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2)
?醉人的生日礼物
罗晶晶这样的女孩竟有做家庭主妇的心情,这是韩丁始料未及的,他在惊喜中享受了一切,他本以为两人同居后他要花很大精力去照顾这位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千金小姐的,没想到他自己倒成了受照顾者。每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地让罗晶晶伺候得浑身舒坦。罗晶晶甚至还帮他洗头呢,她用女孩脆弱的指甲轻轻抓挠韩丁的头皮,那感觉居然唤起了韩丁的**,舒适的享受后来竟变成了艰难的克制。韩丁过生日那天,他在所里打电话给罗晶晶,告诉她今天是他的23岁大寿,罗晶晶埋怨他为什么不早说,她什么都没准备呢。韩丁说你不是看过我的身份证吗,我的生辰年月你都知道,我还以为你早准备好了呢。罗晶晶说:那我现在就去找你,你先借点钱我去给你买个生日礼物吧。韩丁说我早看好一样生日礼物了,你送我那个就行。罗晶晶问:什么礼物?韩丁说:你在家等着,回家我再告诉你。
那天韩丁的父母打电话到所里,让韩丁晚上到他们那儿吃生日饭去,韩丁借口说晚上要加班回不去,生日饭免了吧或者改日吧。下了班韩丁匆匆坐地铁回了崇文门,一进家门就听见厨房里响着油锅炒菜的声音,桌上已经摆了几样冷菜,还有啤酒。等他洗完澡换好干净内衣坐在餐桌前时,连米饭都已盛在碗里了。他们面对面地坐好,举杯对饮,互相夹菜。罗晶晶祝他生日快乐,事业发达,他祝罗晶晶早日成为世界名模。
吃完了饭,两人一块儿洗了碗,收拾停当之后一块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了一会儿罗晶晶突然才想起来问:“哎,对了,你说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来着?”
韩丁看她一眼,说:“算了,要了你也舍不得给,还是以后再说吧。罗晶晶百思不解地想了一下:”我没什么值钱东西呀,你不会是要我那颗小珠子吧,那个我不能给,那是我随身带的吉祥物。“
韩丁摇头:“谁要那玩意儿呀,别说一颗小珍珠,就是一颗大钻石,我也没兴趣!”
罗晶晶推他一把,着急地问:“那你说,你快说,你到底想要什么呀?”
韩丁还是不说,态度暧昧地笑笑:“你太拿这东西当回事,我开口要了,你再不给,这不是臊着我吗,还是算了吧。什么时候你自己愿意了,我不要你都会给我的,顺其自然吧。”
罗晶晶眼睛直直地看着他,他故意不看她,视线始终停在电视的屏幕上。但他突然听到罗晶晶说了句:“你要吗?你要,我就给你!”
韩丁转过脸,他的目光和罗晶晶相遇,他还没有来得及看清罗晶晶眼中的光芒她嘴唇就凑上来了。那一瞬间,韩丁几乎窒息过去。罗晶晶动作并不疯狂热烈,他们的初吻是那么的温情有度,双方都有意克制似的,吻得很轻,点到即止,是韩丁自己的心跳窒息了他的呼吸!
