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四剑(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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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雲一脚轻踏水面,周围炸起四壁水墙,又在不断扩展,将水柱剑弹指湮灭。

铁剑又在海底带起一道迅疾的水柱剑,疾疾地扫向南宫雲的后背,女子刚到换气之际,又猛然惊觉,强下一口气,回身挥起手肘砸向水柱剑,一手抬起按住剑尖,后起的一口气直直将其拍飞出去。

南宫雲抹了抹胸口,对着铁剑凝重地说道:“前辈好手笔,单单是圣人造诣的一记形剑和一记匿剑,就让我不得不都用五成力,这这地仙境有些年头了,还没这么快活过!”

雨丝剑,水柱剑,都是圣人手段,相比谪仙,圣人更在于亲天地借势,造化之境,虽远远不如谪仙人,但这个大唐十绝之一,这个甲子前的剑道第一人,显然在这方面的造诣十分骇人。

剑气开始离开海域,重新汇聚于铁剑之上,这柄几两银子的铁剑,本就是江杰“最富裕”的时候,舍去全身家底买的,之后愣是饿了好几天,而攒银两的时候,饿了更久,却一直待这把铁剑如宝贝一样,每天都擦拭着,生怕什么时候坏了“灵气”。

此时这把铁剑真真正正的灵气逼人,所有的外散剑气,全部都内敛于天地长白之中,天地山门气数,一半以此东汲西取,另一半天下周转,圣人都是倚靠这两者之一,而此时悬空铁剑,自成一派天地,不汲天运,不收地气,不再倚仗天地,靠的是那一道气机,这一剑,是这个老人早在一甲子前就应该有的最强时刻!

可一甲子前,总归只是一甲子前,而现在,则是此时此刻,这内敛着天地长白的一剑,比甲子前,强悍太多太多了……

老人已经御鞘而达东海百里之外,此时此刻的样貌,仅仅只有四十之龄了,足足年轻了近半,老人在御剑鞘过程中,强掰直了那错位气数,天下气运开始归位,被拿去的终究会回归,气数也开始反哺天下,老人自然是主对象之一,此时的他,达至了未有的巅峰。

铁剑变得古朴无暇,好像一把染了千年尘埃的古剑,但却散发着更加可怕的凌厉气息,运数和造化,可以说是巧夺天工,南宫雲眯了眯好看的眸子,一个甲子前就应该落寞死去的老家伙,以及他现如今手中的这把剑,二者的突兀出现,不知道把多少人从棋盘上扯了下来,更不知道毁了多少人的落子……

思来想去之际,铁剑已经动了,这南宫雲口中两剑的最后一剑,剑招骇人,看似无形却有形,初觉质朴,实则内含其主人一辈子的剑道造诣,绚烂程度比起刚才两剑,高上了十倍不止。

剑锋才刚刚轻抖,九天立刻风云变色,南宫雲范围的水面,已经不似开头那般,被剑气切割而海水两道而溢,现如今,是整个丈宽的海面生生下塌,一股无形的天地气机从剑内迸发而出,竟与这方天地所争雄……

南宫雲美目一凝,双手前探,直直一掌拍出,她已经无法如此前那般只守不攻了,她不仅要动手,还需要严阵以待,现如今这圣人极致的一剑,打折所有未飞升的自负地仙,足矣!

一掌对上一剑,澎湃的气机肆意横行,东海百丈之内的海水,如同瀑布一般倒挂九天!

这位位居十层武楼中最顶楼的女子,在她最擅长的搏杀战,终于开始展露风采。

南宫雲右手虚握,左手依旧拍出,身后的海水倒挂九天,形意波澜如一只大手,生生横推那柄铁剑,却如同被阻隔了一般,一股无形剑气与一手巨掌对峙,如拔河一般,势均力敌的情况下,皆是寸步不让。

而那东海海面,却是由原先一寸一寸地下陷,变成一尺,紧接着便是一丈,海面莫名其妙地出现一个“巨大深坑”,百丈对百丈,形意水掌对长白剑气,深坑的地面开始有泥土飞溅落出,铁剑失去控制一般,自天空坠落至深坑,准准地回到了鞘中。

剑身回鞘,被那名站在深坑上的三十而立的青壮握在手中,而此时此刻的长白剑气,反而更加锐利,携带起了九天之水包裹剑气,硬生生地压下了那南宫雲的形意一掌,这位天下第一显然已经开始恼怒了,左手抬起反握的天际线,右手袖袍狠狠地砸向剑气水剑。

剑气被生生砸散,后方的海水寸寸崩溃,近两千丈的水面被送向天空,后世多有传言,在这一甲子,有个天下第一的女子,把将近整座东海的海水送向天穹!

南宫雲气得满脸通红,天下第一何时如此憋屈过?其实也是因为束手束脚的关系,什么九成力,归根到底都是未动用全力,就拿普通人打架来讲,谁说用什么成力气就真的是动用这么多?与真正的动用全力,那就是没有任何束缚,这是完完全全不一样的两种状态,这个女子是会说到做到,可恼怒了,就不要以为这个女子就不是天下第一了。

卫賓已经是三十岁的模样,望向天空那个怒目的白衣女子,笑了笑:“你这小女孩真是有意思,在我三剑面前自缚手脚还可以活着,在甲子之前,也不是没有比你更捞更狂妄自大的,自缚手脚挑战我,本该位列仙班,如今已是魂归故里,你这瓜娃子倒是不简单。”

南宫雲皱了皱眉头,轻声骂道:“老匹夫,装神弄鬼,三剑已过,你也快死了!”

卫賓摆了摆手道:“三剑?你刚才接着只是甲子前巅峰的我,而现在,你们一个想把气运注入庙堂,一个想把气机注入江湖,损得天上人间,天下风俗,若是在甲子前,自然不关我什么屁事,可现如今老夫心中的剑道,想问剑!”

南宫雲轻蔑道:“哦?”

这位裴剑圣抖了抖剑鞘,笑了笑道:“驭剑术过了,可现如今老夫手中,还没拔剑呢”

此时一旁的谢清凝重地皱了皱眉头,仅是驭剑都尚且如此,那这个老人握住剑的剑势,又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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