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距离重逢只差一步（2 / 2）

鱼唯小拿着机票，坐在候机大厅内看着窗外一一架架起飞的飞机，想到今晚就能投入安日初的怀抱，心情自是无比激动，段玟山的越洋长途，来得那样突然。</p>

“什么！？你说什么……”鱼唯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段玟山在电话里说：小雷声死了，死在他亲生母亲白小雨的手里。</p>

异地他乡，举目皆是陌生的面孔，无人可以解释残酷的真假，电话是新买的电话，段玟山带着哭腔的声音显得那样不真实，一切的不熟悉带给鱼唯小不可置信的感觉，好像被抛进了苦情剧的戏本里，挣扎来回都是无尽的苦涩。</p>

白小雨最好的朋友是自己，段玟山最好的朋友是傅泽。</p>

那一刻，鱼唯小没有想到安日初，第一时间打给了傅泽。</p>

傅泽的声音听上去也些许疼痛；“是的，我也刚接到玟山的电话，小雨昨晚在浴缸里溺死了雷声，今早刚被警察逮捕。”</p>

手机差点从手里滑落摔碎，鱼唯小差点又和所有人失去了联系。</p>

“怎么办？傅泽，我好害怕……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我记得我刚生下芸豆那会子小雨还老跑来探望我，带着雷声，状态很好的样子……”鱼唯小听到手机提示低电的声音，这二手货，用起来果然不太顺畅，“怎么办……我手机又快没电了，我、我是该继续去找日初，还是回国去看小雨？”</p>

“你自己决定。”傅泽说，他此刻坐在吉普车内，吉普车停在回洛杉矶的高速紧急停车带上，打着双跳，车灯和他的心一样忐忑纠葛。</p>

鱼唯小很难做决定：她思念安日初，疯狂渴盼见到他，几乎都已经快抵达他的身边了，可是带着小雨的噩耗，鱼唯小又怎能和他快乐相聚？</p>

“我回国。”隔了大约有五分钟，鱼唯小感觉手机的电已经耗到了极限，才做出决定。</p>

“你在机场等我，我和你一起回去。”傅泽在电话自动挂断之前，说了这么一句。</p>

三个小时后，鱼唯小改签了回国的飞机，和傅泽一起登上了飞往北京的航班。</p>

鱼唯小坐在靠窗的位置，望着飞机渐渐拱入云霄，美国的傍晚，残阳似血，投射在如海浪般翻卷的云层上，有恍若彩虹的绚丽，可是鱼唯小的心，一点都不绚丽，她如一滩软泥缩在椅子里，苦大仇深地说：“差一点，我就见到了日初。”</p>

“飞往北京，你也许会见到日出。”傅泽说。</p>

鱼唯小知道他说的“日出”不是自己的“日初”，遂更觉心酸，也懊恼生活的波折突如其来：“你说小雨怎么会出这种事呢？雷声招她惹她了？她是疯狂到何等境地，居然杀死了自己的亲生儿子？”</p>

想想小雷声两岁都没到，两岁没到的孩子会什么？几乎是少有像雷声那般懂事，鱼唯小上回见到他的时候，他一口一个“妈妈”叫得十分顺溜，走路脚步也十分扎实，他甚至知道自己去马桶便便，也会自己搭积木玩不需要妈妈操心，更能帮妈妈打下手，玩完了知道收拾玩具，这么乖的孩子，是怎样惹怒了白小雨，竟被溺死在浴缸里？还是小雨的心理问题趋向严重，无意间下了毒手？</p>

一想到孩子的无辜与可怜，鱼唯小心中的母爱便被唤醒，心在伤痛的过程里也如被揉了好几遍的面团渐渐柔软，于是不可抑制地想起了芸豆，于是情不可控地自责起来：“我真的不是个称职的妈妈，芸豆还这么小，我居然就抛下她来找安日初，她半夜梦醒如果想我了怎么办？如果不肯喝奶粉怎么办？ 如果爬着爬着从床上掉下来怎么办？”（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