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荣禄(1 / 2)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晕倒,所有的事情都是那么的突然,迷迷糊糊中,听到了许多人的声音,我一直在做梦,做了许多梦,梦到前世里,还是小孩子时,我因为腿的原因,不能像其他小朋友一样的去玩,梦到自己的腿脚不便,常会受到其他小朋友的欺负。弟弟比我小四岁,小时候曾经埋怨过,为什么我没有一个哥哥,看着在摇篮里的弟弟,我常常会很嫉妒他,因为他是健康的孩子。
直到他长大跟我进了同一所小学,他用小小的身子拼命护着我,趴在我身上,承受了所有抡向我的拳头,弟弟非常的懂事,他从那次过后就开始学跆拳道和截拳道,拼了命的学,只为了不再让别人欺负我,每天看着他除了要努力用功读书,还要花时间学习拳脚,他成功了,从他三年级开始,刚刚上初一的我,再没受过别人的欺负,那些中学的大孩子也不是他的对手了,他因为天天锻炼,所以身高也长的很快,而且他的功课也从没落下过,就为了能跟我进同一所学校,好随时保护我,所以我和他几乎是没有分开过,直到他毕业后回国进了父亲的公司工作,而我仍然留在学校里继续攻读博士,继续埋首苦读。
这个梦真的很长,几乎是把我前生又重新过了一次,后来又梦到了电影,真的是电影,很奇怪的梦,梦到了《虎门硝烟》、《甲午风云》、《火烧园明园》一直到《南京大屠杀》,全都是血,每一个人都是血淋淋的,我很害怕,可是弟弟已经不在了,爸爸、妈妈也不在,就只有我一个人,穿梭在那如山的尸体当中,看着血流成河,那死去的人一张张面孔似乎变成了弟弟的,父母的,还有、还有载沛的、额娘的,我不停地抽搐着,我能感觉到有人在不停的抚着我的额头,我知道是梦,很想醒过来,却怎么也醒不了,然后又再沉沉的睡去,失去知觉,就这样,一次,两次……
他他拉氏,也就是我的额娘一直守在我的屋里,不时的抹着眼泪,还时不时地回头责备着玉儿,“你们这群狗奴才,知道你家格格是什么金贵的身份,还往那些地方带,如今让你家格格气的病了,老佛爷怪罪下来,休要怪我无情!”说着又反擦了擦我额头上的汗,伤心的道:“你这个傻孩子,他荣禄要卖假药,那是他家的事,是老佛爷的事儿,你气个什么,弄的自己个儿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这么小的年纪,太医居然说是急怒攻心,呜呜……你这是要你额娘我的老命啊,你这是在攻我的心啊。呜呜……”
“福晋,您别急了,都是奴婢的错,您打死奴婢吧。”玉儿也哭着跪在地上,外面还跪了好几个那天跟我一起出门的侍卫,都趴在地上,一片请罪的声音,他他拉氏冷冷地看了眼玉儿道:“我不打你,你是老佛爷给的人,自有老佛爷处置。你们都下去吧,我现在不想见着你们。”玉儿一呆,木然的告退了出来,那几个侍卫也离开了。嫂子扶着额娘在房里的椅子上靠着,不时叹着气,嫂子劝道:“额娘,您可别伤了身子,太医说了,妹妹只要退了烧就好了。”额娘难受的道:“你嫁进门来没几年,你不知道这孩子是个实心眼儿,打小就心善,从没跟谁置过气,这些年老佛爷和皇上虽说都宠着她,可她从没仗着谁的势欺负过人,对自己的那些堂的、表的兄弟姐妹,都跟亲的似的,就是家里的下人,也待他们很好,这个荣禄,真不是个东西,那药是这孩子和那个洋人老师很辛苦才找到的,我记着她去年打天津回来,就常常心疼的跟我说:‘额娘,那些人好可怜,都瘦的皮包骨头了,可就是戒不了那个瘾,好可怜啊。’这药足足折腾了三个月才试出来,找来的那些试药的人,在里面难受的叫,这孩子就流着眼泪在外面陪着,我看着就深得揪心,终于弄出来了,她开心的那个样子,我到现在都还记得,这些混帐东西,怎么就能做出这种糊涂事儿来。”
“额娘,您别气了,老佛爷不是说了吗?这事儿她老人家一定会查的。”嫂子也含着泪水劝着,额娘却摇了摇头道:“这事儿,难啊,那荣禄不是普通人,那可是在热河就保着老佛爷的人。当年他得罪了你们七叔,那么大的罪,也只是个去职而已,如今这事儿,只怕也就是不痛不痒的再让他去一次职罢了,唉。”
皇宫
慈禧拿着手上的折子,一直在发呆,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定定的看着大殿门口,李莲英有些担忧的奉上了茶,一直关注着自己的主子,生怕她有个什么闪失,过了好一会儿,慈禧悠悠地叹了口气道:“小李子,你说这事儿该怎么办?”李莲英一惊,自然是知道慈禧说的是什么事情,为难的道:“回老佛爷,荣大人是对您有功的人,秀格格又是您心头的一块肉,唉,奴才也替老佛爷为难着呢。”
慈禧生气的把手里的折子一扔,怒道:“荣禄那个混帐东西,真是个不记打的,竟然做出这种事儿来,我大清为了这鸦片都丢了多少银子,多少地方了,秀儿那丫头去年找出那个方子时,你也知道哀家有多高兴了,可如今出了这档子事儿,这是不打哀家的脸吗?”
“回老佛爷,要不把荣大人去了职,再罚些银子?”
“哪能那么便宜那个混帐东西,秀丫头才多大点,就被气的卧床不起,她如今是哀家的半条命根子,怎么能容人这么欺负?荣禄呀,真是个糊涂东西。”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