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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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六章

刀枪相交,**猛然间便感到自己手中的长枪似乎是被搅进了一个无形的漩涡,几乎难以把持住,而且夏侯渊的长刀在这一刻仿佛一道闪电般,划出一个诡异的弧度,朝着自己的脖颈间劈了过来。不好对于太极力道已经是颇为熟悉的**在第一时间便发觉夏侯渊这一招应该是太极中所说的借力打力,而且还要更高一级,不但将自己刚才出招时的劲力收归己用,而且还缠住了自己的长枪,趁着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间隙,让自己无力回招挡格。

不愧是数百年传承的家族,果然有压箱底的绝技存在。**心中忍不住赞叹一声,夏侯渊这一招,确实可说是一大杀招,一般的将领若是遇到,十有**会命丧他的刀下。同时,**心中也是暗叫侥幸,好在自己对于太极劲力的研究也已经有了一定的水准,不然的话,这次或许就得吃个大亏。要说借力打力可说是一门广义上的学问,精通此道的各家流派很多,太极或许不是将借力打力的境界发挥到最高层次的功夫,但若说论起劲力的圆转通畅,衔接无碍,那太极功法肯定是首屈一指的。夏侯渊的反斩用力法门重在牵引,而**事先有所警惕,出招之时保留了两分力气,同时因为太极功法上很是下过一番功夫,对借力打力的法门极为清楚,发现的早,所以**依然有还击的手段。

眼见长刀袭来,**左手放开长枪,右手则在长枪的尾部轻轻一旋,而后三个手指搭住枪尾微一用力,本来被夏侯渊刀气漩涡缠住的长枪陡然变换了方向,斜着划出了一条弧线,而**本身则是身体后仰,马往前带,腰背用力,在马背上来了个铁板桥,避过了迎面这一击。本来按照招法,夏侯渊的杀招并没有完,铁板桥能避过横劈,却也将人的机动xìng限制到了最低程度,占据主动的夏侯渊变招则要方便许多,力道只要轻轻一变,长刀从横劈改为下砍,那**就免不了横尸沙场的厄运。但就在夏侯渊想要变招的时候,猛然间就觉得腋下一阵剧痛传来,右臂霎时间脱力,而受到剧痛的突然刺jī,左臂一时间竟也吃不住劲,长刀拿捏不住,忽地便飞了出去,一道银光带着一抹血sè从夏侯渊眼前闪过,可此时已经痛的伏于马背之上的夏侯渊已经无力去思考自己到底是如何败在**手中的了。

说来也不稀奇,太极本就是极善于寻找劲力中间隙,并利用间隙进行反击的功法,夏侯渊的反斩所引起的刀气漩涡固然奇妙,但其中依然有间隙,这个间隙也很容易的被**发现并将加以利用,稍稍利用螺旋和四两拨千斤的技巧,便将长枪圈转回来,但并不是回救自身,因为那无论如何是来不及的,有时候,攻敌便是自救,**料到了夏侯渊下一步的动作,所以长枪圈转的时候,枪尖直奔夏侯渊的腋下要害而去。平时两将对阵时,腋下一般是无法被攻击到的地方,所以将领的甲胄也就没有对此处进行防护,毕竟在那个地方加了东西,会影响武将出招的力道和速度。可这个时候情况不一样,夏侯渊对自己反斩的一招抱有极大的信心,出招时,心里也是抱着将**斩于马下的心态,所以动作大开大阖,腋下空门大lù。不是夏侯渊水准差,而是他万没有想到**竟然能在这样的逆境下仍有反击之力

腋下是人体中枢连接手臂的节点所在,是筋脉血气汇聚之地,一旦被攻击,就有断臂之灾。夏侯渊这一次说是不幸,其实也是万幸,他沾了**武器特殊的光了。前面有提到,**的长枪是由益州工部特别制造的,重点突出了枪头的钻刺能力,而传统枪头两侧枪刃部分则有所减少,自古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武功路数以突刺为主,自然不能兼顾其他,所以划过夏侯渊腋下的,只有枪尖那一小部分,如果是传统的长枪,这一下,怕是要割断夏侯渊几条筋脉也说不定。