他们的初夜如同他们的初吻,轻柔而节制,彼此都像陌生人。这样的快乐当然是短暂的,但因此更加让人回味。韩丁不是处男,罗晶晶———在韩丁的判断上———也不是处女。她以前不是有个男朋友么。但是当韩丁紧紧地搂着身下这个**的女孩时,从心底里觉得她是那么纯洁、干净,她的每一个快乐和疼痛的悸动,都让韩丁热血沸腾。韩丁强迫自己的动作尽量小心,尽量缓慢。
从那一天起他们开始毫无羞涩地睡在同一张床上,身体的交融让他们的关系乃至每个互相注视和微笑都有了不同的含义。韩丁与罗晶晶身心结合之后,并没有急于发表什么山盟海誓,但在他的下意识里,这个不同寻常的夜就定了他的终身!物欲奢华
俗话说的是:祸不单行,福无双至。可在20世纪的最后这一年里,韩丁不仅心想事成,而且好事成双。他在美国的大伯因病过世之后,在遗嘱中把他在青岛的一幢海边的别墅指名分给韩丁继承,韩丁的爸妈为这事专门去了一趟青岛,把那幢旧房子卖了八十万块人民币。韩丁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富翁,他把这事告诉罗晶晶的那天晚上,他们两人到五星级的王府饭店痛快地饱餐了一顿自助餐,以庆祝他们即将到来的丰衣足食。
韩丁的父母把钱存在韩丁名下,把存单交给了韩丁。按照父母的意见,现在把这个钱存起来,是为了韩丁考完托福出国后,拿这钱换成美元带出去。除了出国学习之外,韩丁将来总要结婚的,总会有孩子的,这些人生大事都需要钱。四十岁以上的人都保留着储蓄的习惯,以丰补歉,以防万一,过着今天的日子,担心的却是明天。而韩丁这种年轻人却不屑于整天工于算计地生活,他们更重视现在的享乐,抵抗不了眼前的诱惑,未来的事未来再说吧。何况,自从他和罗晶晶相逢并且相爱以后,他早就打消了出国留学的念头,更何况他准备去投奔的大伯也不在美国了。
他先用这笔钱把父母看了十几年的64厘米彩电换成了86厘米的,又给他妈买了一只翡翠戒指,给他爸买了一套精装二十四史,然后就是给罗晶晶买东西。罗晶晶说过,她对吃无所谓,她喜欢穿。她的衣服都过时了,所以他们就去买衣服,去国贸地下、去王府地下、去赛特、去燕莎、去恒基、去丰联,北京的高档商场他们都去遍了。罗晶晶扎进时装堆里的那分兴高采烈的样子让韩丁心里无比舒服。是的,他发过誓,他要让这个不幸的女孩过得比谁都幸福!
穿戴齐全之后,就轮到脸上的脂粉。韩丁这才知道罗晶晶这么细嫩的皮肤敢情都是用名贵的化妆品保养出来的。他这才知道罗晶晶以前最常用的搽脸油名叫倩碧,罗晶晶张口就能说出它的价钱有三百六十元!三百六十元,听上去尚可接受,但一买才知道,那竟是很小的一瓶,要是韩丁搽脸也够搽半个月的。还有香水,她喜欢的牌子叫夏奈尔的。夏奈尔!韩丁觉得那是英国王妃和丹麦公主才用的牌子。他这才知道他发的那点横财其实是养不起真正的罗晶晶的。
是的,罗晶晶显然从小养尊处优惯了,虽然她很喜欢模特这个工作,但韩丁发现她很少自己主动出去找活儿,韩丁有钱之后她更是懒得动弹。他发现这个从小吃穿不愁的女孩特别缺乏事业心和危机感。她每天除了给韩丁做饭,做各种好吃的东西之外,就是睡觉。睡觉之后,就是逛街,逛各种名牌商店。有一次有个商店又想找几个橱窗里的**模特,把电话打过来叫她去,她一口推掉了。这种在橱窗里摆姿势的活儿,又累又不体面,她不到饿肚子的那一步是绝对不干了。干十天半个月不就才两三千块么?宁可少喷一点“夏奈尔”,也不去了。
罗晶晶的这些毛病、缺点,在他们彼此熟悉之后,在韩丁突然有钱之后,终于一一浮现出来,但为时已晚,韩丁已经爱上了这个女孩。爱是排斥理性的。罗晶晶的种种缺点就算韩丁全都了然在目,心里却产生不了厌恶。他明明知道罗晶晶的购物欲和虚荣心是不对的,但他仍然勤勤恳恳地陪她逛店,为她喜欢的那些不实用的名牌掏钱。第一次争吵
韩丁带罗晶晶去见“公婆”,要是按过去的传统,就算是订婚了。可现在的年轻人,头脑里没那么多程序,而且谁愿意那么早就结婚呢。婚姻对他们来说,已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彼此相爱。更重要也更本质的是,韩丁是在罗晶晶一无所有之后才爱上她的,而罗晶晶,则是在韩丁突发横财之前爱上他的,这样的相爱难道还不纯洁吗?还不牢靠吗?还需要怀疑吗?
