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流连(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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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课本上说过,谦让是美德,周礼诺于是点头了。平时周礼诺管许纯平叫“许老师”,因为自四、五年前开始,他就被周曙光请来教她学习绘画。“我当然不会像易学佳那么可爱,人见人爱。”裕琛委屈地说,“但也不至于是个坏人——哦——”他突然想起来易学佳也评价过自己“假假的”,于是收敛了笑容,眼神里有些淡淡的悲伤一闪即逝,“你们到底是好朋友,看人还是挺准的。”“你知道她和我妈妈说什么吗?不,她和每个人都这么说,她说你以后是要成为大明星的,家喻户晓那种。”裕琛语速缓慢,没有情绪起伏,“所以你是要考艺校?”裕琛站起来,双手插在亚麻布的米色裤子兜里,垂下眼帘对周礼诺说:“就算想坐着,也换一个凉快点儿的地方吧?一起走走。”当初能满足她条件的男士就是周礼诺的爸爸任美国,虽然有一副明星相貌,却是个寄居于远亲家中的孤儿,所以一直找不到对象,一贫如洗的他是个工人,和周曙光结婚的时候,掏出来的全部积蓄只有不到一百块钱。周礼诺被这句话钻了心,更是一言不发。日晒正烈,裕琛浓密的睫毛被光渲染成金色,裹着原本色素就浅的虹膜,使得他的眉眼模糊成一片麦穗,叫周礼诺直觉得晃眼,便躲开他的视线。不等裕琛指示方向,周礼诺站起来自顾自就往前走,他于是抢上一步,拦在她眼前,迎上她不耐烦的视线,他从口袋里伸出一只握成拳的手,抬一抬下巴,示意她伸出手来。她对丈夫的择偶条件有两点,第一是必须俊美高大,第二是生下来的孩子必须和她姓。平时周礼诺管许纯平叫“许老师”,因为自四、五年前开始,他就被周曙光请来教她学习绘画。因为皮肤白的缘故,周礼诺一旦有情绪波动,是完全藏不住的,她此时此刻的脸就因为羞耻而涨得通红,“关你什么事?”她快步朝前走,只希望裕琛不要发现她此时的恼羞成怒。因为皮肤白的缘故,周礼诺一旦有情绪波动,是完全藏不住的,她此时此刻的脸就因为羞耻而涨得通红,“关你什么事?”她快步朝前走,只希望裕琛不要发现她此时的恼羞成怒。裕琛说:“她每一天都在生气,整栋楼都能听见。”平时周礼诺管许纯平叫“许老师”,因为自四、五年前开始,他就被周曙光请来教她学习绘画。周礼诺不悦,一声不吭往前走。“我当然不会像易学佳那么可爱,人见人爱。”裕琛委屈地说,“但也不至于是个坏人——哦——”他突然想起来易学佳也评价过自己“假假的”,于是收敛了笑容,眼神里有些淡淡的悲伤一闪即逝,“你们到底是好朋友,看人还是挺准的。”裕琛站起来,双手插在亚麻布的米色裤子兜里,垂下眼帘对周礼诺说:“就算想坐着,也换一个凉快点儿的地方吧?一起走走。”闷不做声的周礼诺盯着地面走路,不一会儿便注意到自己一直被裕琛拉长的影子笼罩着,也不知道他是否故意在为她遮阳,使她在烈日下行走也感到一丝丝凉意,不过那凉意也可能是来自于她内心深处对裕琛这个人的介意。“呵……”裕琛叹一口气,却是怜惜的口吻,“周礼诺,你是心里生着冰锥的人。”因为皮肤白的缘故,周礼诺一旦有情绪波动,是完全藏不住的,她此时此刻的脸就因为羞耻而涨得通红,“关你什么事?”她快步朝前走,只希望裕琛不要发现她此时的恼羞成怒。