛点上之后,他在湖边久久伫立,良久,才撤去香烛,一堆一堆往院子里搬东西。整个过程明春子一直站在小院门口看着,见陈恪将最后一件东西放回院子,老人把拐杖靠在墙边,挽了两下袖子,对陈恪招招手:“来,我们爷俩搭把手。”

一番交手,一老一少打得有来有往,明春子看着陈恪勉力抵挡的模样,暗暗点头。当陈恪身上微微冒汗时,明春子一收手道:“差不多了。”

陈恪微微喘着气,拿过一边的拐杖,双手捧着递给明春子,有些期待地问:“师父,怎么样?”

明春子笑了笑,示意陈恪稍等,然后他拄着拐杖进了屋,不一会儿拿出一个青色包袱交到陈恪手上:“你的《先天功》中期已经圆满,想必再有一年就有机会冲击后期,而这半年,进步最大的还是体术,如今再对上李立,固然赢不了,却也不会那么狼狈了,按照这个进度,最多三年你就可以打败他。”

“那这包袱……”陈恪有些不解地看着师父。

“你的两套换洗的衣物,还有一百两银子,下去吧!”

陈恪欣喜道:“是!”

去桃都国历练是早就说好的事情,陈恪也已期待了许久,苦练了两年的他渴望有个能检验自己实力的舞台。但再想到马上就要离开明春子了,他却又有了一些不舍。少年的话本来就少,又不善于表达内心的情感,可他心里明白若非这两年明春子像爷爷一样照顾他,让他在失去家人的时候能够感受到亲人的慰藉,也许他早就已经深陷自责与悔恨的泥淖不能自拔了。

“师父,我平日能回来看你吗?”陈恪问。

“回来?当然可以啊。”明春子笑呵呵道,“我还希望你能多回来看看我这个老头子,那倒显得你厉害了。”

“那陈恪每隔几日就回来看师父一次。”陈恪认真道。

“哈哈哈。”明春子爽朗大笑,“上下一次要五十两银子,我给你的银子只够你来回之用,剩下的银子,要靠你自己到演武场去赚,赚得多了,自然可以经常回来,赚的不多,你就省着点花吧。咳咳,虽然应该不会惨到那种地步,但如果没钱了,也可以向一些盘烨宫的同门借些银两,上来了我再还给他们就是,哈哈哈。”

陈恪闻言顿时哭笑不得,他才不相信自己会沦落到那种地步。

“恪儿,我再给你三张药方,有治外伤的,治内伤的,还有增益修行的,特别是疗伤的药,你下去以后就配几副带着。行走江湖要注意的一些事也记好了,唉,不过恐怕要吃过几次亏才能懂。另外,知人知面不知心,千万不要随便相信别人,切忌交浅言深。还有……啊,我想说什么来着,哦,你一定要记得,遇到尼姑、老人和小孩,无论他看起来多普通……”

听着明春子絮絮叨叨交待这么多话,陈恪心中莫名一暖,泪水旋即便在眼眶里打转,但他忍住了眼泪,闭着眼睛朝着明春子深深一礼,“师父保重!”

“去吧去吧。”明春子欣慰笑笑,“两年了,你已经比我高很多啦,哈哈哈,再回来估计还要高一截。”

“徒儿至少一个月回来一次!”陈恪坚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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