饶是如此,腋下要害被袭,也足够夏侯渊喝上一壶,人也伤了,刀也扔了,**则是屁事儿没有,他要是乘胜追击,夏侯渊这条命也就交待了。战场上的形势转换的太快,快到曹军和徐州军的人都没能反应过来。当然,徐州这边是真的没有反应过来,毕竟陶谦还有他的那帮子手下能力实在有限,战场上电光火石般的交锋,他们压根就没能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而曹军一方的大将们则是被惊住了。夏侯渊的这手反斩绝技,曹军的大将们那都是知道的,宗族内的不说,外姓的将领们在切磋技艺的时候,也都曾领教过这一招的威力,说实话,除了典韦以外,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在这一招底下吃了点亏。当然,大家都心知肚明,知道切磋时的一点小亏,到了生死相搏的战场上,都是足以致命的。所以曹军众将对反斩这一招,都是极为认可并称赞的。刚才见他使出绝招,众将在心中都觉得,即便无法将**斩于马下,抢占上风应该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但万没有想到,笑到最后的竟是**,而他们认知中的绝招,也似乎很轻易的就被破解了

观念与现实的差异让曹军众将一时没能回过神来,战场上的夏侯渊却不会在生死攸关的时刻松神,说穿了,他的伤并没有乐进那么深,但苦在伤的是要害,此时右臂无力,却不影响他骑马往回跑啊,毕竟骑马这个事儿,更多的是和腰tuǐ的力道有关,嗯,至于说缰绳……这个好马就已经用不到缰绳了。所以夏侯渊刚刚从剧痛中回过神来,马上便催动战马,埋着头朝自己阵营那边逃去。不过,他有一点比较倒霉,那就是刚刚他和**两人二马错镫之后,他所处的位置,是徐州阵营一边,如果想要回到对面的曹营,那肯定就要从**身边经过完好无损的夏侯渊都不是**的对手,更别说他现在重伤在身了。“唉,生死有命,看来今天我只能拼上一拼了”

夏侯渊咬着牙,低着头,伏在马背上,双tuǐ夹紧马腹,朝曹营方向冲去,**虽然就挡在前面,也被他当做了空气,那副模样,仿若是要和老天赌上一把,看看自己的这条命是不是够硬,只不过,他心中清楚,这条命怕是九成要交代。

眼见夏侯渊如此疯狂与决绝,曹徐两方的人都被震惊一下,明知硬闯是死,却依然选择这条路,不管夏侯渊武功如何,这身骨头,却当真是铮铮似铁。感叹之余,徐州众人皆是心头舒畅,**武功高强,有目共睹,连战两局,都大获全胜,此时击毙此等重伤之人,如探囊取物般轻松。

反观曹营众将,俱是惊容满面,几员大将飞马而出,妄图救援,却也自知难存侥幸,**在前,他们在后,只要**向前一冲,他们就只能在后面吃土,而后看着夏侯渊被挑于马下众人心中凄凉,料定夏侯渊在劫难逃。

曹营阵前,曹操张口结舌,目呲yù裂,夏侯渊和他,份属君臣,情连手足,此时见他命在旦夕,心中又惊又恐,想要发号施令,众将已然上前,但远水难救近火,眼见救援不及,曹操再难镇定,高呼一声:“云封,手下留情”

**立在战场中间,心中本是难以决断,毕竟此时尚不是与曹操全面开战之时,最好不与其结下不死不休的死仇,可目下这个局势,又如何能够放过夏侯渊,而不让徐州众人心中不生疑虑呢?

就在他心念急转,思索解决之道时,曹操这一嗓子登时让他心中咯噔一下,随后便是充满了无奈的情绪,暗想道,这曹孟德看来还不是个薄情寡义之人,看他对夏侯渊的关切之情,不似作假,只不过,他恐怕是太过情急,失了计较,乱了方寸,他这么一喊,让我如何能够手下留情呢?真要是放过了夏侯渊,徐州之人岂能不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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