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且留书中(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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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劲招式乃是八十一掌中最强的一掌,哪怕身处造化之境,也不敢贸然硬扛,即便是仙人被击中,十之六七都要跌境,掌式唤作“云白”乃是女子南宫雲在南海坐望天地,神游万里至云白山天数地气所悟所感。

卫賓紧闭着双眼,咧嘴笑了笑,喃喃自语道:“还是太小看我了。”

这位剑仙闭着双目天然睁开,手中长剑的剑气肆意豪迈起来,开始疯狂地躁动翻涌,如同一条写意游龙。

消磨即出鞘,一条磅礴剑气生生地砸爆了那云白一掌,竟不带丝毫的拖泥带水,南宫雲好似早早便料到了一般,抬手之姿又拍出一掌,这一掌依旧在八十一掌的范畴之内,掌名祁连,在那即将消散的云白掌劲之上再添一筹,可是依旧无用,剑气没有丝毫的停滞不前,卫賓剑柄并斩,如同抽刀断水,可越是如此,掌劲消散的越快。

东海之水层层叠叠地翻涌,掌劲消散的越快,后来居上者也是越多,长白,武夷,天山,泰山!一掌接一掌递出对敌,水面层层炸开,令人胆战心惊,这名剑仙和这名武评第一,都是衣裳整齐,不受任何的影响。

抽刀断水水更流,乃是汪费心机之举,此时在一道道掌风的抵挡下,剑气切割越来越慢,海面之上那道剑气的前方阻挡着足足六十七道掌劲,这位甲子前的卫氏剑仙,显然也被这手笔所震惊,这六十七掌并不是单纯的一消散一激起,而是各有关联的环环相扣,六十七掌内或多或少蕴含着天下山根的大势,在加上那如一品一般层层叠叠的内力,不是六十七位一品高手同时出手,而是像六十七座天下名山立于眼前,各自取长补短相得益彰,成就天下最骇人的六十七大名山群脉相连,辅以六十七道一品内劲的恐怖情景。

仙人之上可无敌,那天人之下的这六十七掌呢?前有你卫賓三大圣人剑术辱此甲子江湖武评,那么在六十七道天下名山辅以一品内力,有过之而无不及,又何尝不是我这个女子在嘲讽你那刚修王道剑时的稚嫩?王道剑又如何?自有破绽卖于人前。

卫賓自然知道这个女子心中的所思所想,可饶是如此又如何?自己就真正的动用全力了?

南宫雲显然不想再纠缠不休下去,剩下的十四掌旋即打出,天下八十一座名山飞速倾倒至剑气长龙,活生生要把它绞杀一般,连连倾倒的倒山八十一峰,'这些掌劲看似杂乱无章却内含玄机,远在万里之外看着天人投影般的战斗场面,江杰已经惊讶得浑身颤抖,差点晕死过去,这就是那个老头?这他娘觉得是得有几百层楼高的高手了吧?

林砚靠着那圣人气机,倒可以勉勉强强瞧瞧这八十一掌,颇有武当八十一峰朝大顶的蜿蜒走势,又有着苍穹北斗星列的轨迹,此等手段实在是难以想象。

不可否认,这简直就是天下最精炼最细致的一部掌法,相应到天下山根水运及仙人气数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哪怕是一位从来没有习过武的人,只有资质尚可,哪怕是看一遍都大有裨益,毕竟那是剖析山根所获,真真正正的天下气数。

卫賓左手迅速拍出剑鞘,一股比原先强悍十数倍气息飞速溢出,南宫雲起先一凝眉,而后又是大惊,却是为时已晚,这一剑由剑鞘斩出,无声无息,刚猛无匹,没有什么刻意的起手式,就这么一剑挥出,干净利落,直直破了那八十一掌劲,如同势如破竹,抽刀断水水更流,但如若刀不损锋,水又如何继续在那所截之上继续长流不息呢?

荆州荆山,那名垂钓的道庭练气士老人,如今不再像一位老道,反而似一个暮气沉沉又意气风发的老儒生,在亦兴亦亡,亦盛亦衰的气息上,那浑浊的双眼放视沧澜江,眼神又好像恢复了些许神色,迷迷糊糊不为人知地沙哑说道:“姓卫的臭小子,你那剑道终于擦干净了,不枉老夫白白送你这甲子的仙人门位,天下的确还是天下,但现如今这座天下,还不能让一个女子的任性说了算,就让老夫看看你这三剑,能否让那谢氏的小子出手吧,他若出手,心结才算真正解开,那时候,才有资格在这座天下里,继承我的衣钵……”

老儒生李贾生伸出比上次李青玄来见他时更为干枯的双手,从桶里刨出一小尾锦鲤,手指往鱼头处轻轻一捏,顿时散成一小抔粉末,历史长河上的气运,不属于当世,不属于来生,属于前世去史,垂钓气运,真真正正的天人!

老人一手托着满是皱褶的脸颊,一手将在抔粉末洒入沧澜江,直达东海之上,天下气运浑然天成,天门大关!

卫賓一剑砸去全部的山峰投影,什么天下八十一大名山,第二剑是这位剑仙甲子前参悟的,王道剑即是初愿,希望一剑可以镇住庙堂,期望直达前线立功,裂土封王,可在鼎盛大唐,如何靠一剑在庙堂上封王?没有成王,自然无法真真正正地去领悟王者之风,那么只能说是有其形而无其神,而这霸道剑,以王证霸,让卫賓直接坐上了剑圣宝座,那么这一剑的神韵,自然是无可比拟。

一剑破开八十一掌后,在直指那个被一股莫名气运锁定而无法动弹的女子时,一名青衣儒雅的男子闪现在此前,右手握住了剑柄,直直往下压,头朝西北大骂道:“老王八,别以为我真不敢掀棋盘!”

沧澜江畔的李贾生笑了笑,探手入江内搅了搅,东海之上围困南宫雲的气机顿时涌入其体内,一阴一阳,南海与东海气数都交融其体内,真真正正的天下第一!

南宫雲此时并没有动,而是静静看着前方这个单手握住剑鞘的男人,这个躲了她半辈子,为天下谋划了半辈子,都不曾于她说过一句情话的男子,甚至妻儿为其死的死,伤的伤,都无动于衷的混蛋,此时替她挡了这一剑。

卫賓嗤笑地引鞘回手,淡淡地说道:“你小子倒还算是个男人,李老怪有意让我动手,我此行过来自然是来关天门的,但其更有意让我出剑你们之间的爱恨纠葛。”

谢清咳出了一大口血,气机翻涌得厉害,仅是勉勉强强地说着:“想来……我读一辈子的书,算计了不知多少事,还是有被算计的一天啊……”

卫賓不置可否,收剑回鞘御剑回反,淡淡道:“先前三剑,确实是全力,念你们二人都被李老怪压制实力,我也没有兴趣欺负两个小辈,至于第三剑,你们会有机会瞧见的,而那一剑,就留给这座天下罢!”

东海之上,人走茶凉,人去楼空,谢清坐在海面上闭目,而那和他赌气,给他找不痛快的女子,此时却在给他渡气调息,看这个书生的脸,虽然依旧俊逸,可那鬓发,也许多灿白了呢。

可能是自己惹的祸吧,他倒是没有生气啊……

这位天下第一,此时没了丝毫的脾气,仅仅是看着,总归还是女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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