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老者,杞人忧天(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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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寿,你个无脑之人,对面如今三大洗浊,不比我等差,加上此处为武当地盘,对我们不利,赶紧撤!”

对面那名为费尧,长相无奇的男子的大声叫喊道,而女子与其身后之人早已往后撤去。

“杀!”一个无情冷酷的字眼,从张虹口中吐出,牧阳、洛歆、与黄文厚率先踏步而去,截住了三大洗浊,另外七侠的四人绕后而去,张虹与陈赋袭向左右,形成了围赌之势。

费尧一阵暴怒道:“既然撤不了,那就拼了!什么臭道士,装神弄鬼!”

十一人各自拔刀而出,那不曾言语的好也是如此,七剑对十一刀,七侠却是不曾畏惧,反是战意磅礴。

五大持刀一品高手持刀而跃,各自把刀翻斜袭向赌住自己的那人,武当七侠中四位一品,皆是拔剑应对,更为人惊叹的,则是七侠的领头张虹,即便对上两个同境界的对手,也依旧游刃有余。

牧阳则连剑也不曾拔,仅是半出剑鞘,靠左手与双腿便对上了费尧,其双拳舞动,带起阵阵拳劲,虽是可怖,可却被一掌掌化去,更被击中胸口,吃了口闷气,连内力运转也稍感沉缓了去。

十一人皆是靠背,第一次交手,武当尽占了上风,道门正统的底蕴如何,可见一斑。

女子也终是开了口道:“不愧为武当七侠,七法门相辅相成,真是强大呢,今日怕是凶多吉少了。”

牧阳不由冷笑,旋即放高声调道:“虹姐?”

闻此声,除去张虹外,七侠其于五人皆是全神贯注,张虹笑了笑道:“随你。”

仅是这个语风,十一人皆是不敢放松,反倒握刀的力度重了几分。

这七名道士的身形开始变幻起来,仿佛嵌在了各自的方位之上,如同七条丝线拧成一股麻绳一般,仅那么一瞬间,皆被融为一线,仿佛若有若无,被衔接而上,却不互噬,反以剑基而哺,环成一圈,将那十一人围住。

七剑内指,内力愈发澎湃,一股莫名的气机荡漾开来,牧、黄、洛三人皆从洗浊化为伪洗浊,但这却不是此阵的劣处,反观陈赋、许欣桐、吕灵真、张虹等四人,也皆达到至伪洗浊,虽为暂时,但质量却是不同,如今却是七大伪洗浊。

费尧也是察觉,但也恍然,大不了一死罢了,从本意上来说,今天他们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还不是那个人的指示?否则谁会蠢到,去一位天下第六的家门口撒尿?反正都是被抛弃的棋子,生死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七侠出手了,七人几乎同时出手,剑招却各不相同、挑、刺、旋、斜、划、斩、绕,七个法门,六个方位,皆是不同的剑招。

三大洗浊境再次对上三人,却比原先更加吃力,吕灵真挑剑上前,被一名一品高手挡下,反而一拳打出,继而绕腰划过,便刺入其腹中,剑气一绞,即便其想后退,却也被剑气捣烂了五脏,令人作呕,抽剑而出又袭上一人。

牧阳等三大原洗浊,剑招与身形,宛如同步了一般,划、绕、挑,尽显太极剑之精髓,洛歆持剑而刺,在剑阵的加持下,剑气更胜于原先的气机,女子即便御轻剑全心对敌,也不免被一次次划伤见血。

一柱香间,已过七个回合,七侠再次回至剑眼,三人又回洗浊之境,另外困于阵中之人,只留负伤受创的三人,其余一品,对上四大伪洗浊,皆已死绝。

牧阳轻笑,将剑回鞘,双手握拳起步作势。

其余六人六位一变,以黄文厚洛歆二人为基,其余四人分立于兑澤、艮山、巽风与震雷四大位,内力又是一朝而起,只不过这一次并不是一同连贯,而是全部接于牧阳体内,一股不曾拥有的气机加持而来,阵法的运作也被逆转了去。

无异议的是,此时的牧阳境界与气运层面上对比,已是迈入了一个极深的层次,这层次更可以谈得上是洗浊之秘也不为过。

气机在七人身上轮转了二十八周天,这是法门的大阵的特点,同样也是阵眼之人的质变。

一口气机刚落,牧阳已闪身至费尧面前,眼神与方才的嬉笑相比,已是完完全全的冷漠。

费尧单拳而上,夹杂一股骇人的拳风,牧阳左拳却是直接将其握住,用力一转,将其飞旋至空中,右手缠出一袭玄虚的掌力,直接摁住了费尧的头颅,自天门穴而上,一股霸道的内力轰入其中,董寿铁斧而至,劈中牧阳之时,方觉仅剩一股残影。

而便在此时,费尧头颅突然炸裂开来,连惨叫也不曾发出一丝,牧阳已袭至那女子身后,其也是有所有察觉,头不回身手已往后,一剑挡住了牧阳刚猛的一拳,董寿搬斧捣来,大有坠石之势,却依旧施援迟误,女子被牧阳那磅礴的气机,炸入坑内数米深,不见半点怜香惜玉。

一个闪瞬,又至董寿之后,一拳轰出,连体肉都陷入了将近半寸,董寿面目狰狞,吐了口大血,还不待反应过来,又是一腿而出,砸向其后右门灵穴,仅一瞬间,便没有了气机。

牧阳再次发拳,嘴上念念有词,气机无形中开始荡漾。伴随极为刚猛的内力扫中其身体,顿如血雨般炸开来,死得不能再死了。

两大洗浊高手,一个人一生都梦寐以求而不达的境界,却是在不到半柱香的时间被人斩杀,且全尸不留,试问多少汉水诸付东流?没人说得清,人的本性之恶其实便是这样而已的,究竟是奴仆是牲畜,谁利用谁,谁在卖命,都说不清……

其下至土坑,七人体内耗尽气机之前斩下的最后一个洗浊,消失无踪!

牧阳撤去内力,虚脱般躺在地上,其他六人亦是柱剑,才勉强站立,阵法一道,虽窃天机,夺造化,但弊端也颇为巨大。

牧阳抬头见那汗流夹背的洛歆,不由笑了笑,显摆道:“怎么样?我厉害吧。”

迎来的仅是一个白眼与一声冷哼。

张虹笑了笑道:“另贫嘴了,师弟你今儿竟不追过去?”

牧阳同是回笑道:“罢了,周天大阵能撑多久,辅阵人比我还清楚,虹姐你就别笑我了,何况把关的还有师傅。”

“哈哈,倒是长大了不少呢……”

…………

据七侠之地百来米开外,一丝血风飘过,可惜遗体早已灰飞烟灭。

自然是张秦阳出的手,望向东南方叹了口气道:“师弟呀!尚可安好?”

俞丙青已是步及身后,拍拍肩头道:“师兄,师弟之姿不下于你,更不比师父差,当年师父的遗命,原先你可是最反对他去的人,我也不知道后来你为何想通的,不过事已至此,也无他法,相信小师弟不会有事的,你太杞人忧天了。”

张秦阳勉强撑起一个笑容,苦笑道:“希望是我多心罢了!”

老人的杞人忧天,林砚自然是不知晓,但是儿郎走四方,谁在远方,没有一个平日念叨自己,离开却思念成疾的人呢?可能是一位女孩,亦能是一位妇人,老人兄弟皆可……

人不是仙,七情六欲是家常便饭,只是我们从不善表露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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