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第七章 玄武营,战斗在河东(终)(2 / 2)
:“将军。张横领着三千人攻破我军营寨!”
张横?钟、李堪全都愣住了,但是别看钟是文人,关键时候还是他抢先反应过来,抢先抽出宝剑,一下就捅进了李堪的心口。
李堪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大张着嘴,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栽落马下。钟大声吼着:“程银军叛变,杀光他们!”自己高举宝剑,迎着敌人冲去。他手下的亲卫们连忙抢先冲了上去,冲向了刚才的盟军。
程银留在营中并没有出击,如今在现场最大的军中将领就是李堪,李堪一死,士兵们顿时失去了指挥,慌成了一片,顿时吃了大亏,当场倒下了一大片。可是,羌胡人固有的蛮性却让他们不甘心就此引颈受戮。不用军官指挥,士兵们自发地冲向了钟军。
混战,乱战,血战,死战!
当钟杀穿了敌军,他那纯白色的儒衫已经变成了血红色,他抓住衣襟,用力地一扯,露出里面早就穿好的牛皮软甲来。他纵声长啸,士兵们跟着他放声大吼,那气势可吞日月,可并山河。钟早在战前就下达了命令,此次战斗,所有人都是敌军,不要放松警惕,这战前的提醒与命令果然起了大作用,以有备对无备,以集体协作对个体纷争,李堪手下被杀得落花流水,全军覆没。
但是钟并没有放松警惕,因为程银带着大队的骑兵冲杀过来了,就在结阵的一霎那,他潜意识的一回头,就见城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降下了“韩”字军旗,现在上面迎风飘扬的竟然是他的“钟”字大旗!
中计了!中计了!钟忍不住就要仰天长叹,但是这个时候已经不允许他再大发感慨。面对程银那发起冲锋的骑兵,钟知道:自己即使投降,也免不了被马踏死的命运。在这大营中间狭小的战场上,根本不允许骑兵做大规模的迂回,只能直愣愣的冲锋。没有退让,没有躲避,骑兵拔出马刀,径直向前!
钟也高举起长剑,这个时候他不再是风度翩翩的谋士,而是作为一名武将,向敌人发起了决死的冲锋!前进是战死,退后是被踩死!与其被马蹄砸进地里,踩成肉泥,还不如奋勇向前,死战求生!
“杀!”
从喉头迸发出的最有力量的吼声,从灵魂深处窜出来的杀意,还有从绝望中苦苦坚持的那一缕求生的念头,钟没有想到,在这接敌的一霎那,自己居然想了这么多。可是,又有什么意义呢。现在的他只是不断地格挡着,不断地招架着,也不断地受伤流血。
终于眼前一空,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竟然真的闯过了骑兵大阵,虽然身上多了三四道伤口,虽然背后被敌人抽冷子一锤震得吐血,可是他毕竟活着挺过来了,无论他狼狈成什么样子,可是他毕竟还活着!
他缓缓地回头,不出所料,身后只剩下一大片尸体,人和马交错躺在了一起,一点分别也没有。自己的亲兵弩队已经全部倒在了敌人的冲锋线上,但是,自己为他们感到自豪,感到骄傲!以他们为中心,倒下了一大片敌人的尸体,钟不用数也知道敌人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但是,自己毕竟是失败了,不是败给了程银,而是败给了那不知名的对手。
是曹铄还是曹铄的部下?这个问题对于自己来说已经不重要了,自己的使命已经注定不能完成,那么还留在这战场上干什么呢?他突然就像是顿悟了一样,抛下了手中的宝剑,抖一抖身上的血泥,轻轻一踢胯下的战马,就像是一个观光的游客,慢慢地向远方走去。在这个充满杀戮、洒满鲜血的战场上,他是那般的格格不入。
钟慢慢走过眼前的小山坡,山坡下是埋伏已久的玄武营战士。钟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而是冲他们点了下头,缓缓地走进了士兵的行列,走下了山头。没有人去拦他,大家敬畏地看着他。钟的一举一动都不像普通人,他漫步着,就像是在自己家的庭院里一样,与世无争。他就像是穿了一件隐形的外衣,从一千名刀盾手的队列里穿过,从五百名马刀在握的骑兵曲中穿过,走向了远方。
这个时候,安邑城头终于换上了自己主人的字号,一个极大的“曹”字旗帜突然出现!埋伏在山坡上的裴元绍大吼一声,“玄武营,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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