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王而来 三（2 / 2）

“是啊，了不起的女孩。”塔罗尔温柔的笑了，那样温暖，那样骄傲，可索姆尔却从他的笑容里看出那样多那样多的悲伤……

“但她却被诅咒成了怪物啊……她做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说什么抱抱她这罪人，结果只是陷阱吗？！只是为了报复我吗？！那冲我来就好啊！为什么要那样对我的诺拉？为什么……”塔罗尔捂着头痛苦地嘶吼，像是丧子的野兽，那样悲伤，那样愤怒，深藏着浓浓的恨意。

“陛下……”索姆尔看着这个忽然愤怒起来的男人，想要安慰却又不知所措。

他忽然听到塔罗尔因疼痛而压抑不住的吼叫。

塔罗尔死死地捂着头，胸膛内狂跃得像是有人在擂鼓，脑海中像是有万千毒虫在噬咬般痛苦。他倚着扶手滑下，重重地倒在地上。

“陛下！”索姆尔惊慌地站起来。

塔罗尔渐渐地感觉不到地面坚硬的触感与微微的凉意了，耳边索姆尔焦急的呼唤渐渐远去，他的身影也在他眼中渐渐变得模糊。他的意识缓缓地沉入黑色的、浓稠的噩梦中，那十二年来都不曾摆脱的梦魇再一次在脑海中缓缓盘旋……

黑色的梦魇中，他又一次地……又一次地……又一次地看见那德鲁伊高举起他的女儿，疯狂地大喊，“我不需要救赎！不需要你的怜悯！收起你的伪善！你让我觉得恶心！你说人若是愿意为她的过错赎罪的话那么诸神会给她一个机会？那么我诅咒你！诅咒你变成只知杀戮的怪物，你会在夜里遏制不住对杀戮的渴望，你会渴饮无辜者的血，馋食无辜者的肉！到那时你的诸神还会给你机会么？还会给你机会么？！”

那一刻他觉得她像是要狂喜得手舞足蹈……又像是要悲伤得纵声哭泣……。

他又一次地看见从女巫胸口刺出的黑色尖刺贯穿诺拉的胸膛，黑色的丝线缠绕着她；又一次地看见她无助的眼神，向他伸来的求助的手……但那一刻，他没能去抓住她的手，她在黑色的诅咒中变成了无法再被拥抱的怪物……

这些年来，他一直在责怪自己，如果当时他能不被吓得愣在原地，能够抓住她的手，那么她也不会……变成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