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宝贝(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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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是多少钱砸下去的结果啊!巨量的金钱从南洋,从北方,从朝鲜各地汇集。然后变成了蜂拥而至的工人技师,变成了物资机器,变成了粮食。重金展的交通网络,使得物流人流也向这里汇集。成千上万地私铸银元行出去,收兑的黄金白银也向这里汇集,支撑着他能行更多的银元,甚至在考虑金币!这样的建设规模,吸引着已经被压服的朝鲜百姓到这里找活儿干。或出售他们的东西。朝鲜北方在徐一凡的统治下,交通方便,货物流通厘金取消,越来越多商队往来于中国北方和朝鲜北方之间。凭借着商税收入。对朝鲜资源的掠夺性开采,加上私铸货币地收入,还有在朝鲜国库的所得,夏季之后,他对工厂建设,道路建设的投入,部队军火的采购,人员地扩充,居然勉强做到了收支平衡,没有动用自己的老底儿!

夏季地暴乱之后,这里却是加倍繁荣的景象。

有的时候儿,徐一凡甚至恶趣味的自己哼着一个小曲儿:“一三年,有一位帅哥,在黄海边画了一个圈…………”

他当然知道,现在这一切繁盛的景象,是靠着什么支撑的。

背后远处,就响起的是禁卫军出操的军歌:“三国战将勇,推赵子龙!长坂坡前逞英雄,战退千员将,杀退百万兵…………”

千百条年轻骄傲的嗓子吼出的声音,在朝鲜上空回荡。徐一凡身后的戈什哈们站得更加笔直了,徐一凡也只是一笑。

歌声一转,又换了另外一曲:“…………飞兵驱策八百里,朝鲜王宫逞英豪。猎猎舞动苍龙旗

东海徐大帅…………禁卫军,上刺刀!禁卫军,上刺

歌声犹在响动,天际已见船影。

一条小火轮嘟嘟的冒着黑烟,分开江水直抵码头,汽笛呜呜响动,徐一凡早就迎到了栈桥之前。转眼小火轮就已经靠上栈桥,船头早站着几个人,远远的就看见了徐一凡的身影。船才放缆下跳,几个人就忙不迭的跳了下来。

当先一人洋装礼帽,肤色黝黑,正是南洋李家新上位的家主,徐一凡的准老丈人李大雄。下了跳板他也不敢和徐一凡拿大,只是以讶异的目光扫了码头的规模一下,又看了一眼徐一凡背后军容严整的戈什哈们,笑吟吟的抢先伸手和徐一凡一握。徐一凡也只是微笑:“大雄先生,李家的钱,花在这个地方,还算值得吧?”

李大雄笑得比他热情多了,徐一凡威震朝鲜的事情也传到了南洋。前期对于不断支应禁卫军需要,花钱如流水一般的非议声音,顿时小了下去。更别说徐一凡在爪哇还有一个南洋宣慰钦差大臣的行辕所在,现在挂着钦差大臣旗号的办事马车出去,不管是土著还是洋人警察,都是见旗就打立正!

这主儿在南洋敢开炮,在朝鲜敢平人家的都。轻易还是不要开罪为好!李家依托徐一凡的影响力,借用大盛魁的商路,生意已经做到了华北和国内。原来这些市场都是轻易不对南方商人开辟。仅仅这生意上的未来好处,李家的前期投资就能收回来。

不过李大雄素来是个深沉的人,只是握着他的手回了一个热情些的微笑:“李家敢不奉徐大人驱策?您对我们是有救命之恩啊!这次奉召,不知道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我就丢开一切生意匆匆赶来了…………大人特命留意重金招募的几个西洋军事人才,鄙人都已经随船带来…………”

徐一凡笑着拍拍他的手:“回头再说!回头再说!小璇等您等得也久了,李先生,我已经安排了车马,您快点去见她吧…………我可没有委屈令爱!”

这种女婿对老丈人的口气实在有些怪,不过想想徐一凡现在的地位,也是正常。李大雄一笑,退了开去。自然有戈什哈招呼着他。

在李大雄身后站着两个人,一个全身道员顶戴补服,手瘪在后面已经做好了准备行参礼的架势,正是徐一凡派往京城活动的手下大将唐绍仪,还有一个人风度翩翩,剑眉星目,一身长衫,看着徐一凡目光过来只是微笑点头,除了谭嗣同还能有谁?

唐绍仪早就一个参礼行了下来,徐一凡抢上前去,一把将他扶起:“少川,京师奔走,辛苦你了啊!我们在这里杀伐得痛快,背后要你去塞狗洞,走门子,赔笑脸…………”

唐绍仪撑住让自己不要因为这些话而太感动,笑道:“属下哪里有大人辛苦!听到大人朝鲜事迹,谁不感奋?话说回来,还是回到这里痛快!干的是自己想干的事情,喘气都可以大声儿一些!大人,詹达仁做得怎么样?现在建设得如何?出火药了么?出军械了么?”

徐一凡摆摆手:“你找詹达仁说去,反正是你们俩搭伙,我只管给钱,其他的不问。总之,回来就好!”

唐绍仪呵呵一笑,虽然还站在那儿,但是看那神情,却是迫不及待的要去见詹天佑的模样。徐一凡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转向谭嗣同:“复生,你可来了,我还以为你办报纸办得不亦乐乎,不愿意来我这个小地方呢!”

谭嗣同神色似笑非笑,他的报纸,现在销量已经相当不错。不少京师大佬,每天起来第一件事情就是看报。更有传言,光绪皇帝更是每天看他的报纸密密圈点,还夸他是天下奇才。

现在谭嗣同在做的是日本明治维新专题——当然,不少资料是徐一凡给他的。也提供经费,让他不受限制的考察日本现状,搜集日本各方面资料。谭嗣同对于日本维新最为推崇的就是尊王攘夷,认为日本在这个口号下真正的凝聚在了一起。因为令出于上,所以才百事推行,开化强国。根据传言,不少京师大佬,甚至皇上就是因为这一点加倍激赏。

不少负剑书生,径自都望上海租界拜望谭公子,翁同禾和他一直有书信来往,一些地方督抚,也和他文字有交。他在野清流之望的地位,越的稳固了。所以现在也再没了那个被递解出京时满脸郁结的模样儿,长身玉立,说不出的文采风流。

他朝徐一凡抱抱拳:“传清兄书信见召,我能不来么?也正好见见你这位飞扬跋扈我为雄的国朝功臣!这次来,除了听兄台有什么话要说,有的事情,也想和传清兄探讨一番……”

徐一凡眉峰一动,脸上却笑容不减:“敢不和复生兄抵足而谈!”

正一一招呼的时候儿,几个军人模样的中年洋人已经出现在舱面,一路劳顿过来,这些人军姿仍然笔挺,穿着旧式的普鲁士军服,佩戴着指挥刀。当先一人五十岁出头,脸上线条犹如是刀刻出来一般,神色僵硬,目光向徐一凡投过来。

还未离开的李大雄在徐一凡耳边低声介绍:“前德意志帝国6军孔茨中校,曾经在普鲁士总参谋部供职,是为日本创立6军大学的梅克尔少校的好友…………按照大人的吩咐,不知道花了多大心力,才邀请到在柯尼斯堡赋闲休息的这位洋大人!”

李大雄将一系列军事术语说得拗口,可见绝不懂他花了多少功夫才弄清楚了徐一凡对他提出的招募要求。从离开南洋徐一凡就向他提出代为招募这类有着近代总参谋部工作经验的洋人顾问,经过快一年时间,以李家的财雄势大才招募到手,可见人才之难得!徐一凡眼睛顿时亮了,这可是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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