平时周礼诺管许纯平叫“许老师”,因为自四、五年前开始,他就被周曙光请来教她学习绘画。周礼诺冷着脸说:“不是吗?你就是个狡诈、狡猾的人,戴着面具的人。”05, 050pc5“你真的很容易生气。”裕琛大步迈上去,走在她身边问,“是遗传阿姨的吗?”走路一瘸一拐的周曙光失去了工作,失去了所有优秀的追求者,还在追她的人显然没有过去那么优秀,说媒的人也叫她别挑了,毕竟再美貌也是一个瘸子。周礼诺不会让自己处于下风——“退一步就会退一万步”——周曙光经常对她重复这句话。没多久有一个叫《三七二十一》的综艺节目在一夜之间火遍全国,其中的女主持人,就是周曙光见过的那个她唯一的竞争者“小小”,那一天,她把电视机砸了,之后便很快地选择了一个追求者,把自己嫁了出去。走路一瘸一拐的周曙光失去了工作,失去了所有优秀的追求者,还在追她的人显然没有过去那么优秀,说媒的人也叫她别挑了,毕竟再美貌也是一个瘸子。刚要走出社区,周礼诺见到了一个眼熟的人,她奇怪地打招呼:“许老师?”“随便你。”周礼诺没好气地说。平时周礼诺管许纯平叫“许老师”,因为自四、五年前开始,他就被周曙光请来教她学习绘画。因为皮肤白的缘故,周礼诺一旦有情绪波动,是完全藏不住的,她此时此刻的脸就因为羞耻而涨得通红,“关你什么事?”她快步朝前走,只希望裕琛不要发现她此时的恼羞成怒。许纯平离去后,裕琛对周礼诺明知故问道:“叔叔在家?”二十岁出头的周曙光迎来了人生的重大转机,她和同事们一起去省会玩耍时,被一个电视台制作人看上,邀请她去一个综艺节目试镜,她只觉得好玩便去了,当时屋子里被选上试镜的只有两个姑娘,一个她,一个叫“小小”的姑娘。“又来了。”裕琛打破了沉默,他用手指捋了捋自己的眉间,“你又在皱眉头。”周礼诺冷着脸说:“不是吗?你就是个狡诈、狡猾的人,戴着面具的人。”她对丈夫的择偶条件有两点,第一是必须俊美高大,第二是生下来的孩子必须和她姓。“你知道她和我妈妈说什么吗?不,她和每个人都这么说,她说你以后是要成为大明星的,家喻户晓那种。”裕琛语速缓慢,没有情绪起伏,“所以你是要考艺校?”许纯平并不是真正教书育人的老师,他四十岁出头,在盛夏也穿一袭出家人般的长衫,是本地画家协会的主席,擅长山水国画,小有名气,一幅画能卖几十到上百万。“你说我戴着面具,你和我也是半斤八两吧。”裕琛与周礼诺保持着半米的距离,跟在她身后漫不经心地自言自语,“难道你喜欢与人相处?我至少看起来好相处吧,你呢,远远看着,一团团的冷气往外冒,假装有点儿热气都装不好。”裕琛站起来,双手插在亚麻布的米色裤子兜里,垂下眼帘对周礼诺说:“就算想坐着,也换一个凉快点儿的地方吧?一起走走。”成为主持人之前,周曙光必须参加封闭集训三个月,为了说服父母同意她辞职,家里白天黑夜吵闹不休,直到那一日来临,父母把她锁在卧室里,而她则从窗户跳了出去,把左腿摔断了。周礼诺疑惑地问:“我不知道你今天要过来,我正和朋友准备出去走走。”“随便你。”周礼诺没好气地说。就和往常一样,命运对她大开绿灯,回家后,她接到一个电话,她被选上了。周礼诺先是皱起眉头,继而露出客气的笑容,“妈妈真会麻烦人,叫我买不就好了,许老师还要大老远地跑过来。”她边伸手去接过塑料袋,先说“那我拿上去吧。”后又说,“许老师要上来坐一下吗?我爸爸也好久没见到你了。”课本上说过,谦让是美德,周礼诺于是点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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