但是,他们的同居让韩丁父母非常不悦,他们是老派人,很看重面子。韩丁只好向罗晶晶提出结婚。
罗晶晶吓了一跳:“结婚?”
韩丁说:“咱们已经过了法定的年龄,索性就结婚,正大光明地住在一起!”罗晶晶愣了半天:“这……这么早就结婚?”
罗晶晶这个态度,让韩丁有点意外,甚至有点恼火。但他用一种平和的口气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他们猛烈地争吵起来。
罗晶晶让韩丁受了刺伤,他气闷了半天,才沉着声音说道:“你不想结就算了,你不想结我不能勉强你。”停了一下,他几乎像背书一样把婚姻法理论中最经典的一段背诵出来,“婚姻是一男一女以爱情为基础,以长久共同生活为目的的自主自愿的结合。你如果不是自主自愿的,我不会勉强!”
说完,他穿上衣服,红着脸走出了屋子。罗晶晶没有说抱歉的话、哄他的话,甚至没有一句解释或辩白,她静静地呆在他的身后,一声不响地看着他独自出门而去。
他回到家时家里依然亮着灯,但已不见罗晶晶的踪影。他屋里屋外找了两遍才确信罗晶晶已经走了。
韩丁穿上一件御寒的短大衣,再次跑出家门。他去了罗晶晶在三元桥那个当模特的朋友的住处。
韩丁叩门,门里的说话声戛然而止,屋门打开,那个当模特的女孩探出头来,韩丁一眼瞥见这十米见方的小屋里还坐着另一个陌生的女孩子。他的心一下子落空了。开门的女孩说:“罗晶晶搬到她男朋友那里去了,在崇文门那边吧,你认识她男朋友吗?”
韩丁坐了出租车,神魂恍惚地回到了崇文门。一进家门发现屋里有些异样,他走时灯是开着的,可回来时已漆黑一片。这一片漆黑却把韩丁心头轰的一下照亮了。他快步走进卧室,打开灯,看见罗晶晶已经躺在被窝里睡了。韩丁说:“我就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你去哪儿了?”罗晶晶说:“我出去喝酒去了。”韩丁问:“你到哪儿喝酒去了?”罗晶晶一声不响地抱着被褥走出卧室。韩丁问:“你干什么去?”罗晶晶也不理他。韩丁追出去,见她走进书房,并且砰的一声,把门关上并且反锁住了。
冷战持续到第三天,晚上韩丁回家时终于又听到了房里锅碗瓢盆的碰撞声和蔬菜下锅的哗啦声,这些热闹的声音和飘溢出来的香味把一股浓浓的温情熨进韩丁的心坎里。他走进厨房,从身后抱住正在炒菜的罗晶晶,罗晶晶用胳膊肘把他顶开了。
“别闹,小心烫着我!”他们重归于好。一起吃了晚饭,罗晶晶重新搬回卧室睡觉,韩丁也没有再提结婚的事情。爱的疑惑
生活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像过去那样,每天清晨韩丁一睁开眼睛,各种幸福的细节和细节中的温存便周而复始。但韩丁心里从此多了一层阴影,他搞不清罗晶晶为什么不愿和他结婚。第一,她肯定不是不爱他,她不爱他就不会和他住在一起,何况他们在一起是多么的和谐啊,这和谐装不出来的;第二,肯定也不是为了事业,她整天逛街、睡觉、看电视、上网聊天,她有什么事业!第三,也不是受什么人影响,她无亲无友,她除了韩丁之外几乎再没有其他社会关系。那又为什么呢?韩丁百思不得其解。
几天之后,当韩丁确认前几天的不快已经事过境迁,他还是心平气和地、故作随意地,在晚间的饭桌上,再次和罗晶晶提起了这个事情。他说:“你要不想结婚的话,也行,那你住到我爸爸妈妈那边去怎么样,我一下了班也过去。”
罗晶晶正低头吃饭,回了一句:“我不去。”韩丁忍不住追问:“那你想什么?什么东西让你忘不掉呢?”
