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深水(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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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隔墙有耳,这东京官僚们怎么了,行事风格竟如此诡异!

高原扭头去看,就见一个老年官吏缓步走进房来,一边走一边数落。这位老年官吏,一身便服,举手投足之间,尽显稳重之气势。

高原条件反射般起身行礼,可是,同时却发现,房中的李师师与李公公的反应并不十分强烈,二人只是稍稍欠身。

再看老官吏时,发现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中年男子,该人四十出头,一身便服如同睡袍,举止更加漫不经心。然而,李师师与李公公见到后者,如芒针在背,十分地不自在,但却努力克制情感,假装镇静,也只欠身行礼。

高原何等机警,发现李师师二人的破绽之处,知道随后进来的这一位,身份之非同寻常。

高原行礼完毕,退到一旁,一声不哼地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局势。那位老年官吏终于开口言道:“这位应该就是传言中的高老板,果然年青气盛、独立特行。本官姓宿,备位三省。这位姓赵,乃宿某朝中同僚。刚刚听了高老板这首《武则天》,用美妙的曲调来演绎歪邪说,从这般有背伦常的言词中,宿某可以看出来,高老板包藏祸心啊!”

如此指责,高原当然不能照单全收。于是,高原反驳道:“宿太尉,男尊女卑之论,有待商榷。如果把男女之道与君臣之道硬性挂上钩,相互类比,进而因此来设置伦的尺度与纲常,这样似欠妥贴,亦无异于自寻烦恼。”

这位赵姓官,听到高原的奇谈怪论,饶有兴趣。就见他反抄双手,在房间里围着高原踱来踱去,一付深沉表现。姓赵的男子斜着脖子,轻声问道:“高兄弟,听了你的歌,再听你辩白,皆言之凿凿、先声夺人。‘天朝第一君是个女儿身’,一句歌词,居然唱出了三遍,且还用了三种不同曲调。本官试试——”

赵姓官言罢,竟然准确无误地唱了起来,把这句歌按节奏、高低、快慢、刚柔的不同,也唱了三遍。赵姓官声色极具磁性,一听就是一位精通音律的高手。唱完,赵姓官品评道:“第一遍,曲调刚猛,似乎在激昂地宣告这一千古奇迹。第二遍,承接上句,但收尾处的曲调却陡然升高,这一句既是呼应、回味,再次对‘雌鸡司晨’这一千古荒唐来进行肯定和颂扬。第三遍的曲调与前两遍迥然相异,充满柔情密意,为后面叙述女皇人生奇遇而打下基调。高兄弟,同一句歌词,竟然在反复诵唱中,表达出多种不同的感情。高兄弟的才调,本官甚是欣赏。”

赵姓官仔细端详高原,接着问道:“然而,这首歌充斥着胡言乱语,当属反叛之歌。本官还是心存疑窦,高兄弟送这样歌曲给师师,是企图教坏佳人,培养她忤逆犯上么?”

“赵大人多虑了,高某岂敢如此大胆妄为!为何要写这种歌曲给师师姐姐,高某也曾思索再三。

首先,纵观古今,诗人辈出,优秀的诗词章更是浩如烟海。然而,在这庞大的人队伍之中,有几个是女子?女诗人几乎是绝无仅有。能上台面的,象魏晋时的蔡姬算一个。唐朝时的上官婉儿、武则天、薜涛、花蕊夫人皆是徒有虚名,表现平平。反观我大宋,竟然有两位异常之杰出,一个是李清照,一个就是眼前的师师姐姐。

古今能有诗词传世的女诗人数不过三,然而我大宋就占了两个。这与我大宋宽松的政治环境、安定的生活环境,以及崇尚章艺术的风气是密不可分的。后世之人,回顾这段历史,将重重地书上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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