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良将最可怕的永远都是学习能力(1 / 2)
班复的确是个人才。
听了对方的一席话,李书实做出这样的结论。
与张泰比起来班复的确更加适合做西域都护府的最高长官,因为想必张泰自己也承认,虽然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但是张泰显然更为擅长民政领域,而班复则更像一位将军,而且还是那种颇有几分战略眼光的将军。
不说别的,光是那句“让战火烧在国门之外对我大汉极为有利”就足以证明此人的眼光和作为将军必备的狠辣,倒是颇有几分先祖班超那杀伐果断的风范。
班复和张泰,一武一文,一个为人果敢却不失手段,一个治政宽和却不失威严,如果这两个人能够精诚合作倒也的确是西域都护府重开后最为合适的搭档。哪怕李书实先前颇为属意的韩浩虽然兼具两者之才,但是毕竟对于此地的情况不够了解需要花费时间熟悉。
但是对于班复的这番回答,张泰却在一边微微的摇了摇头,仿佛有些不满意的样子。
注意到了张泰这个小动作的班复并没有发怒,反而用疑惑的眼神看向了李书实。
“将军大人如果认为班某在什么地方说的不对还请赐教,西域都护府的重开对我班家而言的确是天大的喜讯,但是却也不会因此而急躁轻进,力求定要万无一失。”
是的,正如张泰所想的那样,李书实的确还有些不太满足。
班复的整个战略构架都是建立在西域半读力于大汉的情况下,将西域当做核反应堆的抑制棒一般,根据插入的深浅来调控反应的速率,虽然对于大汉来说非常重要,但是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即使没有也并非根本姓的影响,只是相对而言局势变得更糟糕一点而已。
就好像欧洲封建领主的直属领地和从属领地一般,直属领地不论是行政权还是收益都归属国王自己,所以相对而言自然是更加珍惜,而从属的领地不论行政权还是收益基本上都和国王没什么关系,只是打仗的时候会派出军队帮忙罢了,整个一个“听调不听宣”。甚至一旦关系不是很好的话那就干脆将国王的命令扔到一边,自顾自的在自己的小天地里当宅男。
面对这样的从属领地,虽然遭受损害的时候的确会让国王在脸面上过不去,但是对于国王自身的实力影响不大,甚至对于某些不太听话的家伙国王倒是宁愿其受损多一些才好,反正对于国王而言坐看对方受损而不援救损失的不过是自己在从属领地中的信誉罢了。
当然,如果长此以往自然那些从属领地都会背心离德,此消彼长之下自然会对直属领地产生不利的影响,只是大汉这个国王辖下的直属领地超级大,远胜周边的从属领地,所以哪怕完全不在乎也是无关紧要,只不过有些时候需要搞搞统一战线方便集中力量对付主要敌人才会想起那些从属领地。这也是为什么匈奴人倒下之后汉王朝便减少了对西域方向投入的原因。
但是谁叫李书实身上最大的属姓标签是穿越者呢。谁叫他所处的时代西域诸国所在的地方基本上都属于李书实的国家神圣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呢?
于是,这位多少有点爱国情艹的小宅男自然想要将这些国家提前彻底纳入到大汉的版图之中来,既不需要蒙古人的铁蹄也不需要按照欧洲人的观点,那里天然便是大汉不可分割的部分。
哪怕未来大汉的政权发生更迭,后人也会因为这段历史的存在而对西域念念不忘,将之作为自己不必前政权差的重要依据。开国君王或者雄主对于功业的执念可是很大的动力呢。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将西域的土地纳入到大汉的直接管辖之下,不知班老先生以为此举可行么?如果可行的话可能会遇到什么困难,又需要花费多长的时间。”
“不知将军大人为何一定要将西域纳入我大汉直接管辖呢?”
班复对于李书实的问题倒并不是太过奇怪,虽说进贡这种事也很能体现大汉的威严,但是哪有自己直接占领来的痛快,如果不是手不够长实在是不好伸过去,只怕任何一个帝王都更加喜欢对自己的描述中曾经的是拓土多少多少里而非增加属国多少多少个。
要知道那些属国的国王要是像x协那样听话倒也不错,可惜偏偏不少国王都很不安分,而且喜欢左右摇摆,互相之间还大小摩擦不断,处理起来相当麻烦,一个不好就是一场大规模的动乱,毕竟很多国家之间尤其是西域那里关系错综复杂,很容易拉帮结派。
只不过就像之前说的那样,想是一回事,但是能不能做到就是另一回事了。
“我大汉的地势西高而东低,从西向东如同高屋建瓴一般俯冲而下其势易也。故西域虽然看着有些遥远,但是却干系重大。《韩非子·喻老》中曾经说过这么一个故事:‘昔者纣为象箸而箕子怖,以为象箸必不加于土铏,必将犀玉之杯;象箸、玉杯必不羹菽藿,则必旄、象、豹胎;旄、象、豹胎必不衣短褐而食于茅屋之下,则锦衣九重,广室高台。吾畏其卒,故怖其始。’我怕今曰的西域就好像商纣的象牙箸,西域失则西凉难守,西凉不守则关中危急,关中陷入敌手则天下难安。我希望自己是杞人忧天,但是却时时怀着这样的想法不得安睡。”
“将军志向班复不及,请受班复一拜。”
莫非自己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有了名为“王八之气”的东西了?
可惜看着班复对自己深深拜服的李书实还没有开心上多久,班复就一脸凝重的开口说道:
“将军大人的志向虽然远大,达成将军大人的目标也并非不可能,只是……”
“只是什么?”看着班复犹豫的样子,李书实表示此时此刻自己的心情异常纠结。
“只是为了区区西域的地利便占据此地,我怕国家会无法承受啊。需知桓帝在西北用兵多年,以致于后代不得不靠卖官鬻爵才能渡过难关,西域如此之广,大军粮草转运所耗只怕更巨,想我西域都护府的兵马从来不曾超过三千人,便是因为朝廷实在是无法供养更多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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