罗晶晶低头不语,嘴巴一动一动的,机械地空口嚼着米饭,这种暧昧的沉默加重了韩丁的疑惑,他狠狠地说了一句:“你还忘不掉你以前那个情人!”罗晶晶霍然抬头,脸色一下子白得吓人,韩丁本以为她要大声发作,可她没有,她的眼泪像水一样流下来,她大概想说:“不是。”但声音哽咽变形无法听清。她大概不想让韩丁看到她这个样子,推开椅子快步走到卧室去了。
罗晶晶的情绪显然缓解下来,她没说什么,但韩丁能看出来她平静多了,爬起来去卫生间擤鼻涕。然后又到厨房里找饭吃。她还没吃饱呢。韩丁仰面朝天躺在床上,心里说不清哪里堵得慌,他说不清他从情理上该不该谅解罗晶晶的心情,她和他生活半年了,但依然忘不了那个把她抛弃了的旧情人。在这半年中,韩丁好几次半开玩笑地向罗晶晶刺探过她那位旧情人的底细,罗晶晶总是顾左右而言它,始终只字不提。他确实没以为那个早就在罗晶晶的生活中自动消失了的家伙还能成为自己精神上的情敌!
罗晶晶不在家,韩丁就打她手机,手机响了半天,但无人接听。这让韩丁心里越发七上八下,他在街头叫了一辆出租车,匆匆往崇文门方向赶去。刚刚过了路口,无意间抬眼,他的双腿一下子定在了马路上,他的全部神经和感官都在辨认着他视线中的那个人,究竟是不是罗晶晶。
在马路的对面,他看到罗晶晶和一个年轻的男人正在神情紧张地说着什么,然后他们拦住一辆出租车钻进去,车子旋即开走了。韩丁这才如梦方醒,他一把推开路边一个刚拉开车门正要上车的中年人,抢着钻进了那辆出租车,顾不得冲那位目瞪口呆的知识分子道歉就大声命令司机开车。透过那辆夏利的后窗,他看到罗晶晶和那个年轻男人并排坐在车子的后座,他们似乎不再说什么,但坐得很近,近得几乎紧紧地靠在一起。他们的车开得又快又狡猾,尽管韩丁再次塞给司机一百块钱,但他还是眼睁睁看着前面的车越走越远。合理解释
寒冷把韩丁的心情弄得瑟缩起来,他的身体也瑟缩着,走进冷清的家门时连他的手足几乎都僵滞不前。他的大脑被刚才街头的一幕占据着,只残留下很小的空间,那残留的空间里,也充塞着愤怒和失望。他让愤怒和失望煎熬着,坐立不安!
韩丁又打了一次罗晶晶的手机,手机依然关着。他只能让自己耐下心来慢慢地等。他一耐下心来不到10分钟,罗晶晶就回来了,她用钥匙开门的声音让韩丁一颗悬起来的心怦一声落了地。他克制住自己的兴奋,故意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还匆忙找了一本书拿在手上装相。罗晶晶进来了,样子很不自然,韩丁能感觉到的。罗晶晶说:“哟,你回来啦。”这是很矫饰的话,韩丁想:我平时几点回来你还不知道吗。所以他面无表情地问:“现在几点了?”罗晶晶低头装着看表,表情更不自然。韩丁又问,“你上哪儿去了?”这句话同样没有表情。罗晶晶说:“今天有个公司要用模特,让我们几个人去走走场。”韩丁一听就是假的,不动声色地问:“哪个公司呀?”罗晶晶明显地支吾了一下,继续撒谎道:“一个服装公司。”韩丁也懒得再绕圈子,索性挑明说:“你就是在骗我,我今天下班的时候都看见你了。”罗晶晶站住了,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惊慌,口气也明显含混了一些:“在哪儿看见我了?”韩丁见她慌张,越发沉得住气,不紧不慢地说:“就在崇文门路口,你和一个男的。”
罗晶晶僵直地站在那儿,张口结舌。韩丁掩饰着内心的得胜感,他的视线毫不留情地逼住罗晶晶试图躲闪的目光。
他问:“那男的是谁?”罗晶晶像一个被严厉的老师抓住错处的小学生,脸色惨白,愣了半天,才怯怯生生地答道:“是,是王小红的男朋友。王小红叫他带我去那家服装公司的,她怕我不认识。”
韩丁当然希望他在黄昏的街口所看到的情形就是这样一个原委,但他还是不甘罢休地追问了一句:“到底什么服装公司,你去走台,连什么公司都不清楚吗?”
