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讨伐白波(五)(1 / 1)
胡封从来没有这么神气过,到现在为止,自己手中的环首刀还没有接触过敌人的鲜血,队伍就冲进了白波军的腹心,这弩箭原来这么厉害啊!厉害归厉害,这白波军也太顽强了,一拨接一波地冲了上来,弩箭已经来不及上弦了。o那大黄弩虽然威力巨大,但是移动慢,上弦也慢。这种重型的大黄弩不同于平时所见的大黄弩,是从洛阳武库的深处找到的,一共才五十具,这次全带上了战场。普通的士兵一个什只能装备一具,两名射手轮替,四个人负责搬运弩身与箭矢,还有四个人负责上弦。如果守城,固然威力巨大,可是野战中的毛病逐渐显露。那就是它并不能准确瞄准,掉头也慢。另外上弦要十五石力呢,大家轮换着一也没劲了。而且由于平时的保养并不怎么好,接连有几具弓弩的弦臂迸裂,里面的弦筋狠狠地抽到周围士兵的脸上,把他们抽地血肉模糊,魂归西天,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乱。
这个时候那蹶张弩就开始现威风了,虽然它的射程相对较短,威力也相对较小,可是它上弦快啊,一个士兵用脚一蹬就可以上好弦。一个伍装备一具,两名射手,三个携带弩箭的搬运工。一百具蹶张弩分成四队,各自防守一个方向,大大减轻了守军的压力。这个时候徐晃突了进来!
徐晃家里很穷,从小没读过书。天天上山砍柴,手舞两柄大斧,练出了一身力气。少年时在野外遇到一位用斧的名师,拜师艺,练了一身好功夫。后来那师傅患了重病,又带领乡亲们抗税得罪了官府,被当时在那里练兵的射声营的一个曲用弩箭活活钉死。当时徐晃正在山里砍柴,回来时只看到了师傅的遗物——一对宣化大斧。所以黄巾军刚开始兴起时矢志报仇的徐晃就参加了,被波才相中,做了前锋。后来长社之战,黄巾惨败,他收拾部曲投靠了白波军,不久就被杨奉赏识,推荐给了郭太大首领。郭太也非常器重他,让他在全军上下选拔一千名力士组成了一支劲旅——“斧头帮”。这些人都是穷孩子出身,从下就要砍柴养家,练就了一身好力气。徐晃又把自己所的招数中挑了一些简单易的教给部下,赢得了极大的威望。现在看着那用弩的敌军,徐晃好像看见了杀害师傅的仇人,分外眼红。向郭太主动请缨,带着自己的“斧头帮”冲了上来。
尽管报仇心切,可是徐晃并没有心急。他并没有带着部队从正面冲上,而是选择官军左翼与后翼的交接点开始攻击。这个方向并没有大黄弩在射击,等协防的蹶张弩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斧头帮”早就冲了进来,周遭的守军也已经被屠戮一空。这么近的距离,大黄弩根本没有时间再调转方向,这时候周遭的蹶张弩再上弩已经来不及了,面对着空着手的弩手们,徐晃舔了一下自己干裂的嘴唇,笑了……
郭太是个盗马贼出身,大贤良师张角曾经救过他的命,所以对张角死心塌地地跟随。可是又没有什么出众的本领,不受重视。张角设三十六坊道所,治病救人,白波这个地方条件最差,也最穷,没有人愿意来。郭太主动请缨,做了坊主。后来黄巾起义,大家都知道三十六方渠帅,渐渐地以误传误,除了最早的那一批人,再没有人知道坊的所在。起义失败,除了几个大帅的所在,大多数坊都接纳了不少离散的将士,寻找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归隐。只有他再次立起战旗,建立白波军。苍天已死,可是我们的黄天在哪里?只能在我们的梦里,我们的刀里。白波军喊着他们最熟悉的口号“苍天已死,黄天当立!”,一拨又一拨地战死在李傕的阵前。
李傕站在一个小土丘上,布满青筋的大手使劲抓着随身不离的龟甲。明明是大吉啊,怎么打成了烂仗?突击集团已经被白波军攻破,一个手舞大斧的白波将军连斩弩手四十三人,跟随他冲进来的军士人人手舞大斧,将弩手们屠戮一空。现在的突击集团在胡封的指挥下勉强围成一个圆阵,用于联络的旗帜军鼓已经尽数被毁,凭借他多年的经验,远远望去也就只剩一千七八百号人吧。虽说刚刚白波军在弩阵攻击下损失过大,暂时无力全力进攻,可是等他们重新编好后被围在里面的突击集团就是死路一条。再说目前的防守大阵最前面的三道防线已经被敌人攻破了两道,剩下的那一道也岌岌可危。白波军在郭太、杨奉两位首领亲自指挥下像发了疯一样,狂热的口号让人起了六年前那席卷天下的黄潮。这两个首领虽然武力不高,可是他们的亲卫们都是从幸存的黄巾力士里选拔出来的,战斗力超强,又有亲自上阵的首领做榜样,士气飙升。现在左右羽林军已经被迫和他的本部合兵一处,共同防守了,唯一的机动力量就是用来预防匈奴人的曹铄的“锦衣卫”和作为总预备队的羌胡骑兵了。可是负责侦查的斥候传来消息,已经发现零星的匈奴人,正在战场的二十里处观望。一旦不能在短时间内解决白波军,恐怕匈奴人也要来捡便宜了。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李傕犹豫了片刻,默默祷告了一下,然后将手中的龟甲用力抛向天空,看到那大吉的一面露在外面,脸上有了一丝笑意,咬了咬牙,下令道:“命令全军反攻,缠住敌人。给曹铄发讯号,命令他立即投入战场,利用主力造成的机,从侧后方攻击郭太部,斩将夺旗。给樊稠发讯号,命令他在马尾上系上树枝,造成大军来援的假象。亲兵屯随我上阵杀敌!”
看到李傕的讯号,我伸了伸懒腰,冲着早就按耐不住的士兵们,拔出了插在一边的长枪,“弟兄们,该干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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