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王后 011它戴起来不舒服(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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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走走停停,新国王夫妇在满足了几乎所有的向他们祝贺和欢呼的人群之后,在5月11日的下午才到达兰斯。在这个曾经见过几乎所有法国国王的小城里,人们的热情丝毫不减,他们为新国王夫妇举行了隆重的欢迎仪式,而当晚,在小王储吮吸了他母亲的乳汁沉沉睡去的同时,他的父亲还在餐桌上兴致勃勃地品尝着当地最有名的特产——香槟酒。

兰斯大主教只为新国王夫妇举行了一间卧室,于是,玛丽得以在几乎一年之后。再一次与她的丈夫同床共枕,但法兰西的新国王喝得有些醉醺醺的了,直接倒在床上便睡着了。

前一天玛丽只是远远看了兰斯大教堂,看起来同巴黎圣母院没什么差别,但当她于12日加冕仪式当天站在这座宏伟的建筑物之下时,还是深深为其拔地而起地气势而深深折服了。这便是法兰西王权的象征,用以见证法兰克王朝世代相传的永久建筑了。

玛丽很轻松,在抱着儿子接受过人们的欢呼之后,她便把小王储交给保姆,虽然让这孩子参加他父亲的加冕仪式具有非凡的意义,但兰斯大主教还是一口回绝了,最为神圣的宗教仪式,绝不能被这个小婴儿的哭声所惊扰。于是,玛丽只能在朗巴尔夫人的陪伴之下。随着她丈夫地仪仗队伍,走进大教堂。她只是来观礼的,她也有王冠。比国王的要小上不少,仍留在凡尔赛,法兰西王朝,历来没有为王后加冕地仪式安排。

玛丽的丈夫,则从一早上开始就非常紧张,当为他穿上礼服长袍的男仆不小心被长袍的下摆袢了一下的时候,他甚至罕见的呵斥了几句,最后,还是玛丽过去安抚了他。告诉他所有人都会尽力在仪式上照顾国王的,他才渐渐安下心来。

正式举行加冕仪式的高台周围,除了大主教和他周围的神职人员之外,站满了重要地贵族和大臣们,那里是男性权利的集中之所,即便玛丽已是王后,她也只能和几位显贵的夫人们,被安排在侧面的一块特殊的区域中,好在视野还挺开阔。

仪式开始了。人们随着大主教跪了下来,开始长长的祈祷,随即在赞歌声中,大主教从圣油瓶中取出圣油,轻点在国王身体的不同部位。涂油仪式完成后,他为国王披上祭服、披风,又将象征神圣权力的戒指、权杖等交到国王手中,恭敬地为国王戴上皇冠。这时候,教堂钟声齐鸣。所有人开始一起山呼“国王万岁!”

整个仪式其实很简短。即便那个现在戴上王冠的人,是玛丽地丈夫。她也并没有多少身为王后的自觉,她甚至并不像自己表现出来的那样激动,这一切,不过是她所知道的历史的实际演出而已。这种加冕,只是向所有人重申一遍君权神授而已,然而,身为国王的她的丈夫以及她本人,如果不努力的话,比神更强有力的“人民”,也很有可能夺去他们地王冠乃至性命。

加冕仪式结束以后,新国王要接受群臣地朝贺,再之后是游行,中午是盛大的午宴,玛丽只是在午宴结束地时候,找到了一点儿时间,急匆匆的赶回去,想要给自己的儿子喂奶。

科尔夫夫人显得很尴尬,“陛下,我以为您中午不会回来了,小王储又饿得直哭,我就让请来的乳母给他喂了奶。”

玛丽只能坐下来叹气,平心而论,她也承认夫人们坚持在这趟旅程中带上乳母是对的,但她确实很难过,这似乎是个不好的征兆,显示着她能和自己这宝贝儿子相处的时间,大概真的会越来越少了。

然而,最不好的征兆出现在当天晚上,王室几位近亲过来拜见国王夫妇,一方面是作为家里人,向国王和王后表示祝贺,另一方面,也是来看看小王储,这孩子从生下来之后,因为他曾祖父的染病,一直处于人们的严密保护之下,即使是近亲,也并没有好好看过他。

几位夫人们逗着孩子,夏尔特尔公爵似乎很随意的问国王,“陛下,戴上王冠的感觉如何?”

玛丽还没来得及思考这位未来的奥尔良公爵的问话有什么深意,他的丈夫已经若无其事的摇了摇头,“没什么,堂兄,它戴起来不舒服。”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玛丽看到夏尔特尔公爵甚至伸手做出了一个想要捂住他国王堂弟的嘴的动作,他的手停在半空中,不知如何是好。

好一会儿,反应过来的夫人们才期期艾艾的恢复了谈话,夏尔特尔公爵,也拉着国王说些别的事情了,这个晚上,总算这样过去了。

玛丽知道她丈夫可能在糊里糊涂之中,说了什么不吉利的话,但她没想到,这话是如此的不祥。

诺阿伊伯爵夫人支吾着告诉玛丽,所有人都认为,抱怨王冠不舒服的国王,一定会死于非命,上一个抱怨这顶王冠“会扎痛头皮”的,是瓦卢阿家族的末代国王亨利三世,他被刺客刺杀身亡,而另一个离他们很近的案例,则是英国的国王查理一世,他的命运,同历史上的路易十六简直如出一辙,只不过他是被刽子手砍掉脑袋而已。<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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