罗晶晶似乎已经镇定下来,声音也变得理直气壮多了:“我只知道他们是一家服装公司,我打听那么多干什么。”
“你干吗把手机关了?”“我手机没电了。”
似乎所有疑问都有了合理的解释,韩丁很想让罗晶晶把手机拿出来看看是不是真的没电了,但这样做有点过分。他只好松了口气,说:“你把我急坏了,我还以为你跟了一个男的跑了呢。”
罗晶晶似乎也松了口气,她低了头,低声地说了句:“啊,没有。”
然后,韩丁主动说开了别的,把他买的夏奈尔拿出来给罗晶晶看。再然后,罗晶晶就到厨房里给韩丁下面条,韩丁就在客厅里看电视……在即将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们的家,又像往日一样,看上去祥和安宁。
其实,韩丁并未真的释怀此事,虽然他没有从罗晶晶的回答中找到破绽,但从她的表情神态上,还是可以看出些反常来。比如,当他说他很着急,怕她被一个男人拐跑了的时候,罗晶晶显得心事重重,支支吾吾,要真没事她为什么会这样?他送她香水时她的反应也很平淡,只是心神不定地说了句谢谢,几乎没有表现出一点应有的兴奋来。这不是罗晶晶!罗晶晶是外向的人,她只是在心里有事的时候才会讷于言语。罗晶晶也是心里装不住事的人,如果不是那种很特殊,特殊到难于启齿的事情,她是不会这样装在心里怕人看见的。第三者是谁
韩丁也是一个心里装不住事的人。第二天他一到班上,就向刚刚从上海回来的老林倾诉苦闷。老林听到一半就笑着打断他:“你怎么跟我老婆似的,要把罗晶晶这么管着。”
其实老林和韩丁在办公室谈女人的时候,他今天约好要来的两位访客已经等在隔壁的会议室了。老林过去和他们谈了大约半小时,送客回来后韩丁才知道这两位客人与他也有关。那两人是平岭市公安局的,来北京找他们了解罗保春与制药厂扩建工程的部分绍兴籍工人因为四萍之死而引发的那场纠纷。
因为涉及罗保春,所以韩丁关心地问:“他们说了些什么?”老林说:“就是问问情况,没说什么。杀四萍的人已经查出是谁了,你知道是谁吗?就是他们绍兴民工一伙的。”
韩丁拍案惊奇,说:“前两天我在网上还看了一个调查,凶杀案当中,有一半以上是亲属、同乡、熟人、朋友之间的恩怨所致,你说这世道怎么会这样?”这一天从这一刻开始,韩丁心情变得更加败坏,连他自己都说不清从何而来的,对未来有种恐惧感。在下班回家的路上,他也没有给罗晶晶的手机打电话,他不想逼她再编造出什么笨拙的谎言。
韩丁侧耳倾听,隐约听到厨房里锅勺响动,罗晶晶开始做饭了。韩丁的眼睛忽地一下湿润起来,厨房里的声音告诉他,罗晶晶带给他的幸福,让他万般难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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