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儒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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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人上大可以分成三类人,一类是平庸无为的百姓,可以是劳耕度日的农忙之人,可以是茶馆酒楼的伙计掌柜,可以是能掐会算的算命先生……

第二类则是舞刀弄枪的武人,大可以是边疆大将,亦或者是统军之领,自然也有毫不出名的士卒,但这类人的地位,也比普通平民百姓要高出许多。

再者的第三类人,也是最长时间坐在前二者头上拉屎撒尿的人,便是书生,大到朝政的把持,地方的掌控,国家的制令,军队的资耗兵征等,小到百姓出耕时间,节度税收的多少,这便是书生。

而在大唐,那位千古一帝的上位者,也是极为的“宠爱”这群书生,只要是腹有文墨,那便可能谋得一桩美差,哪怕是久居山林,不问世事的世外人,也会被狠狠地挖回朝堂,要是不答应,便是死皮赖脸的亲自去恳求,久而久之便是博得了惜才爱才的美名,这与最后一个背负骂名的唐末亡国君主,显然是截然不同的口碑和待遇。

鼎盛的大唐王朝得以有那千古盛况,这座庞然大物所倚仗的,自然是那支平定天下的无敌天策军,但这只是世俗所思所虑的表面,这支无敌军队为何得以逢战逢胜,大将必不可少,但后方那一群朝政文官所带来的长久支持,自然也是少不了的,唐相魏氏,房氏等,都是难得一遇的千古守成大才,加上天下大平,这也促成了大唐文坛越发鼎盛。

天下的儒家气运,便是十成十的盈溢,天子也是下令设立了翰林院,单单是这一座儒家书生所莅居的皇家书院,就足足占了天下近五成的儒生气数,百姓俱知自家的孩儿若是进了其中,那便是光宗耀祖,坟头冒青烟的巨大喜事。

但殊不知,这只是国都长安的书院,在之外的荆楚之地,有着一座再分天下儒家四成气数的书院楼阁,并不是如“翰林”二字那般寓意深刻,倒是颇怀谦逊的“莜孺”,虽说学士也确实不少,但却完全没有翰林院来得声名显赫,也是在唐灭之后的两三年,才开始声名大噪。

唐灭之前,便是此院首当其冲先毁去,这是不幸,不幸中的万幸是,只有它做到了真正的桃李满天下,四成的儒生气数化作天下气运,若不是在唐灭之前被毁,那么这四成气数会被纳入南唐,亦或者是大夏,届时天下气数无法平衡,那么就不止这两个王朝的对峙这么简单了。

单单是这么一座书院,就有三个读书人,名动天下!

一位岑氏儒生,在天下名山龙虎之外,对敌过道门圣人,一位在青州赚得名义钵满的白氏书生,一位在南唐楚州的边关之上,事事料敌在先的名仕孙兰,仅是这三个人,便足够让这座于历史上湮灭的书院,响彻青史,其他散落天下之人,不谈有何等大的名气,但还是让莜孺院的大名,依旧在文坛儒生们的口中啃着。

都说读书人的事都是无理事,百无一用是书生,此等言论也是满天飞,但这也仅仅是武人莽夫过过嘴瘾的骂话,一言决人生死,这需要多大的魄力和才气?他们一辈子可能也摸不到头,也就儒生才料地到同僚的所想所念,大概如同对局落子,当局者不迷反而旁观者迷,这是截然相反的道理,剪不断理还乱,武夫便以武力决事,不论是如何卖了定居,但都是比不上读书人的一句话,一手棋。

如今天下远不及盛唐时的大兴儒术,但读书人依旧是占了不小的份量。

东山王府上,阁楼之顶,大夏东山王刘启才,陪着那个居阁便再不出阁的中年男子碰杯饮酒,言语有调侃也有正经,多的也还是下酒的闲话,而客卿夏言诀,此时也是共坐一桌而酌。

刘启才揽着这个夏客卿的肩头,靠着酒气迷迷糊糊地笑道:“你小子啊你小子,说好听一点是皇帝所钦招,来我府上当的客卿,在别人眼里,又是皇帝派来监视我的探子,可实际上你究竟是来干嘛的,说说看。”

夏言诀推开他的手,没有理会这个耍酒疯的家伙,堂堂藩王,王没有王的模样,真不知晓前蜀是如何被他打下来的,倒是饶有兴致地看着对面的这个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并没有理会他,而是自顾自地喝酒,后者倒也没有觉得不耐烦,也是那般喝着,一杯续过一杯。

刘启才又将酒杯倾倒至满,慢慢地抿了一口,这一次倒是没有再嬉皮笑脸,对着明氏的中年男子,严肃地问道:“先生,那个青州城主对我抛媚眼尤甚,这次北扰,不仅把我那被伏的五百轻骑给放了回来,甚至还管吃管喝,就差没添粮增兵了,你说这家伙是何居心?”

“青州的白许行?”中年男子放下欲饮的酒杯,惊讶地问道。

侧坐其旁的东山王不免白了白眼了,又饮了一口酒道:“天下还有第二个青州白城主?你自诩人间明月,能掐会算的,咋的连一个人都不认识了?说出来我可不信,说来也好笑,押兵回去之后,又被刺客所伤,好像是屯了五百士卒才换回了自己那条性命,可惜一条手臂都差点折了,这小子真是命大,他要是死了,整个青州不就是我的囊中之物了?这个刺客手段也不再给力一些,确实有够恼火的,如果早些知晓这件事,我早就调兵遣将地杀过去,来一个完美的补刀了。”

夏言诀干咳了一声,笑呵呵地说道:“你就不怕是情报有误,人家故意卖的破绽给你,到时候被人反插一刀,客死他乡,那就真的是笑死人不偿命了。”

刘启才根本懒得理他,这种只会打脸的家伙,根本不需要去反驳,这谍报系统是谁在运行,谁在指导训练,没必要和这家伙说太多的所以然。

中年男子抖了抖眉头,叹了一口气说道:“白许行暗算了别人一辈子,自己居然也会被人暗算?真是可笑至极,倒是有了点风水轮流转的滋味了。”

刘启才皱了皱眉头,惊讶得不复以往,疑惑不解道:“你俩认识?”

中年男子显然不乐意诉说太多,仅是点了点头,又拿起酒杯往嘴里送,刘启才揉了揉眉眼,并没有追问下去,既然认识,却也不是什么太于过要好的关系,那便罢了,只要忠心于自己就行,这个表面嬉皮笑脸的藩王,背地里的治人手腕,根本不在其兄长刘顺之下,相反多了一股狡诈阴翳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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